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去兩年,天淵王朝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迎來了寒冬。

這天,京都城的街道格外寂靜,所有百姓都探出個腦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中午,茫茫大雪居然是停了,太陽重出天日,似乎也是在迎接什麼的到來。

一個穿著厚厚皮甲的人,騎著一匹粗壯的馬出現在京都街頭。

這人看起來有五六十歲,長相剛正,板著臉似乎非常威嚴。

而他的身後,跟著一群人,這些人無不帶著長長的白帶,按照天淵王朝的規矩,這裡家裡有人親人犯法,要大義滅親時才會有的陣仗。

不過除此之外,人群的最後面似乎拉著一塊大大的原木,看這木輪,至少也是一顆百年老樹了。

那些探出腦袋四處張望的百姓在看到他之後,面露尊敬,接著便不約而同的從家裡拿出紙折的花朵朝著地面扔去。

讓這些人踩著紙花而過。

這也是有說法的,每當春去秋來期間,總會有一段時間是大量花朵同時開始凋謝的時間。

在很久很久以前,每當這個時候,天淵王朝的人就會做紙花來祭奠那些逝去的花朵,後來慢慢就演變成了祭奠死去的人。

至於這些百姓給路上扔這些紙花到底是祭奠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走到了皇宮的門前。

面對這些人,看門的守衛連問都沒問一句,直接就把大門開啟了。

更是有一個太監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此時,坐在馬上的中年人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看著這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半的魁梧男人,太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後問道。

“正清王沒有親自過來嗎?”

面對太監的詢問,這魁梧中年人面露不屑。

“我父親已經死了,現在我就是正清王,見到本王還不下跪!”

太監聞言,臉皮抽了抽,但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哀家見過王爺,皇上有口諭,王爺還請直接入大殿內說話。”

聽到太監這麼說,正清王直接扭過頭,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甚至丟下一句。

“天淵王朝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一個太監也敢這麼跟本王說話!”

太監聽完只感覺內心有一團火在燃燒,氣的臉都歪了,但是想到對方來這裡做的事情後,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

“大殿之上不見鐵器,還請王爺配合啊。”

正清王一句話也不想和這太監多說,隨手將自己腰間的長劍扔下後便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大殿之內,當年的滿朝文武已經所剩無幾了,也就是這剩下來的幾個人,掌握著整個天淵王朝的權力!

此時,這些人已經不再像當年那般膽怯,而是露著和當今皇帝一模一樣的詭異微笑。

整個大殿採光很好,明堂堂的,但是總給人一種黑暗的感覺。

饒是正清王這等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也感覺有些發亮。

看著坐在大殿內最裡側,正在龍椅上玩兒著毒蛇的劉元,深呼吸一口氣後跪了下來。

“罪臣劉琦,見過陛下!”

聲音很大,迴盪在大殿之中,以至於大殿的柱子都有些微微顫抖了。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聲音如同掉入海底的石頭一般沉寂了,而大殿之內再沒了其他聲音。

劉琦只感覺到了萬分的壓力,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氣了,於是就微微抬頭,看了眼坐在龍椅上的劉元。

可是才剛剛抬起頭,他就嚇得渾身一顫,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元居然是來到了他的面前,而且用一雙像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

且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了!

“陛下,您……”

穩住身形後,他的重新跪好,看著,面無表情的劉元問道。

劉元的嘴角微微揚起,然後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他笑的十分燦爛,似乎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而他一笑,周邊的群臣也都是跟著笑了起來。

好一片熱鬧祥和的景象。

可是在劉琦眼裡,這哪裡和熱鬧祥和沾一點邊了,分明就是詭異加驚悚。

因為所有人幾乎都在放聲大笑,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

這大殿本來就空曠,這麼多人一起笑還有回聲,並且嘲笑的目標還都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劉琦。

求此時劉琦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陛下……陛下何故發笑?”

劉琦咬著牙,憋了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可是話才剛一說完,劉元的笑聲就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周圍所有的群臣笑聲也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在劉琦的身上,看的他頭皮發麻。

有問題,有大問題!

他是天淵王朝的皇室宗族成員,祖輩被封為王爺,並且給了一塊兒封地。

雖然和朝廷一直沒什麼接觸,但是小時候還是跟著自己父親來過天淵王朝的。

幼小的他對於朝廷的唯一印象就是規矩多,且大臣都比較嚴肅。

隨著年齡的上漲,唯一印象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刻板印象。

所以每當他想到朝廷的時候,能想到的也就是上朝時,百官互相挖坑,皇帝總攬大局的樣子。

可是現在……

別說百官了,這些個官員湊一起,有沒有五十個還不一定,而且還都是這個死樣子。

這對他的內心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劉琦……皇兄是吧?”

劉元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劉琦,似乎陷入了思索。

劉琦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個劉元終於是正常一點了。

“嗯,雖然我虛長你二十多歲,但按照族譜來說,我確實是你的皇兄。”

沒想到他這話才剛剛說完,就看到劉元忍著笑意看著他。

也只是忍了一會兒,立馬就笑噴了。

“哈哈哈!虛長二十多歲,你咋不說你父王比我虛長四十多歲呢?哈哈哈!

而且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把自己祖宗的墳給刨了,真是牛啊!哈哈哈!”

於是,新一輪的嘲笑開始了。

好吧,並沒有變得正常一點。

劉琦的臉皮開始瘋狂抽搐,饒是他現在也忍不了了。

之前他沒有打斷對方的笑聲,是因為天淵王朝有規矩,不能打斷皇帝的任何動作,包括說話和笑。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想管這破規矩了,直接開口道。

“臣刨墳掘墓只是為了變賣成糧食,衣物,讓封地的百姓能有口吃得,有點東西穿在身上,不至於在這寒冬之際餓死,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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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琦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息,而劉元的臉也徹底黑了下來。

“你封地何等富庶,即使遭了災也能過活的下去吧?糧食不夠吃,恐怕和你惡意接待災民有關係吧?”

“我呸!你個狗東西,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冷血?能看著我天淵王朝的百姓活生生餓死?

他們求著進入我的封地,只是為了活著而已,我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進去,這也叫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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