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線杆子栽種下之後,對人的生命健康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如果被這電線杆一對衝,那屋子中所住的人的運氣就完全被毀掉了。

運氣這種東西準確來說,其實並不在相術能夠影響的範疇之內。但是風水卻是能夠對一個人的環境產生影響。比如一個人心煩意燥,那處理事情或者是待人接物的時候,脾氣必定暴躁無比,好運氣也就無從談起了。

最要命的是人運氣一差,做事情事事不順心,那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而且會覺得特別絕望,順帶就會讓人的身體出現許許多多的狀況。

其實也就是說,這玄清真人正是透過豎起這根電線杆子破壞了寧歡顏家居的風水,間接影響寧歡顏的運氣,然後循序讓寧歡顏的病情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難不成你們以為我玄清真人這幾十年都白活了,任由你們這些小輩隨意揉捏,還是以為我在番禹闖下的偌大名頭都是白來的!算計本真人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玄清真人抿了一口茶水之後,眼神之中滿是怨毒。

相術之中,但凡是這種對其他人造成禍患的手段,往往都會有很大的弊端,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增大相師遇到五弊三缺的反噬機率。

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命理。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傳說是因為相師洩漏天機過多,讓他們無法和正常人一樣享受正常的生活。

但是這也卻正是問題的症結所在。五弊三缺是亙古流傳下來的說法罷了,真正沒人見過,不過是往人身上套罷了。現代社會人心在市場經濟的洗禮下,早就變得浮躁不堪,誰還會去在意這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說法。

而且玄清真人這麼些年下來,更是覺得這說法不過是嚇唬人罷了,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也沒見遇到過什麼事情,所以做起事情來便是肆無忌憚,但凡能撈錢,就絕對不擇手段去做,這也是他去接了曹建華算計一市之長這個瘋狂計劃的原因所在。

沒有錢哪來的現在生活的享受,沒有錢自己頭上的道冠,手中的拂塵,懷裡的羅盤,嘴上叼著的紫砂茶壺,哪一樣還能屬於自己。所以說來說去前最重要。

可是錢是哪來的,相術這行當,沒有名氣,就賺不到錢。所以玄清真人對自己的名聲向來萬分重視,這段時間先是在林白手上吃了個大虧,然後被寧歡顏給陰了一把,這讓玄清真人這死要面子的人如何忍受得了!

所以哪怕是冒著被天地反噬,受到五弊三缺詛咒附身的危險,玄清真人也必須把面子給扶起來,要不然恐怕以後他在番禹城就在沒有立足之地了。

寧歡顏覺得心中像是有只貓在抓撓一般,躁動不安,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也許是從小就被寧陽然當做男孩子來養的原因,所以寧歡顏比起同齡的女孩子從小便多了幾分大度,從來不在一些小事兒上和寧陽然發生爭吵,也不會和外人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發生爭執。但是今天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有火氣堵在嗓子眼兒一般,想要發洩出來。

寧陽然見到女兒回來,而且看上去面色還不錯,而且似乎自己這從來就沒見過對男人動過心思的女兒還找了個男朋友,這一切都讓寧陽然心裡挺高興。

寧陽然沒那麼多高尚的情操,也沒什麼遠大的追求。錢這東西他不缺,只要父女二人能夠吃飽喝足,衣食無憂就夠了。至於什麼拯救世界這種超人才能幹的事情,更是和他一毛錢的關係沒有,只要女兒能夠平平安安,對他來說,一切就足夠了!

寧歡顏出去一天回來,心情不好,寧陽然知道自己女兒從小就愛吃自己下廚做的菜,便親自到廚房操刀,宰魚殺雞,給女兒做了一頓大餐。等飯做好之後,寧陽然盛了菜,端著碗和盤子走到客廳,然後微笑著走到寧歡顏的門口。

輕輕敲了幾下門之後,寧陽然輕聲道:“歡顏,出來吃飯吧,吃完了咱們倆再出去走走,活動活動身體!“

“我不吃,你吃吧!”寧歡顏聽到寧陽然的聲音,覺得聒噪無比,在屋子中賭氣把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然後朝著屋外吼道。

寧陽然聽到這話徹底愣住了,寧歡顏從小就懂事兒,知道自己拉扯她長大不容易,從小到大還沒和自己紅過臉,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他心裡越琢磨,越覺得可能和女兒今天去見的那個男朋友有關係,心裡邊忍不住的怒罵了幾聲女兒那男朋友之後,便硬著頭皮又敲了幾下寧歡顏的門,輕聲道:“歡顏,有什麼事情和老爸說,要是那小子欺負你了,老爸去收拾他去!”

