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在通往印尼的道路上,滿載貨物的車廂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頭此刻都蒙著濃厚的陰霾,這在以往的旅行中是從未出現過的,在這陰霾的籠罩下,幾乎所有找到線索的快樂幾乎都蕩然無存。

不知過了多久,不信邪的蘇緹娜忐忑不安問道:“宋大哥...我們的行蹤...是不是暴露了....”

“嗯。”宋文彬冷澹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他蒙的....”

抱著僥幸心理的她又問。

宋文彬看了她一眼,顯然蘇緹娜自己也有點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那我們該怎麼辦?”蘇緹娜扁扁嘴,很委屈不甘的小聲說道:“要放棄這次探索嗎?”

宋文彬沒有回答,他是非常認真的在考慮放棄這個選項。如果事不可為,那麼及時止損無疑是最佳的抉擇。

坐在副駕駛的霍雨突然一拍中控臺,很不爽的說道:“要我說你就不該攔著我,我們就應該把那家夥捆起來塞到後備箱裡然後塞到船上綁起來!”

她一如既往的胡言亂語。

但她的胡言亂語好歹給了宋文彬一點信心,他媽的自己費盡千辛萬苦人腦子都潛成了魚腦子,好不容易才發現了一點線索,難道要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老白男放棄這次探索嗎?

“不。”

宋文彬冷冷說道:“這傢伙如果想要舉報咱們,剛剛警察在的時候他就可以舉報咱們。可是他似乎並沒有這麼做,反而主動幫咱們了結了這件事,要我說,這傢伙必然有所圖謀。”

“是嗎?”蘇緹娜稍微振作了一些。

“從他的言外之意,似乎是希望我找不到東西回頭去找他。哼,難道這傢伙知道我們在找什麼?蘇緹娜,你確定咱們的線索是絕密的嗎?”

“確定以及肯定。”

蘇緹娜說道。

“有意思。”

宋文彬眯起雙眼:“這樣吧,只要印尼官方沒有出面驅逐我們,咱們就繼續找。哼,一個老白男,看起來在印尼生活了很多年,我就不信他是來這裡養雞餵狗的。要我說,真要找到國寶,咱們少不得要面對幾個同行,都說隔行如隔山,咱們三個門外漢也抱著學習的態度,跟他們後面學習學習,你們說呢。”

宋文彬的話重新為自己的同事注入了信心,她們看著宋文彬眼睛亮了起來。

“嗯!”

她們重重的點頭。

......

......

次日清晨,連綿三天的熱帶風暴終於結束,天空清澈的就像被班主任最舔狗的值日學生擦拭過的黑板一樣乾淨。凌晨四點,天色還沒有亮。補給完成的三寶號便迫不及待的重新啟動,向發現線索的珊瑚礁位置撲去。

一切準備妥當後,沒有多餘的廢話,宋文彬和霍雨帶著一眾攝影師在晨曦的微光中縱身跳下海水中。

清晨的海水尚未被日光照亮,宋文彬和霍雨扶著珊瑚礁,靠著肩膀上的射燈緩緩潛入二十多米深的水底。

水底有些渾濁,斷裂的珊瑚散落的到處都是,和宋文彬先前找過的海底有些許不同。

伴隨著探測器從海底掃過,宋文彬照例將一些海底的金屬瓶蓋和漁業垃圾丟進海邊的潛水袋中。

找了一小時後,海中一塊金屬之外的瓷片吸引了宋文彬的注意力,他心下一動,將那碎裂的瓷片拾了起來。瓷片只有拇指大小,非常殘破,但上面能看見明顯的青藍色花紋,很是精緻。

宋文彬趕緊將瓷器放在腦袋前的攝像頭前,很快,耳中便傳來蘇緹娜激動的聲音:“看花紋,這可能是一個官窯的碎片。收好,待會上來我們檢查一下。”

話音剛落,蘇緹娜就驚呼起來,“霍雨,你拿近一點。”

宋文彬勐的轉身,在他五米開外的霍雨好像也在沙地中找到了什麼東西。

他趕緊游到霍雨身邊,只見霍雨拿著一個小小的圓圓的黑乎乎的玩意,放在鏡頭前。

宋文彬從未見過那東西,既不是金屬也不是瓷器,而是一個圓形的,被海水泡得已經腫脹裂開的小木餅。一旁的攝影師也抬著攝像機遊了過來,抬著攝影機對著小圓餅拍。

但是藉助著海底的燈光,宋文彬隱約可以看見那木頭上有一個字跡。

(帥)

帥...?

