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縱馬來到水泊邊,見湖上剛好有一個漁人正在打魚,便立馬喊道:“漁翁,過來一下。我要去梁山泊,你送我一程,自有賞錢給你。”

那漁夫眼神閃爍:“你去梁山泊幹什麼,那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那人笑道:“自是有要緊事。”

這漁夫本就是水軍下軍的成員,下軍訓練任務不重,閒暇之時還要幫忙運送物資,或者進湖打魚。

“我便是梁山泊的水軍,你有什麼事,先告訴我,待我彙報頭領以後才能決定讓不讓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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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有勞通報,我是江南方聖公麾下的頭領,有一封書信要上呈給貴寨陸寨主。”

那水軍一聽不敢怠慢:“你先稍等一會,我馬上進去通報。”

說是一會,不過梁山泊規模龐大,中間港汊眾多。

他一來一回竟然花了快一個時辰。

王定六親自帶著百十人,開著一條大船使到岸邊。

他跳下船來問道:“你便是方臘麾下的頭領。”

那人道:“在下司行方,祖籍金陵建康府,敢問好漢大名。”

王定六見對方頗識禮數,也不好故意放大做派:“小弟王定六,人稱活閃婆。也是金陵建康府人士。”

司行方笑道:“這麼說咱們兩個還是鄉裡鄉親啊!”

王定六也道:“誰說不是呢!我聽手下軍士說,你有一封書信要交給我家哥哥。”

司行方道:“不錯,請兄弟速速引我上山。”

王定六點頭。

這便指揮大船來到金沙灘,靠岸以後又親自帶著司行方上了聚義廳。

陸陽聽李四來報,有江南方臘的頭領前來。

“那人可說了自己叫什麼名字。”

李四回稟:“他說他叫司行方!”

陸陽大驚,這司行方並非是什麼簡單角色。

江南方臘手下頭領頗多。

也有一百單八人。

但總結起來也就是六大高手,江南第一猛將方傑,南國第一神箭手龐萬春。

還有就是四大元帥:國師寶光如來鄧元覺,鎮國將軍歷天閏,護國將軍司行方和南離將軍石寶。

現在龐萬春在梁山落草。

方臘手下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這些人都是方臘軍中骨幹,能獨立領兵外出征戰的大才。

也是方臘的心腹之人。

他竟然派了自己心腹之一來梁山送信,難道跟龐萬春他們的事情有關。

陸陽立時起身,前往聚義廳與司行方會見。

當他到達聚義廳的時候,大堂中間早已經站著一個氣宇軒昂的漢子。

只見他鳳眼臥蠶,八字鬍鬚。

白麵潔淨,頭髮一絲不苟。

雙手背在背後,正在四下打量著梁山聚義廳的內飾。

“梁山泊聲勢如此浩大,不想聚義廳內卻是如此簡樸。”

陸陽笑道:“錢糧要用在刀刃上,聚義廳只是我與眾頭領相會敘談之所,重要的不是地方如何,而是和誰一起。沒必要弄得金碧輝煌,只要兄弟們聚在一處,哪怕是風餐露宿,也不覺得辛苦。”

司行方猛地回頭,卻見主位上赫然坐著一個年輕人,身邊立著三個護衛。

旁邊還有一個山羊鬍子的文士。

他哪裡還能不明白。

“方聖公麾下頭領司行方,見過梁山陸寨主。”

陸陽道:“司頭領免禮。”

說著便吩咐道:“快給司頭領看座!”