“你有完沒完啊,我讓你走開!”寧歡顏聽到寧陽然這話,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林白的面容,心頭憤懣之火徹底點燃,抓住枕頭砸在了門上,厲聲吼道。

寧陽然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徹底愣住了。沉默片刻之後,嘴角浮現一抹苦笑,轉身朝著客廳的餐桌處走去,只是被寧歡顏這麼一吼,原本就有些佝僂的身體此時看上去更蕭索了一些。

寧歡顏話一吼出去,頓時就後悔了,但心頭的狐疑卻是更加深重起來。自己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這麼點兒小事情居然就發了這麼大的火。

沉默片刻之後,寧歡顏朝著窗戶走了過去,有些好奇的望著窗外,而且還小心翼翼的開始觀察起房屋四周的環境地氣的走向和五行的變化。

往外看了沒多大一會兒,寧歡顏眉頭便慢慢的擰成了一個疙瘩,今天這事兒來的的確是有古怪,自己這心煩看起來還真不是平白無故生出來的。

寧歡顏所租住的這小區,乃是他們父女二人親自拿著羅盤相過風水的,乃是從白雲山龍脈下來的一條分支,乃是地理之中的蟾蜍望月地形,藏風聚氣,對於人體會有極好的調養作用。

這棟大樓之中大概是有百十來戶的人家,而寧歡顏租住的乃是五樓,門窗正對都是寬敞無比。陰陽在天地之間相交而為五,所以更是能夠吸納這地脈之中的生吉之氣。

但是今天這情況卻是徹底的改變了,在小區的建築旁邊不知道什麼原因擺上了許多青色石碑,石碑上清一色的用硃砂刻著‘泰山石敢當‘五個大字。

上古之時有很多禁忌和崇拜,石崇拜就是其中很特別的一種崇拜,而將小石碑立於橋道要衝或砌於房屋牆壁,上刻“石敢當”或“泰山石敢當”之類,要禁壓不祥之俗,在民間甚為流行。

相傳康熙年間,泰安數任知縣到縣不幾日,即卒於任上。某黃姓知其事,攜一風水先生同赴任。先生察明系本縣一座寶塔之影正落於縣太爺公座之上,諸官皆因不能經受寶塔之壓力而死。遂於縣衙前立石碑,刻“泰山石敢當”五字,謂泰山之力可敵寶塔。此後遂無事。

從此以後這泰山石敢當便在民間流傳起來,多為民間用來震懾宅中煞氣所用。這小區之中‘泰山石敢當‘石碑的擺向皆是朝著東南方向,便是將煞氣趕到東南的寓意。

東南位為巽宮,主的乃是家中長女之位。此處煞氣流轉進屋會對長女的健康產生極大的影響,並且會讓長女在辰巳午年流年落空,運程不遂,無論做任何事皆是會以失敗告終。

寧歡顏仔細看了這小區之中石碑的位置之後,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擺佈下石碑的人絕對不會是那些鄉野之間的算命先生,必然是一位道行極為精深的相師,不然不可能落位如此準確。

‘泰山石敢當’石碑乃是用來驅邪除殃所用,擺放的位置極其講究,必須要懂得其中的門道才行。

當然,這事情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擺佈下這些石碑的相師根本就不懂這些道道,不過是胡亂擺佈下,然後拿錢走。但這想法寧歡顏只是稍微一考慮,便覺得荒唐無比。因為即便是真有這樣荒唐的人能夠湊巧擺出這樣的陣法,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起效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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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這小區之中的石碑之後,寧歡顏不經意間一回頭,想再看看周圍的環境,但剛一轉頭,卻是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原本從白雲山上流傳到這小區之中的生吉之氣居然被人生生給截斷了,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絲毫地氣。

寧歡顏皺眉沉思片刻之後,心中覺得不對勁,推開房門便走了出去,走到陽臺朝外一看,心中頓時什麼事情都清楚了。

遠遠看去,小區正門斜對方向聳立了一根電線杆子,雖然說不上太高,但是卻也是在十來米左右,從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所處的位置卻是生生將地氣給卡在了它下面,完全無法流轉進入近在咫尺的小區之中。

“歡顏,怎麼了?”父女連心,儘管剛才發生了一些小不愉快,但是看著寧歡顏表情嚴峻的站在陽臺上盯著小區門口方位怔怔出神。寧陽然還是忍不住謹慎的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寧歡顏盯著那電線杆子,眉目之間滿是煞氣,停頓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只是找到了為什麼今天我心情這麼差的原因,原來竟然有人在擺弄風水局來坑害我們父女兩個!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吳經理,今天小區怎麼多了這麼多石碑啊?”寧歡顏接過寧陽然遞過來的手機,等吳傳勝把電話接通之後,神色恬淡道。

吳傳勝咽了口唾沫,乾笑了幾聲後,道:“小區裝修,業主怕出事兒,就去請了些回來,寧小姐有事兒?”

寧歡顏聽到這話之後,沒再言語,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邊的結束通話聲,吳傳勝神色慌張的轉頭看著玄清真人道:“他們開始打聽了!”

“打聽,就算是她看出來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得乖乖受死!”玄清真人聽到吳傳勝這話,面容猙獰,怨恨無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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