山上的風很大,吹拂過山林樹梢的時候,帶出了一些清冷的香氣。

林白更是覺得自己鼻孔裡面滿滿都是冰涼的茉莉香氣,盯著夏小青那張臉,緊張兮兮的問道:“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一點點。”夏小青輕聲說道。

兩個人不再說話,眼睛緊緊相視,似乎是在沉默的在等待什麼。

山風漸起,花香迷人。

“你有沒有感覺這倆人有點兒不一樣了?”張三瘋看著林白和夏小青二人,賊眉鼠眼的對一邊的劉經天說道。

劉經天一聽這話,馬上來了精神,上上下下掃了一圈二人,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扭頭看著張三瘋同樣猥瑣道:“是有些不一樣了,你說表弟是不是……”

“嘿嘿……”兩個同樣猥瑣的人相視而笑。山高林子密啊,花徑潺潺剛通人啊,一句接著一句文縐縐的話從兩人的嘴裡蹦了出來,只是這些詞彙本身就有無數的歧義,而在他們的言語中,那就只代表了一個意思:就是林白終於得手了,終於在山林中和夏小青發生肉搏大戰。

張三瘋是絲毫不避諱夏小青還有囡囡這個小丫頭還在身邊,湊到林白身邊,賊兮兮的問道:“師弟,師兄問你,這山中的滋味如何啊?”

“挺香的啊。你開窗聞聞,差不多就這味道。”林白有些不解,說道。

張三瘋一臉的失落,嘴裡喃喃道:“道爺我還以為這女人身上的香味有多迷人,卻原來和這山風的味道差不多,要是這樣,那道爺還不如呆在茅山上靜聞山風,坐看灰機來回!”

張三瘋就是個憨夯性子,雖然是對林白竊竊私語,但還是傳進了夏小青的耳朵裡。俏臉不由的一紅,夏小青朝著窗外輕啐了一口。

林白也是聽到這話之後才明白了張三瘋話裡的意思,前後一思索,華麗麗的敗給了自己這位師兄。衝張三瘋拱了拱手,說道:“師兄,你望氣術厲害,來看看師弟我的氣運變好了一些沒有?”

林白這本是個插科打諢的無心之舉,原來的意思只是想岔開張三瘋的話題,但是卻沒有想到張三瘋這一望下去,立刻大聲叫道:“師弟,恭喜,你這氣運滔天,小登科之後恐怕還又要大登科之喜!”

林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張三瘋說的是什麼意思,細細的思忖了一下之後,面上露出狂喜之色,看了眼夏小青,說道:“師兄,你是說,這五鬼風水局拘束的氣運已經開始有一些到我身上了?”

“正是如此。不對,等老道我掐算一番!”張三瘋看了眼林白頭頂隱約透露出來的氣運之後,順勢掃了眼車廂裡的其他人,一掃不當緊,頓時覺察出有些不對勁。

伸出手指頭掐算片刻之後,一把將小姑娘??姑娘囡囡帶到身前,前後左右看了一個遍之後,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林白道:“師弟,這小丫頭身上的氣運居然被人強行拘走了!”

氣運便如同是一個人的命數一般,乃是天生之物。借用一句話說,就是擁有大機緣者,必定有大氣運,這氣運便是一個人行事是否順利,一個人做事是否能順暢的決定性因素。

“被人強行拘走?”林白震驚道。氣運乃是決定人一生的東西,除卻了先天得到的之外,剩下就是陰宅陽宅祖宗福廕的庇佑才能夠得到的東西,乃是一個人一輩子福緣的根本,被人搶走就等於毀了一個人的一輩子。

“想不到他們的手段居然會如此陰狠!”林白咬牙恨聲道。

這種手段極少聽說有人使用,茅山老道士李天元曾經給林白講述過關於氣運的事情,當時他曾經慨嘆過,鬼相一脈曾經傳承過這樣的手段,乃是找到一個活人,從腦門頂灌入水銀,然後將人的生魂生生抽出,再用生魂祭祀,這樣才能將抽取氣運的功能賦予到特定人的身上。

曾經在三國兩晉時期,曾經某朝有過一個傻子皇帝,當時就有大臣提議,運用鬼相派抽取氣運的手段來增強這個傻子皇帝身上的氣運,來穩固皇朝江山,但是因為手段太過慘烈,而被當時的文臣否決。

當初的文臣尚有良知,可如今陳北煌卻是絲毫不顧倫理道德,喪心病狂到用上這個手段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鬼相派!陳北煌!”林白握緊了手,咬牙切齒恨聲道。這陳北煌和鬼相派的手段實在是太過狠辣,每次動輒都是用人的生魂來祭祀,這已經破壞了相術界的規矩,天相派肩負匡扶相術的重任,有責任也有義務承擔懲戒他們的責任!

