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樓坐落於萬初神城外城的最繁華處,是以生意極佳,能夠從此處進出的人,要麼是萬初洞天的一些佼佼者,要麼就是前來參加盛會的有頭有臉人物。

而如今不陰不陽出言出言,坐在靠窗旁小桌子位置的,則是一名灰衣年輕男子,年齒不過是二十餘歲的模樣,皮膚白皙,長相倒也頗為俊美,不過少了那麼點兒男人的陽剛氣,卻多了一些女人所獨有的陰柔,看上去頗有些古怪。

這灰衣年輕人明顯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能是什麼宗門的佼佼者,或者是世家子弟,在他桌上,旁邊更是有一對孿生少女,專門為其斟酒佈菜,伺候的分外周到。

早在此前飲酒時,林白就注意過這個灰衣年輕人。不過倒不是注意他的外貌,和好奇他的身份來歷。只是當時求花子和蘇蘇在狼吞虎嚥之際,這年輕人滿臉鄙夷神情,頗叫人不爽。但這年輕人當時舉止雖然不佳,卻也沒有什麼過火舉動,林白也就沒有搭理他。卻是沒有想到,在此時此刻,這貨竟然會橫插一槓子。

“什麼是人貴有自知之明?”那年輕人端起酒杯,淺啜一口後,眼眸中滿是鄙夷之色,淡淡道:“所謂自知之明,便是既然是個人,就該知道,什麼地方自己去得,什麼地方自己去不得,唯有如此,才不至於鬧了笑話,讓別人低看一眼。”

此言一出,夏飛和金寶洪頓時臉色鐵青。他們又不是傻子,焉能聽不出來,這年輕人話裡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嘲弄他們和林白,明明是個身無分文的窮措大,卻偏偏來這種酒樓裡吃飯喝酒,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僅是他們,就連蘇蘇眼眸中都是猛然有一抹怒意閃過,似乎想要發作。但就在她握緊拳頭之際,站在她身邊的求花子,卻是輕輕扯了她的胳膊一下,然後不為人所察覺的,抬手朝著林白虛虛指了一下,示意要看看林白打算如何處置。

看到求花子這舉動,蘇蘇這才算是鬆開了握緊的拳頭,不過小臉上仍有怒意。

“道友此言實在非虛!”林白聞言冷然一笑,然後意味深長的向著那灰衣年輕人掃了眼,滿含嘲諷韻味,淡淡道:“以我之見,這種酒樓,也就只有我們這種人才配來。以閣下這種身份的人物,跟我們同處一間酒樓之內,豈不是自甘墮落,跌了身價。”

林白此言,採取的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戰術。這年輕人看不起林白他們,認為他們低人一等。而林白是說這年輕人既然和他們坐在同一個酒樓裡面,身份也未必就有多尊貴,大家其實都一樣,不過都是兩隻眼一張嘴的人罷了。

“還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不過等著瞧吧,你這張嘴,早晚會給你惹下滔天大禍。”灰衣年輕男子聞言之後,面色稍露慍色,重重將酒盞擲下。

林白不可置否的淡漠一笑,冷然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閣下的這頓飯錢,到底結還是不結?”被這麼一攪合,那跑堂的也是有些不耐煩起來,朝林白一拱手,而後皮笑肉不笑道:“我不妨給諸位一個忠告,我萬字樓開設至今,但凡是想在此處吃霸王餐的,可從沒一個有過好下場!”

“你看他們的模樣,像是能夠吃得起十枚下品仙靈石一桌酒席的人嗎?”跑堂的話音剛落,那灰衣年輕人頓時冷笑出聲,然後面露促狹之色,向著林白淡淡一掃,緩緩道:“小子,萬字樓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本公子今日心情不錯,你若是能夠答應我宇桓風一個要求,我漏漏指頭縫,就可把你這十枚下品仙靈石給出了。”

“宇桓風?”跑堂的一聽到這灰衣年輕人的話,眼神登時一凜,而後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朝那灰衣年輕人拱手道:“公子可是宇家的二少?”

