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過來想想,自己這個推測,如果不成立呢?

洛洵笙的思緒有些溷亂。

“回來了回來了,猜猜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胡桃拎著個袋子蹦蹦跳跳地走進病房,坐在了病床上。

她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了,就看著洛洵笙這麼一動不動的半坐著。

“什麼好吃的?”

對於這種盲盒式的美食,洛洵笙還是挺期待的。

“嗆嗆,是炸雞哦。”

洛洵笙開啟袋子,一隻炸雞安詳地躺在盒子裡。

胡桃從袋子裡拿出一雙塑膠手套遞給洛洵笙,說道:“快吃吧,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找補找補。”

“謝謝。”

“客氣啦!”

洛洵笙吃了一半炸雞,滿嘴流油,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被人給自己帶飯這種好事。

“嗯,感覺像是少了點什麼。”

洛洵笙舔舔嘴唇,好像有些油。

“是在找這個嗎?”

胡桃從門口走進,手裡還拿著一瓶可樂。

“炸雞配可樂,我懂的。”

“謝謝...額?”

洛洵笙雙手戴著塑膠手套,他好像沒有多餘的手來拿可樂了。

“來,我喂你喝。”

胡桃捏開瓶蓋,拿著可樂,在洛洵笙有些不情願的神情中,將可樂放到了嘴邊。

洛洵笙呆住了,他從未如此和一個女孩子靠的這般近。

身體上毛毛躁躁的有些不適應,洛洵笙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點身子。

“怎麼了?怕我下毒啊?”

胡桃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後,就又把可樂瓶送到了洛洵笙嘴邊。

“我肚子還沒好,就不喝涼的了。”

找了個聽起來過得去的藉口,洛洵笙別過臉,繼續吃著盒子裡的炸雞。

“你臉紅了,洵笙。”

胡桃忍住笑意,聰慧如她,怎麼還猜不到洛洵笙不喝可樂的原因呢。

“沒開空調,熱。”洛洵笙咬了口炸雞,若無其事道。

“今天,也就十幾度,根本不熱啊。”胡桃有模有樣的拿出手機。

說不過胡桃,洛洵笙乾脆閉嘴,自顧自吃自己的炸雞。

胡桃展顏一笑,看來,就算經歷了再大的事情,在觸及軟肋時,也還是會表現的很不適應。

和人交流就是洛洵笙的軟肋,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胡桃已經明了,這傢伙是個社恐。

自己住,做著一份線上的工作,幾乎全天不說一句話,估計與他交談最多的就是外賣小哥了。

“對了,你想瞭解的事情,我會告訴你的,不過,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行。”胡桃道。

“嗯。”洛洵笙微微點頭,這也是他最憂慮的事情了,能有個答覆是最好的。

“待會,出院吧,這裡一股子醫院味,住著不習慣。”把最後一塊炸雞吃完,洛洵笙說道。

“噗嗤,這裡是醫院,當然一股子醫院味。”胡桃又被逗笑了。

“所以說,住著不習慣。”

“好好。”

洛洵笙同學的第一次住院以不到半天時間告終,講實話,他覺得,只是昏迷不醒這件事,犯不著來醫院的。

手裡拎著剛剛吃完的炸雞盒子,洛洵笙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個蹦蹦跳跳的少女在他後面跟著。

踢翻人行道上的一塊碎石,胡桃追上洛洵笙,問道:“幻境裡,你經歷了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是悶悶不樂的?”

她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不然的話,天知道洛洵笙接收的是吊墜裡的哪一點資訊。

“嗯...”

洛洵笙遲疑了一下,倒不是不想說,他需要組織一下語言。

“不想說可以不說,沒事的。”胡桃連忙擺手。

“一個很長很長的隧道裡,很黑,你和我好像在護送一些被救助的人離開。”

洛洵笙回想著幻境裡發生的事,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緣由和結果。”

“不過,對於我,你好像挺恨鐵不成鋼的。”

洛洵笙仔細想著那時胡桃的神情,好像,確實是這個意思?

“再到後面,我就....”

“不要說了。”

胡桃直接捂住了洛洵笙的嘴,她沒想到,洵笙經歷的居然是....

洛洵笙口不能言,被胡桃捂住嘴,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這麼待在原地。

鼻尖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嗯...胡桃的手軟軟的....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大腦有些宕機的洛洵笙,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抱歉,是我激動了。”

胡桃拿開自己的手,舒了口氣,然後說道:“回家吧,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對於這莫名其妙的話,洛洵笙也沒追問,心底有一種感覺,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夕陽映著兩人的身影,在地面越拉越長。

胡桃把洛洵笙送回了家,也沒有再做停留,轉身就回了自己家。

雖然只隔了兩扇門。

洛洵笙也注意到了胡桃的不對勁,少女一改平日的歡快和元氣,整個人看起來陰翳的很。

“你,沒事吧?”出於關心,洛洵笙還是問了一句。

“不要多想拉,不會有什麼事的。”胡桃勉強笑了笑,在出門前又向裡面招了招手,“明天見,洵笙。”

“明天見。”洛洵笙也揮了揮手。

“記得把你寫的那本小說發給我,我一定要看的!”

門還沒關上,洛洵笙又聽到了胡桃的聲音。

“嗯。”

社死就社死,胡桃真人他都見過了,那種事情,應該可以不在意吧?

胡桃回到家裡,一個人倚在門上,有些無力。

“那本就是一個悲劇,我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了。”

和裕茶館。

鍾離端坐在桌前,靜靜地喝了口茶。

“鍾離!”

“嗯?”

一般來說,在和裕茶館裡,根本不會有人直接喊他的名字。

定睛一看,哦,是那酒鬼詩人。

“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不會又是借錢吧。

想起之前溫迪來和裕茶館的所作所為,鍾離就一陣頭疼。

這吟遊詩人,比他還要窮。

現在溫迪的日子過的可不是很好,雖然迪盧克知道他的風神身份,但在現實世界裡,這個身份很明顯不能為溫迪的生存大計起到什麼作用。

“哎嘿。”

溫迪眨了眨眼,沒錯,他就是來借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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