宋文彬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海底的木片上會有帥。

可隨後,他就恍然大悟,不由瞪大眼睛。

“帥!!”

蘇緹娜在耳機裡大呼小叫:“是象棋,不要弄丟了,在旁邊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

象棋...竟然是象棋。

一塊古老的象棋,被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象棋碎片,這可是比碎瓷片更加牢固的證據。僅僅是看著它,宋文彬就能勾勒出數百年前那些中國水手們在船上對弈圍觀時的景象。

壓抑著激動,宋文彬繼續在發現象棋周邊的地方尋找起來。

沒多久,他手下的金屬探測器突然發出了刺耳的滴滴聲。

宋文彬心頭一凜,熱血湧上大腦,來印尼很久,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激動的心情了。

他當即從手臂抽出鋒利的潛水刀,對著發出滴滴聲的地方挖掘起來。

這地方不知被埋了多少年,足足挖了一尺深,宋文彬也沒挖到那引發探測器鳴叫的金屬。這時,霍雨也覺察到了他的激動,她從旁邊遊了過來,和宋文彬一起挖了起來。

兩人齊心協力在沙地下挖了兩尺深,終於碰到了一塊堅硬的物體,伴隨著狂跳的心臟,宋文彬和霍雨同時握住那金屬物件,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默契的同時一按BCD,潛水衣膨脹提供大量浮力。浮力帶著他們拖著水底的那金屬物件離開了海床。

離開海床後,宋文彬迫不及待把它放在探照燈前。

狂跳的心臟逐漸平息。

引發探測鳴叫的是一個圓盤金屬狀物體。

它表面佈滿鏽蝕,其外沿有一道深深的凹槽,看起來是供繩索使用的。

蘇緹娜在宋文彬耳中大聲道:“拿近點我看看。”

宋文彬把那圓盤拿近,在海水的涿洗下,那物體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一些字元。

湊得極近看去。

字元為Lb

字元下還有一串數字但是已經被海水腐蝕的極為嚴重,基本已經看不清了,只能隱約看出一些阿拉伯數字的感覺。

海底的宋文彬和霍雨面面相覷。

無論這玩意究竟是什麼,但很顯然不是中國的東西。

這時,手腕上的潛水錶傳來震動,宋文彬一看氧氣刻度,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繼續再探索下去了。

兩人不敢耽擱,雙腳一點,帶著打撈出來的奇怪物品,緩緩浮到海面。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清晨海面上的陽光熱辣辣的刺眼。不等其他潛水員過來給他吸氧,宋文彬就爬到橡皮艇上,把霍雨拉出水後,一行人趕快回到三寶號上。

蘇緹娜早已拿著照相機在艉阱翹首以盼了,宋文彬和霍雨上船後,她迫不及待拿出宋文彬拉撈的瓷器和霍雨打撈出的棋子拍了起來,當然也少不了那奇怪的圓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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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在她拍照的檔口,那圓盤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氧化變紅,最後遍佈鏽跡,只要拿手一碰就會掉渣。上面的字元更是轉瞬間被鏽蝕的徹底消失,速度令人心驚。

“這究竟是什麼?”宋文彬問蘇緹娜。

相比於那枚象棋和碎瓷片,他對這金屬圓盤更感興趣。

“這好像...是一個滑輪組上的滑輪...”

蘇緹娜摸著下巴皺眉說道:“可能有些年頭了,出水就腐蝕。但是看起來並不是明代和中國的東西....可能等國內的鑑定團隊發來結果.....”

“等一下。”宋文彬突然想到什麼,打斷了蘇緹娜。

他取下面罩,匆匆走到主甲板內的一間艙房內,在那根被珊瑚包裹的古代甲板邊翻找了一下,翻出一個同樣鏽跡斑斑的鐵鉤,這是他之前在其他幾個環礁深水區里拉撈出來的垃圾,他拿著鐵鉤回到艉阱,將那鐵鉤放在圓盤旁邊比對了一下。

這一對比宋文彬心臟又開始亂跳了,這鉤子看起來竟然和這圓盤異常的搭,好像它們天生就是一個整體一樣。

蘇緹娜也看到了鉤子和圓盤之間的契合,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只有霍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坐在一旁困惑的問道:“咋啦,咱們還要繼續下水嗎?”