“區區不才,正是宇家二少。”宇桓風似乎早已習慣了,世人在聽到他的名字後,會有這般恭維的語氣,從一旁侍立的孿生少女手中接過一條白巾拭了拭手,淡淡道。

“除了天機門的少主,宇家的人竟然也來了萬初洞天,看來此番萬初洞天這萬宗來朝的盛會,做得著實是不錯,倒也真是有些億萬宗門,盡皆來賀的氣象。”

“宇家二少,年方二十餘歲,修為便至乾元中境,在宇家年輕一代的人物之中,無人能與之爭鋒,甚至被宇家視作未來繼承家主之位的首選。”

“傳聞中這位宇家二少,最講究排場,不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更是不管出行,還是飲酒作樂,均需要有嬌媚女修作陪,今日一見,所傳果然不虛。”

萬字樓內生意極好,客人也頗多,在聽到宇桓風自報家門後,登時有許多人在那議論紛紛,面露讚歎之色,顯然都曾聽聞過宇桓風的大名。

而在聽聞宇桓風的名字後,金寶洪和夏飛臉色均是變得有些蒼白。宇家雖然不是仙界頂尖的巨頭,但勉強也能算作四星的大世家。這樣的世家弟子,如何是他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小人物所能夠招惹的,一旦鬧出什麼事來,怕是難以善了。

“我倒是想聽聽,你想讓在下答應你什麼要求。”旁人對宇桓風恭維有加,但林白又如何會吃這一套,聞言之後,淡淡一笑,向他問道。

“很簡單。”宇桓風聞言,面上陡然多了一抹銀靡之色,目光頗有些貪婪的向著蘇蘇掃了眼後,輕笑道:“把這小丫頭作價賣給我,我可替你們出這一飯之資!”

此言一落,求花子眼神驟然一寒,眼眸深處更有殺機閃現,不過那殺機只是出現一瞬,便迅速消散無形,依舊如古井無波般,望著面前的局勢,想要看看林白如何處置。

而聽到這話,蘇蘇小丫頭已是渾身發顫,眼眸中滿是憎怨之色望著宇桓風,那雙靈動的眼眸中,更是有狠戾之色出現,那副模樣,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的發怒小母貓。

“我若是不賣呢?”林白淡漠一笑,雖然神情未變,但眼眸中也已是多了些殺意。他實在是沒有想得到,這宇桓風看起來人模狗樣,但做起事來,竟是這樣的令人作嘔,竟是連賣人的事情都說的出來,就算這祖孫與他無恩,他若碰到這樣的事,也不能置之不理。

“不賣倒也是正常。”林白的這個回答,似乎並沒有出乎宇桓風的意料,輕笑一聲後,淡淡道:“玄牝陰根,天生的女修爐鼎,若是十枚下品仙靈石就賣了,的確是有些可惜。”

玄牝陰根?!此言一出,林白麵上不禁有迷惘之色露出。這勞什子玄牝陰根,他還是破天荒頭一次聽說,不過從這宇桓風臉上的表情,也能看出,這體質定然是頗為不凡,而且作用之處,應該是在男女之道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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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牝陰根?這小叫花子竟然是玄牝陰根?!傳聞中,此種體質百年難得一見,更是男女雙修的最佳鼎爐,有此種妙人兒相伴,一朝歡愛,便勝過半月苦修!而且與這玄牝陰根之女歡好,其中更是有諸多妙處,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小丫頭如今年齒雖然尚幼,但多養些年數,卻也完全是值得的。這宇家二少倒真是好雅興,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幼女養成的癖好,當真是風流人物。”

宇家二少話音一落,酒樓中也是頓時有竊竊私語之聲傳出,所有人的目光,更是同一時間都落在了蘇蘇的身上,而且那眼神中,更是頗多促狹和戲謔之色。

如此之多的目光聚集在身,蘇蘇的呼吸都是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尤其是那對原本靈動如秋水般的眼眸,此刻更是徹底變成了血紅色,如有怒火在中燒。

“這樣好了。十枚中品仙靈石,我與你交換這小丫頭。我想以你之窮苦困頓,十枚中仙品靈石應該足夠你許久的花銷了,這筆買賣,你絕對做的不虧。”

對於蘇蘇憤怒的神情,宇桓風恍若未覺,只是面帶促狹笑容,笑吟吟的望著林白,淡淡道:“閣下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玄牝陰根何其稀少,多少人夢寐以求,我想以閣下的實力,這小丫頭跟在你身邊,也不會落得善終;不如交付我手,也許還有全身之策。”

這小丫頭是玄牝陰根的特殊體質,而且聽宇桓風話裡這意思,似乎還頗受人垂涎,若是沒有強絕的實力,都無法好好守衛。聽得宇桓風此言,林白心中一動,愈發篤定,這對叫花子祖孫,身份來歷絕對不是他們的打扮和面相這麼簡單。

“想買我?”但還未等到林白出聲,蘇蘇卻已是徹底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一步朝前邁出,如血雙眸死死盯住宇桓風,寒聲道:“不妨你給你自己開個價,姑奶奶我把你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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