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派?!宗主?!

何佔奎、範三明、陳寶坤三人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林白,徹底失去了言語的勇氣。

饒是他們想破了腦袋都不相信面前的林白會是天相派的十一代宗主。

天相一脈在相術界乃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可以說沒有天相派,相術界不知道要少多少術法傳承。天相一脈的每一代宗師都是驚採絕豔之人,無一不在相術界留下赫赫威名。

就何佔奎所知,天相一脈最後出現在江湖應該是解放之後沒多久的時候,那時候剛剛建國,天相一脈的第十代宗主李天元進京共商國是。無論是燕京的佈局還是各個建築的規劃,都和這位老爺子有不少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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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那之後,天相派就如同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無蹤。當時相術界不少人想要拜李天元為師的還曾下過大力氣尋找,但都無功而返。

解放之後,破除迷信,再加上那十年動盪的歲月,相術漸漸沒落。相術中人對於天相派的事情留意的也就更少了,但是現如今居然有人站出來說自己是天相一脈的宗主。

“笑話,天相派的宗師乃是世外高人李天元,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黃口小兒!”陳寶坤看著林白怒聲呵斥道。

這陳寶坤當初就是尋找李天元下落想要拜師的一個,只是他走遍江山大川,卻都是無法尋找到李天元的蹤跡,最後無功而返。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也就是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李天元一面,讓他指點一二,那樣就死而無憾。

世外高人?林白心裡想起老道士那模樣,肚子暗暗腹誹了幾句,但也還是有些震驚於現在還有人只有李天元的名諱。

“想不到現在還有人記得家師的名諱,既然你知道家師的名諱,那應該也知道家師的手段吧。”林白看著陳寶坤笑眯眯道。

陳寶坤怔了一下神,緩緩道:“李大師學究天人,手段無窮,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但就我所知,李大師這一生最引以為豪的就是他獨創的星氣觀形訣,如果你能使出大師的星氣觀形訣,那我陳某人心甘情願跪下來磕上三個響頭!”

“想不到你還真是有幾分見識。”林白不由得多看了陳寶坤幾眼,看起來自己師父應該是這陳寶坤的超級偶像,要不然他也不會對師父的事情知道的這麼多。

當下沒再猶豫,林白淡淡揮手,手掌上下翻動,讓人眼花繚亂,片刻功夫之後,空氣中的天地元氣硬生生凝聚成了天上星子的模樣,一明一滅,看上去漂亮至極。

星子光芒一閃,林白看著陳寶坤淡淡道:“你二十五年前去茅山的時候是不是在山中迷了路,然後遇到過一個老人給你指出了下山的路?”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陳寶坤看著林白驚駭到了極點,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可以說是絕對的秘辛,當初他去茅山尋找李天元的蹤跡,卻不料轉遍茅山一無所獲,而且還在茅山副峰迷了路,無論怎麼走,都找不到出路,最後還是一個老人給他指點了迷津。

林白搖頭苦笑道:“想不到你和家師還有這番淵源……”

“你說什麼,那砍柴的老人就是天元大師?!”陳寶坤瞪著林白不可思議道。

林白點了點頭,陳寶坤一看林白表情,頓時愣住了,滿臉苦笑道:“我當時就奇怪為什麼我轉了那麼久用了那麼多的手段都找不到下山的路,卻被那老人幾句話點破,原來那老人就是天元大師,我真是瞎了眼了!”

與自己的偶像能夠有幸接觸,但卻是失之交臂,這可謂是人世大痛,猶如身入寶山卻空手而回一般。

“不知道大師現在身體可否安好,不才是否有機會能夠與大師一唔?”陳寶坤嘆息良久,對著林白小心翼翼問道。

剛才林白露的那一手正是李天元獨門絕技星氣觀形訣,這世上除卻李天元極其嫡傳弟子之外,再無一人通曉此術。

林白搖了搖頭,感慨道:“家師三個月前仙逝了。”

陳寶坤聽到林白這話,如喪考批,雙手抱頭失聲痛哭起來,口中還喃喃自語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在茅山多找幾遍,卻不想遇到了大師,卻被我這有眼無珠之人給錯過了!”

林白被陳寶坤這哭聲一逼,想到李天元的音容笑貌,心裡邊也是有些發酸。

何佔奎見勢不妙,一邊伸手去扯蹲在地上失聲痛哭的陳寶坤,一邊道:“老陳,你還真信他的胡話,這都是他自己胡亂編造出來的藉口罷了。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今天要來做什麼了?!”

