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數萬人座無虛席。
靜靜等待著最後決戰的開始。
任原下了擂臺。
丘嶽周昂連忙來詢問狀況。
“任教師,方才可有受傷。”
任原道:“區區一個小卒,如何能夠傷我。
兩位將軍放心,那張閒再厲害,他的身板也放在那。
瘦小之人,經不住打。
我讓他打十下百下都無妨,他只要被我抓住一次,我就能要他的命。”
兩人道:“如此便好。”
“咚、咚、咚!”
三聲鼓響。
最終的決戰拉開序幕。
任原慢慢的走上獻臺,接受臺下眾人的歡呼。
“擎天柱!擎天柱!”
燕青則微微屈膝,雙腿一縱,直接跳上了擂臺,身姿矯健,宛如飛行。
兩人各立一旁。
原本相撲之時,為了確定雙方都沒有帶暗器,參賽者必須要赤膊上身,只著兜襠。
但是任原已經明顯違背了相撲的規則,燕青也沒有脫衣的打算。
兩人站在兩邊,四目相對,火光四射。
他們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高手的氣,誰也不願意先動手。
臺下的觀眾們可不管這麼多。
只見臺上兩人只是站著對視,便催促道:“打啊!動手!快點啊!”
但兩人就是不為所動,都想等到對方先動,漏出破綻,自己才好反擊。
最後還是任原先忍不住。
他腳下稍微一挪,大喝一聲,直抓向燕青頭頸。
燕青隨著對手的進逼緩緩後退,先是一個低頭躲開了任原的抓握。
隨後又是一個側身,躲開一記直拳。
任原伸手去抓燕青胸口的衣服。
他原本覺得燕青會繼續向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的逃掉。
卻沒想到,這輕鬆隨意的一抓竟然真的抓到了。
任原狂喜不已,正要將燕青舉起。
卻不想燕青手臂往回一收,緊貼他抓握燕青胸膛的右手手背。
隨後猛力往下一壓,任原的手腕頓時被壓出了一個驚人的弧度。
任原覺得自己的手腕好像要脫臼了一樣,傳來十分劇烈的疼痛。
“啊啊啊!”
燕青可不管任原有多疼。
任原吃痛,右手不由自主的鬆開。
燕青反手抓住任原的手腕,搭住他的脈門。
另一只手自下而上猛擊任原右手手肘。
關節處受傷,讓任原整條右臂都暫時失去了直覺。
於此同時,燕青伸腿絆住任原的右腳,將任原的右臂一擰,外側朝下,內側朝上,用肩膀抗住,往上一頂,頓時頂的任原往後飛去。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手肘和手腕揉了又揉,才感覺稍微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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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頓時喝彩練練:“好好好!”
任原爬起身來,臉上的從容已經完全不見了。
看歸看,只有真正和燕青交手,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任原出師不利,心中已經有了五分畏懼。
不過殺死燕青是御營兵馬的大將,丘嶽周昂下的命令,他既然接了,就一定得完成。
任原大喝一聲,在此朝燕青撲去。
燕青自知力量遠遠小於任原。
他便要以多打少,以快打慢。
任原一隻手來打他,他便兩隻手去迎。
只見兩人又對了三招,任原右臂方才被燕青以關節技擊傷,不好發揮,他便以左臂為主攻。
任原揮起左臂,一擊橫掃。
燕青低頭躲過,待其力盡之時,一手抓住手腕,一手擒住肩膀。
兩手同時用力,往前一拉。
任原頓時打了個趔趄。
燕青趁機提膝,一腳猛踢任原太陽穴,踢得任原在地上連打了四五個滾,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這廝為何如此厲害,我任原在大宋相撲界混了十餘年,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張閒這個名字。
他有此等身手不可能會岌岌無名,一直到今天。”
任原十分的困惑,不由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燕青道:“我的名字,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任原道:“我問的可不是張閒這種一聽就知道是假名的東西。”
燕青眉頭一皺,心道:“這廝難道看出了我的身份?”
