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聞言,頓時明了。

兩人出府上馬,直奔蔡京太師府。

下人向裡面彙報:“童樞密回來了,和高太尉一起在外面求見。”

蔡京聽說童貫回來了,便和他兒子蔡攸說道:“童貫回來的這麼早,定然是大敗而回。讓他們兩個到我書房裡來見。”

蔡攸這便去迎接。

將兩人帶到書房外,然後自去歇息。

童貫見了蔡京,頓時淚如雨下,拜了再拜。

蔡京擺擺手:“休要煩惱,我知道你敗於梁山,折了軍馬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高俅幫童貫說話:“太師,賊寇佔據水泊,非船不能進。童樞密僅以馬步征剿,所以才吃了大虧。因此大敗,都是中了賊人的計策。”

他說是這麼說,但童貫根本連梁山泊的邊都沒摸到,被梁山兵馬在陸上就給打的七零八落。

只是回來後沒臉提起,所以才推說賊寇佔據天險,他心急之下中了賊寇奸計,這才大敗。

蔡京嘆道:“不管你是怎麼輸的,你已經輸了。聖上讓你調集大軍征討梁山,你不僅折了許多軍馬,浪費了許多錢糧,還折了八員大將,這種事怎麼敢讓聖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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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也知道自己這回犯了多大的事情,梁山元夜鬧東京,趙佶正在氣頭上。

派他去討梁山,他反而大敗而歸,損兵折將。

就算趙佶信任他,寵信他。

他犯了這麼大的事情,也難保趙佶不會一氣之下把他罷官,甚至直接殺了都有可能。

最少也得受點罪。

所以他要想洗清責任,此事就不能告訴皇帝。

童貫連忙道:“此事全仰仗太師了,請太師幫我遮蓋,救命啊!”

蔡京沉了口氣,眼珠一轉道:“明日,你便同我一起上朝。”

童貫驚道:“這,我要是······”

蔡京道:“別急,明日你便奏報,只說天氣炎熱,軍士們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你不得不退軍回來。”

童貫問道:“要是聖上震怒,說似此心腹大患,不去剿滅,必為禍殃。此等話語,我又該怎麼應對。”

高俅道:“樞密不需擔心,不是高俅誇口,只要太師保舉高俅領兵,親自前去征討,定能一鼓作氣,拿下梁山。”

蔡京道:“太尉肯去,那自是再好不過了。明日我就在朝前保舉太尉為帥。”

高俅又稟道:“只有一件,須得聖旨下令,督造船隻。或者用原本的官船,民船,或者以官價蒐購木料,打造戰船。水陸並進,船騎同往,到時候方可成功。”

蔡京點頭:“此事不難,朱勔在南方,要籌集木料船隻輕而易舉。既然此計已定,明日便去大內相見,面奏天子。”

兩人這就告退。

第二天五更,眾官員在殿閣相聚,在此歇息,等候上朝。

朝鼓響起,各依品次,分列丹闕。

拜舞起居已畢,分文武兩班列於玉階之下。

只見殿頭官手持淨鞭,一聲鞭響:“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太師蔡京出班奏道:“啟稟聖上,前者曾遣樞密使童貫統帥大軍進剿梁山。近日因天氣炎熱,軍馬不服水土,多有傷病,且賊佔據水窪,非船不行,馬步軍不能進剿。因爾權且罷戰,各自回營暫歇,別侯聖旨。”

皇帝說道:“再遇到這種炎熱的天氣,也不能發兵了!”

蔡京聽皇帝的口吻,回稟道:“陛下,可令童貫於太乙宮聽罪,另選一人為帥,再去征討。乞請聖旨。”

趙佶嘆道:“梁山賊寇,乃朕心腹大患,不可不除。誰能為寡人分憂?”