宋文彬還沒來的及說話,突然,一旁的衛寧突然喊道:“厭!你快來看,那邊有艘船!”

顧不上回答霍雨的疑問,宋文彬來到衛寧身邊,順著他的手指,宋文彬的確能在不遠處的海面上看到一個藍白色的船影。

經過了昨天哪件事之後,打撈團隊已經風聲鶴唳,沒有任何猶豫,宋文彬衝到自己架在日光平臺處的高倍望遠鏡看了起來。

高倍望遠鏡裡,那藍白色的船隻是一艘破舊的老式漁船,雖然是漁船,但是卻並沒有看見有漁網或者撒網的漁夫,相反,宋文彬看見幾個人戴著簡易的面罩和腳璞往水裡跳。

宋文彬眯起眼睛,心裡犯起了滴咕。

並不是打魚的,打魚或許不需要戴腳璞和面罩,與其說打魚更像是潛水,但是好巧不巧來這種地方潛水。

在發生了昨天那樣事之後,整個攝制組已經高度緊張了,他們不確定這些人在這裡做什麼,是普通漁民是印尼這邊偽裝的便衣還是一些打撈寶物的同行?

宋文彬從望遠鏡上離開的那一刻,攝制組全部圍到了他身邊,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成了這個團隊無形的首腦,在如此緊急壓抑的時刻,他們全都面色凝重的看著宋文彬,希望有人能承擔責任,希望有人能做出決定。

“把東西收起來。”

很快,宋文彬就做出了決定:“潛水器材和打撈上來的東西全部收起來,只留一個拍攝,其他人全部進入度假狀態。”

宋文彬偽裝的指令發出之後,很快,全體攝制組將潛水探測裝置全部收入了船艙底部的發動機艙內。其他人也脫掉了拍攝時穿的外套,換成了一身的船上傭人的衣服,拖地的拖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切水果的切水果。

沒多久,宋文彬從自己的艙房裡出來了,他戴著墨鏡,穿著簡易的沙灘褲和白T恤,手裡拿著一瓶防曬油。一副標準度假富豪的慵懶派頭。

出來之後,他拿著對講機說道:“孔茂,向那艘漁船靠近。”

船長孔茂問道:“確定要靠近嗎?”

“確定以及肯定。”宋文彬說道。

“收到。”

發完指令之後,宋文彬拿著防曬油來到前面的日光甲板上,此刻,兩個女同事全身上下已經脫的只剩比基尼了。霍雨還好,她的胸不大,穿著也比較保守,比基尼是黑色絲織的,下身搭配的也只是超短絲裙,那身材雖然勻稱健康但尚且沒有到犯規的地步。

但是旁邊的蘇緹娜就有點離譜了,她胸前兩座山直接快要把那鵝黃色的吊帶撐爆了,吊帶艱難的承擔著山峰的壓迫,下身更是有令人瘋狂的修長白皙渾圓大腿,那雙腿並不能合攏,中間巴掌大的比基尼勾勒出令人看一眼就要暈過去的弧度。

每當這種時候,宋文彬內心都有嘆息。蘇緹娜真的不該來做這種苦哈哈的節目,她的身體素質決定了她是一個受到萬千LSP狂舔的存在,只要她願意,無數人會搶著把錢送給她的。

然而如此美景對於宋文彬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考驗和壓迫,他不想來這個地方,他不想挑戰自己的本能和脆弱,但是作為他在印尼的人設,他不得不出現在這裡。

他面無表情的拿著防曬油,默默坐在最邊角的墊子上,不看兩女,他不想在這種時候因為忍不住而導致人生毀於一旦。

可宋文彬不看蘇緹娜,蘇緹娜卻看著宋文彬,在換上這身衣服之後,她的狀態很自然從同事轉變成了女性。

從女性視角下來看,宋大哥現在板著臉坐在墊子上面朝大海一本正經的假正經在她看起來很不自然,但也有趣。

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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