任原趁燕青分神之際,直衝上去,張開雙臂,要去將燕青抱在懷中生生扼殺。
燕青一時心神失守,竟被其得手。
任原從後方抱住了燕青。
手臂勒住了燕青的脖子。
燕青柔韌性極好。
直接將腳踢過肩頭,一腳踢中了任原的眼睛。
任原一聲慘叫,捂著眼睛痛苦的哀嚎。
他將手拿開,卻發現那只眼睛已經只能微弱的感受到光線,難以準確看清事物了。
擎天柱,以後恐怕就得改叫獨眼龍了。
瞎眼之仇,衝昏了他的頭腦。
他朝著燕青猛撲上去。
燕青不慌不忙,一邊閃避,一邊連續對任原的心口踢打。
隨後他抓住了任原的一條手臂,欺身近任原懷中。
使了個過肩摔。
但任原畢竟是專業的相撲手。
平衡性極佳。
他在空中調整了一下身姿,雙腳穩穩落地,反手拿住了燕青的手臂,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燕青的平衡性更勝任原,他甚至還在天上轉身。
落地以後,伸出了一隻腳,絆住任原的右腿。
卡住臂膀,身子一扭,使了個守命撲。
直接把任原摔翻在地。
任原倒地的時候伸手去拽燕青的腳踝。
燕青卻把腳一抬,把任原伸出來的手狠狠的踩在地上。
任原一隻手被踩住,頓時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立馬用另一只手去救。
燕青及時收腳,沒有被任原拿住。
任原還想再站起來。
只聽燕青冷笑一聲。
趁著任原爬到一半,他助跑上前,一個飛膝,直頂在任原面門。
將其撞飛出去一丈多遠。
差一點就要掉下擂臺。
“好!好!”
臺下傳來激烈的歡呼聲。
因為任原吃了這記膝擊以後就趴在地上,沒有了動作。
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看臺上應天府諸將歡呼雀躍,就差當場擺酒喝兩杯慶功了。
王直笑道:“楊都監,這任原一丈長的莽漢,在張閒手中竟然如孩童一般。
你這小舅子可真不簡單啊!”
另一邊蔡攸卻十分氣憤。
“這就是你們給我推薦的高手。簡直是不堪一擊。”
丘嶽周昂也沒有辦法。
任原在面對其他選手的時候,確實表現出了碾壓級別的優勢。
打不贏燕青,不能說明任原不行,只能是燕青太過厲害。
裁判遲遲不宣佈比賽結束。
燕青也知道任原還有一招沒用,就是他藏在綁腿裡面,劃傷了方謬的暗器。
他一步步朝任原靠過去。
任原悄悄睜開了眼睛。
他方才就已經暗中解開了綁帶,此時暗器已經準備就緒,隨時準備暗算燕青。
燕青心中早有準備,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忽地,任原驟然轉身。
他手中握著綁帶的一頭,另一頭朝著燕青急速甩來。
燕青叫道:“早防著你呢!”
他往後一跳,躲開了偷襲。
任原爬起身來,一隻手抓著一條綁帶,那帶子頭處好似綁有什麼重物,被他當成流星錘一樣甩來甩去。
燕青見對方來者不善,連忙往後退去。
應天府的兵馬連忙抗議:“任原用暗器,應該馬上取消他的參賽資格。”
可裁判就好像耳聾一樣,不管不顧。
燕青被任原逼到了擂臺邊緣。
眼看就要掉下去。
任原狂笑兩聲。
朝著燕青直衝過來。
他把兩條暗器一上一下,同時揮出,燕青不敢硬接,只得飛身一躍跳出擂臺。
此刻任原已經完全忘了,他的任務是將燕青殺死,而不是打敗他。
不過任原心中十分暢快,因為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應天府眾將一陣哀嘆,沒想到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張閒會輸在這種陰招之下。
不過眾人也沒有太灰心,畢竟御營為了贏,在規則上進行了許多針對,他們能打成這樣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