李四聞言,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司行方身後。

司行方也沒有扭捏直接坐下。

“多謝寨主。”

陸陽道:“我聽說你有方聖公的書信要交給我。”

司行方道:“不錯。”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明黃色的帖子。

陸陽眼睛微咪,方臘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先朝自隋開始,黃色成為皇帝的專用色。

還下令不許百姓穿著黃袍,不過政令並不嚴厲,還沒有形成定式。

自從宋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

朝廷便下了嚴令,無論百姓還是公卿都不準再穿黃袍。

到了仁宗時期,甚至還禁用黃色。

雖然皇帝的龍袍會隨季節五行的變化變更顏色,大宋皇帝也不一定就要穿黃袍。

但民間絕對是禁止用黃色的,尤其是明黃色。

焦挺卻不管這些。

他過去將那帖子接過來,來回翻了翻,確定沒有問題。

然後再交給陸陽。

陸陽摸著拜帖表面包裹著的絲綢,顏色質地都和上次關勝來時,那欽差所帶的聖旨差不多。

他翻開來仔細一看。

卻是一封請柬!

適此陽和方落,萬物沉寂之節。方某早問君之大名如雷貫耳,貴寨頭領亦在某處下榻,聞之心思神往。

白鷺訪於深山,蒼鷹會在崖邊,但願君之恩顧,以此思之,誠邀蒞臨。必盡地主之誼,盛宴款待。

萬望晤面。

方臘拜上。

宣和元年臘月初一。

陸陽將帖子合上,看來龐萬春他們確實是落入了方臘一夥的手裡,方臘扣押了他手下的頭領,還寫請帖邀他過去,不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兄弟他們在歙縣多有叨擾,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

司行方道:“幾位好漢都是難得一見的當世豪傑,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陸陽笑了笑:“客從遠方來,我山寨也得略盡地主之誼,傳令下去,大辦宴席,為司頭領接風洗塵,手頭沒事的頭領都過來。”

司行方起身謝道:“那我便卻之不恭了,多謝陸寨主熱情款待。”

山寨大部分頭領都不知道龐萬春在江南出事的訊息,來的時候跟司行方紛紛稱兄道弟,敘談起交情。

陸陽等宴席結束以後,便讓人給司行方安排了一個住處。

然後回到書房,叫軍師們前來商議。

眾人看完請柬,異口同聲的說道:“此行有詐,決不能去。”

樊瑞道:“寨主,方臘先是無故扣押了我們的頭領,現在又讓寨主去他們的地盤,分明是在拿張順兄弟他們幾個來威脅你。你要是去了,勢比會有危險。”

朱武手扶鬍鬚:“我倒是覺得方臘可能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公孫勝手中掐訣算了半天,但是跟陸陽有關的東西就像隔著磨砂玻璃一樣,怎麼也看不透。

“為防萬一,我看還是不要去。”

陸陽道:“那也不能放著他們不管啊!無論是否安全,江南一道,我勢在必行。”

許貫忠安慰道:“諸位沒有必要這麼悲觀。

大家冷靜下來分析一下。

大部分人都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尤其是方臘這種身份。

他扣押我們山寨頭領,再邀寨主去江南相會。

若是為了謀害寨主,寨主死了,他能拿到什麼好處呢?

摩尼教的勢力僅限於江南,甚至再縮小範圍,也就是兩浙一代。

跟我們梁山作對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收益。

使這種陰招騙寨主過去,若是寨主在江南遇害,他不僅會在江湖上顏面盡失,被人罵作陰險小人,還會招惹梁山這個大敵。

他起兵造反在即,光是面對朝廷就要焦頭爛額了。

又怎麼會平白無故觸我梁山的黴頭。

所以我敢斷定,寨主此行絕對沒有性命危險。

至於方臘的心思,卻沒這麼好猜了。”

陸陽道:“不管方臘打的什麼算盤,兄弟們落難,我決不能袖手旁觀。”

許貫忠道:“此行雖然不太可能遇到危險,寨主還是多帶幾個武藝高強的頭領,免得遇到意外。”

眾人深以為然。

陸陽心中擔憂龐萬春等人的安全,第二天便吩咐好山寨事務。

他不在的時候由幾位軍師負責打理,其他人做好配合。

陸陽帶上一都一百人的親衛。

除了三個隨身護衛頭領。

還從部隊裡抽調了盧俊義、關勝、武松、燕青等人隨行護衛。

一行人扮作巡遊的員外與家丁,開著船往南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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