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拿著軍情司呈遞回來的情報,一邊撫須,一邊思考。
“宋軍內部出了這種問題,正是我反守為攻的最佳時機。
要想成事,光是現在這樣還不行,得給火上添把油。”
想到便去做,他立刻找來了軍情司的情報員,讓他聯絡宋軍中的間諜,吩咐他在暗中挑撥辛翟兩將部下的矛盾,最好能讓雙方打起來。
間諜接到了情報員的下一步命令,也是愁的直撓頭:“哎,我能怎麼辦啊!總不能自己親自上吧。
那也太危險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結束了一天的巡邏。
夜晚的宋軍營地一片平靜,可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
辛興宗白天被翟進落了面子,晚上就跑到了欽差那裡。
兩人躲在帳篷裡商量著計策。
辛興宗道:“欽差大人,今天軍營裡的事情,您應當也是有所耳聞吧?”
欽差點了點頭:“鬧得那麼大,咱家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辛興宗埋怨道:“這翟進真是狂妄至極,縱容手下在軍營之中行兇,事後還包庇兇手。
簡直是不把軍法,不把聖上放在眼裡。
還以為這軍隊是他說了算的。
不就是貪汙個些許軍餉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非得把局面弄得劍拔弩張,現在誰也下不了臺。
欽差大人,這軍需官也算是為了您死的,這事您可得管啊!”
辛興宗說的比較隱晦,不過欽差肯定能聽明白。
因為被貪汙的軍餉大部分都進了欽差的腰包,這軍需官嚴格上來說還真是因為他才死的。
欽差也連忙道:“辛將軍說的是啊!不過有些事你來得晚,有所不知。
那翟氏兄弟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前者劉法戰敗,我正想參他一本。
卻不想信使剛剛出營門沒二十裡,就在路上被賊寇給截殺了。”
“您的意思是?”辛興宗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行兇的不是賊寇?”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我覺得此事就是出自那翟家兄弟的手筆。”
辛興宗倒吸了一口涼氣:“欽差,此事可不能亂說,往大了算,可以說是通敵叛國。”
欽差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不過此事的疑點並不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線索。
如果仔細追查,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我去查查?”辛興宗問道。
欽差點了點頭:“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能打草驚蛇,只要有一點線索,不用太多,我就能告他個通敵造反的罪名。”
“好,包在我身上了。”
兩人一通商議以後便返回了各自的帳篷。
辛興宗要查這種事,當然不能親自動手。
而且他的兩個兄弟,還有他身邊的一些心腹目標都不小,很容易被翟進發現企圖。
這個負責調查的人最好能對事件有一定的瞭解。
屬於斥候營,方便外出。
意志不堅定,方便賄賂。
而且還得是翟進身邊的人,這樣才好隱藏目的。
符合以上眾多特點的人並不算多。
第二天,間諜按照翟進的吩咐再次出營巡邏。
他們的巡邏隊是以五人為一小隊,按照既定的路線巡邏兩圈,隨後回到營中,稟報自己發現的東西。
眾人出營之後一路巡查,到了正午時分,這才進了一片林子歇息。
準備吃點乾糧喝口水,回覆恢復體力。
間諜道:“我去撒泡尿。”
小隊長說道:“趕快啊!”
間諜一路小跑到了避人的地方,剛把褲腰帶解開掏出老二。
卻聽得一聲輕微的叫喊:“哎,過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得他一哆嗦,差點尿到褲子上。
間諜連忙回頭看去。
他原本以為說話的人會是齊軍派來的探子,沒想到來人竟然穿著宋軍的軍服。
不過他不敢大意,萬一此人是穿著宋軍軍服的齊軍呢?
“大中午的幹什麼?”
他先丟擲一個在中午接頭的暗號,想看看對面怎麼回答。
那人說:“找你有點事,來這邊談。”
這一開口,暗號沒對上,間諜立刻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有什麼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談?”
“讓你掙大錢的好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就掙得少了嗎?”
這間諜平生沒有別的愛好,只喜歡搞錢。
一聽說能賺錢,當時就放下了戒備。
不過他也不傻,自己所在的位置離巡邏隊的營地很近,只要他聲音一大,那邊的四人立刻就能聽到他的聲音並趕過來支援。
“好,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高論。”
兩人來到樹後,他才見到樹後還有另一個人。
“啊!竟然是你!”
那人笑道:“你也認識我!”
間諜連忙道:“小人前天在校場上見過辛將軍一面,方才驚訝之下,一時口誤,還請將軍恕罪。”
此人卻是辛興宗的弟弟辛道宗。
可以說是辛興宗最信任的心腹。
他找自己能有什麼是呢?
間諜如此想到。
辛道宗也不隱瞞:“我聽說你是叫錢緊對吧?”
間諜道:“將軍說的不錯,小人是叫錢緊。”
“錢緊啊!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錢緊羞澀一笑:“說來慚愧,小人就是個俗人,除了錢,我什麼都沒興趣。”
辛道宗聞言,會心一笑:“說得好,錢是個好東西,誰都喜歡。
現在有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願不願意幹。”
錢緊聯絡了一下這幾天軍營內發生的事情,還有辛道宗來找自己的時機,立刻就想到了辛道宗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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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他想要的:“將軍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小人萬死不辭啊!”
“哈哈哈!”辛道宗大笑不止:“你這樣的人識時務,我倒是不討厭。
我只需要你暗中調查翟進截殺欽差派往京城的信使的證據。
如果查不到,我也允許你用一些手段。”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整死翟進,證據就算是偽造的也無所謂。
錢緊大喜過望,這就是他想要的。
不僅能挑動兩方之間的矛盾,還能順便再從辛興宗那裡撈一筆。
“將軍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只是我若老是在沒有巡邏任務的時候出營也不太方便,說不定會引起懷疑。”
辛道宗說:“這個我已經替你考慮到了,這是主帥的手令,你拿著這個就可以隨意出入大營。”
錢緊道:“既然將軍想的如此周到,小人又豈能不盡心盡力。對了我那邊還得趕緊回去,還有四個人等著我呢!”
辛道宗點了點頭:“行,你回去吧,今天說的事情,你須得守口如瓶,若是有半分透露出去,小心你的腦袋。”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他回到了營地,卻見幾個人已經收拾好的行裝。
一人道:“你這小子撒泡尿怎麼那麼久,我還以為你被大蟲給叼走了,正打算去就你呢!”
錢緊罵道:“你才被大蟲調走呢,爺爺遇見大蟲兩三刀就給它拿下了!”
“你可別在那胡吹了,時間差不多了,就等你呢!趕緊收拾東西出發了。”
眾人完成了巡邏任務。
傍晚,錢緊出了營門,來到大道旁的巨石,在巨石上放了塊小石頭。
夜裡,觀察到暗號的情報員出了大名府,來到巨石旁和錢緊接頭。
錢緊將這幾天在軍營中發生的事情,還有辛道宗找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情報員。
情報員道:“他們讓你去查翟進截殺信使的證據?”
“沒錯。”
“那你不用查了,那些信使確實是翟進殺的,就算不是,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錢緊問道:“難道上差手裡有關於此事的證據。”
“確實有一些,不過這些東西只能間接證明那些信使不是死於我們梁山之手,要把罪名安在翟進頭上,還得看那些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