張三瘋也是默默低頭默唸度人經,車中坐著的諸人也是紛紛色變,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已經超過他們心臟所能承受的地步。

“無量天尊,既然他們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那道爺我也就對他不客氣了!”張三瘋低頭默唸幾聲無量天尊道號之後,轉頭看著劉經天道:“你小子這段時間就死命的給我動用你們家老爺子的關係給那小子介紹官員!”

話說完,張三瘋回頭看著林白道:“師弟,而今他既然抽取了這小丫頭的氣運,那潮白河那邊的五鬼運財風水局應該就會出現些許的鬆動。咱們倆就帶著這小丫頭過去,到時候,以她失去的氣運為基礎,來將河中的陣法破解掉!”

林白默然點頭沒有吭聲。他和張三瘋可都不是什麼慈悲之人,也沒有那麼寬大的胸懷,既然別人已經招惹到了他們頭上,想要暗算他們,那麼就沒有善罷甘休的道理。你敬我三尺,我敬你一丈;你欺我一寸,我報你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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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把有關南禹的事情告訴劉老爺子。”夏小青猶豫再三,緩緩開口道。

林白有些驚愕的看著夏小青,按照現在的態勢,夏小青按理說是不應該回陳家的。萬一在那裡遇到陳北煌,誰也猜測不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林白猶豫了一下,沉吟片刻之後,在自己身上掏了掏,從脖子上解下來了一小塊紅繩穿著的玉料,掛在了夏小青的脖子上,淡淡道:“這塊玉你戴著,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多多少少會有些作用!”

張三瘋一看這塊玉料,一下子傻了眼,抖著手指著掛在夏小青脖子裡的玉料,顫聲說道:“師弟,這玩意兒……這玩意兒是法器?!”

“這不就是塊和田白玉麼,十幾萬的東西,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劉經天滿不在乎的看了眼夏小青脖子上的玉料,撇了撇嘴,挪揄張三瘋道。

張三瘋一巴掌拍在劉經天腦袋上,慨嘆道:“法器這東西能是那些俗物可以比的,這玩意兒要放在陽和之氣最旺盛的地方溫養十年甚至更久才有可能產生護身的效果,才能叫做法器!”

一聽到這話,夏小青頓時明白了這東西的珍貴,抬手就要從脖子上摘下來。林白伸手擋住了她的手,說道:“給你你就拿著,別聽他們瞎扯,這就是我以前下山的時候師父送我的護身的東西。”

話是這樣說,林白還是不由得多看了這玉料幾眼。要說不心疼那真是假的,當初老道士李天元送給他的時候也是肉疼不已,說這東西他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也只是溫養了那麼七八塊。

不過如今情勢危急,法器可以護身。送給夏小青也可以讓這小娘皮知道,她在自己心中很重要。

果不其然,夏小青聽到林白這強硬的話語,俏臉不由得一紅,然後乖乖的將這法器貼身收好,其中露出些許白花花的春光,更是看得林白垂涎欲滴。

“表弟,你那還有不,送給表哥一塊怎麼樣?”劉經天聽張三瘋說的那麼玄乎,心裡有些癢癢,眼巴巴的盯著林白說道。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這法器是你這種人能夠擁有的麼?!”張三瘋看著劉經天義正詞嚴訓斥道,然後表情一變,轉頭眯著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林白說道:“師弟你看哈,咱們師門的秘寶在你手中,師兄我這可是什麼都沒有,這法器怎麼著你都該勻我一件不是?!”

林白一陣語結,看著面前這倆活寶,罵道:“你們以為這是大白菜,這東西是說有就有的麼?表哥什麼都不懂也就算了,師兄你跟著湊什麼熱鬧,難道你以為這東西是師弟我能造的出來的?你要真想要,好辦,去地底下找師父要去!”

林白一番訓斥之後,這倆人乖乖不再說話。夏小青一聽這話,小手握的更緊,看向林白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溫意。

林白掃了眼從垂頭喪氣的二人,心中暗暗腹誹道:這倆憨貨,要東西也不挑時候,難不成不知道送女人的東西要獨一份才珍貴。小爺我雖然還有幾塊,但也不能這時候給你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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