話音剛落,高俅便出班奏道:“微臣不才,願效犬馬之勞。去剿此寇,伏取聖旨。”

趙佶說道:“既然愛卿肯替朕分憂,那便挑選軍馬,擇日出征吧。”

高俅又奏:“陛下,梁山泊方圓八百裡,非州船不能前進。臣乞聖旨,在江南一代採購木植,命工匠督造戰船,或用官錢售賣民船,以為作戰之用。”

趙佶擺了擺手:“委卿執掌,自行處理,可行即行,勿要害民。”

高俅俯身:“臣安敢禍害百姓,且請寬限,以圖成功。另選吉日出征。”

當日百官退朝,童貫高俅送蔡京回到太師府。

蔡京便喚中書省官房掾史。

傳奉聖旨,定奪軍馬。

高俅說道:“前者曾有十節度使,多為國家建功,或徵鬼方國,或伐西夏,或抗大遼。武藝精熟,慣經戰陣,手下精兵猛將頗多。請差撥為將,組建大軍。”

蔡京也沒有意見,這十位節度使麾下的兵馬都曾經在戰場上建立功勳,跟從未見過征伐的東京禁軍和河北禁軍比起來要厲害的多。

現在這十位節度使分別鎮守在全國各地。

能比他們更強的,就只有常年在西北和西夏交戰的西北禁軍。

這十位大將都是人中龍鳳,有的甚至以前都是綠林豪傑,只是受了朝廷招安。

可是軍隊的戰鬥力往往不取決於士兵的戰鬥力,而取決於其最高統帥的素質。

高俅剛剛當太尉的時候,便有大臣來向宋徽宗進諫。

說高俅不學無術,只會踢球,怎能擔的上太尉之職。

宋徽宗說:“不會當可以學著當,朕也喜歡踢球,不也是一國之君嗎?”

雖然他強扶了一個只會踢球的混子當了太尉。

但事實證明,高俅當不了太尉,他也不是個合格的皇帝。

童貫還算是上過戰場,當過監軍。

雖然不是他親自指揮作戰,好歹也見過大場面。

高俅比童貫都要差得遠了。

十位節度使到高俅手下為將,算是到了八輩子大黴。

蔡京道:“那便使十位節度使,各帶麾下精銳一萬人,不必來東京匯聚,直接到濟州駐紮,聽候調遣。”

童貫稟道:“太師,賊寇人馬頗多,足有近十萬眾,而且其軍馬戰力極高,人少了,恐怕不濟事啊。”

蔡京道:“堂堂官軍,與賊寇同等兵力都打不過,你看多少兵力合適。”

童貫說:“至少要二十萬。”

“不行,十節度手下各有兩萬餘兵馬,但東京周邊不是只有梁山一家賊寇,在河北山西一代叛亂的田虎。

聖旨已下,剿捕多日,至今未果。

還有淮西又出了個王慶,連連攻陷房州周邊五縣,也需要兵馬鎮壓。

要是把大軍全部調到梁山平叛,其他地方出事了,再把他們調回去嗎?

尤其是田虎,王煥和徐京正在南北夾攻,將其逼在威勝一帶。

現在兩人抽調部分兵馬征剿梁山,已經算是給了田虎喘息之機。

再抽兵馬,整個河北都沒有機動兵力能對付田虎了。”

童貫道:“那能不能再從其他地方調兵。”

蔡京道:“你是樞密使,應該知道,朝廷沒有那麼多精銳大軍,再調就得調西軍了。”

高俅安撫道:“多謝童樞密關心,下官到了濟州之後,一定萬事小心,步步為營,穩步推進,絕不會中了賊寇奸計。

有十節度麾下精兵猛將,足以踏平梁山。

樞密勿慮。”

童貫也沒辦法,實際情況不允許。

當天下午,便有十個信使,各持蔡京的文書,從東京出發,四面八方前往十節度屬地。

這十人分別是:

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

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

京北弘農節度使王文德。

潁州汝南節度使梅展。

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

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

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

隴西漢陽節度使李叢吉。

琅琊彭城節度使項元鎮。

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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