何佔奎心裡邊此時已經動了殺機,林白本就是獅子大開口,現在再來這個精神損失費,在押上天相派十一代宗主的名號,不知道還要宰自己多少錢。這麼一思忖,何佔奎決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林白,順帶宰了李隱都,今天的事情就再沒人知曉。

“滾蛋,你這玩意兒少他媽再在這說瞎話。星氣觀形訣我還是認識的,我陳寶坤雖然小人,但也不敢對天元大師的徒弟動手,何佔奎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在的形勢!”陳寶坤一把推開何佔奎伸過來的手,然後厲聲罵道。

何佔奎冷笑連連,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雖然剛才見識了林白的種種手段,但是何佔奎還是不相信就林白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真的能面面俱通,而且他這麼些年也學會了不少的術法,平時和陳寶坤、李隱都他們切磋也是穩佔上風,想來對付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也算不上什麼難題。

“五靈聚煞,驅使鬼役!”何正奎口中唸唸有詞,渾然不像是他年紀一般,將食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藉著食指的鮮血在空中書畫了起來。

陳寶坤看到何佔奎這動作,心中一驚。這乃是何佔奎出了名的招式,典型的以命搏命,乃是借用自身的精氣,虛空制符,驅動五靈來匯聚陰煞之氣對人進行攻擊。

陳寶坤正要出言提點林白,一轉頭卻看到林白笑吟吟的看著何佔奎絲毫沒有動作。

隨著何正奎手上動作的揮舞,空氣中的氣息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偌大的一個辦公室也變得鬼氣森森,陰涼無比。順著他的腳下,逐漸升騰起一股陰黑色的煞氣,漸漸凝聚成一個鬼臉形狀,朝著林白便撲了過去。

“小心!”陳寶坤不由得出言驚呼道。

林白臉上卻是依舊半點兒表情沒有,陰煞之氣這種東西,他現在接觸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身邊還有一個陰煞之氣的祖宗。何佔奎這手段匯聚起來的陰煞之氣雖然看上去駭人無比,對付一些沒有法器護身的普通人還算頗具功效,但是對付自己卻是打錯了算盤。

看到林白不閃不避,何佔奎心中大喜,怒聲呵斥道:“小輩,你也太囂張了,我這陰煞之氣入體,輕則精神失常,重則喪掉性命,我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眼看陰氣就要湧進林白的體內,陳寶坤也是驚懼到了極點,不由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還在魚缸旁邊的逗弄紅鯉魚的小黑貓鼻尖抽動幾下之後,眼睛一亮,一轉身,騰空便朝著林白肩膀處躍了過去。小黑貓剛到林白肩膀,那鬼臉般的陰煞之氣就停在林白身前,不能存進。

陳寶坤聽了好久見沒動靜,睜開眼睛往林白那一看,卻是傻了眼。林白肩膀上的小黑貓張嘴一吞,那團猙獰無比的鬼臉陰煞之氣卻是進了它的肚子。小黑貓吞掉這陰煞之氣後,更是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一臉渴望的看著一邊同樣目瞪口呆的何佔奎。

“不可能!這世上怎麼會有吞掉陰煞之氣的東西?!”何佔奎看著林白肩頭的小黑貓,一臉不可置信道。

林白搖了搖頭,淡淡道:“那是你孤陋寡聞,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這難道是……”陳寶坤看著林白肩頭袖珍小黑貓的模樣,突然伸手捂住了嘴,一臉不可置信。

吞噬陰煞之氣,他突然想到了以前翻閱的古籍上記載的一種東西,“難道這是化形的陰靈?!”

“還是有有見識的人的。小黑動手吧,小爺我不想和他玩了!”林白掃了眼陳寶坤之後,冷冷看著身前的何佔奎對肩頭的小黑貓道。

小黑貓舔了舔爪子,然後單掌微微抬起,一道黑色的影子朝著何佔奎便飛了過去。

“你拿來對付我的,小爺我現在還給你!”林白眼神冷冽道。

林白本就不是什麼純善之人,這何佔奎對他已經動了殺機,那就不能再留下去。於是便讓小黑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黑影快如閃電撞進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的何佔奎體內,只是一剎那的功夫,何佔奎的軀體突然肉眼可見的衰老下去,眼神也漸漸變得呆滯起來。

“跪下,叫聲祖師爺來聽聽,也許我能饒你一命!”林白看著何佔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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