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聞言大喜,連忙請呼延灼和欽差到營中安坐,擺酒招待。
呼延灼趁機向關勝備說山上眾官軍頭領是如何的心繫國家,棲身水泊都是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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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訴衷腸,並無疑心。
第二日。
兩軍再次陣前交戰。
關勝和呼延灼商議:“今天白日先贏賊寇一陣,提振士氣,到了晚上再劫營,正好行事。”
呼延灼深以為然:“將軍乃中軍主將,不可輕動,此戰便由小將出馬,定然建功。”
關勝叫了聲好,連忙讓人把自己備用的衣甲取來,給呼延灼披掛。
兩人身材相似,呼延灼穿上以後也沒什麼不合適。
這便翻身上馬,別了關勝,出到陣前。
陸陽見了大罵道:“呼延灼,我何曾虧待你半分?你為何趁夜私自下山,投靠官軍?”
呼延灼道:“寨主恕罪,呼延灼落草梁山本就是權宜之計,心中沒有一刻忘了朝廷大恩。汝等不過是一窪草寇,難成大事,還是早早投降,我可看在往日情面,在陛下面前替你們說情!”
陸陽呸了一聲:“誰去與我擒拿此賊!”
呂方道:“哥哥莫急,小弟願往。”
說著便拿起方天畫戟直衝呼延灼而去。
呼延灼雙鞭相迎。
兩人交戰三十餘合,呂方力怯,被呼延灼一鞭打落下馬。
梁山陣中,郭盛連忙衝上去救回呂方。
關勝見呼延灼戰勝,頓時大喜,命三軍一起掩殺。
呼延灼連忙道:“將軍,窮寇莫追,賊寇未損傷分毫,扭頭便退,其中必有詐。”
關勝心道:“卻是如此。”
當下便下令,眾軍回營。
關勝到軍中擺酒為呼延灼慶功。
席間,隨口問起了呂方的事情。
呼延灼道:“此人是梁山寨主陸陽的隨身護衛,原是個行走江湖的生藥販子,賠了本錢,走投無路,在對影山落草。
與另一個使方天畫戟的賽仁貴郭盛同被陸陽招入麾下。
他武藝不凡,但比起諸位將軍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不過此人畢竟是陸陽的心腹,今日先斬此賊,定能重挫賊寇銳氣。
晚間偷營,也好成事。”
關勝大喜,傳令三軍,由宣贊郝思文各領三千兵馬,分兩路接應。
他自己也帶三千兵馬,跟著呼延灼一路摸向梁山大營。
三路分開行進,二更出發,先在梁山大營附近埋伏。
等到三更時分,以響箭為號,一起進攻,裡應外合,一鼓作氣,直接拿下。
當夜,月明如晝。
黃昏的時候,官軍就已經披掛完成。
人銜枚,馬摘鈴。
鐵甲全部換成皮甲。
未免在行動中發出聲音驚擾賊寇。
呼延灼在前方引路。
帶著關勝大軍沿小路蜿蜒前行。
眾人轉過了,一道山崗,又走了半個時辰。
關勝眼睛一跳,拉住了呼延灼。
“前面有人。”
呼延灼道:“沒事,是自己人!”
他吹了個口哨。
只見林子裡四下鑽出來了數十個身披黑甲的軍士。
領頭的上前抱拳道:“呼延將軍,我們在此等候多時!”
呼延灼看關勝眼中似乎有所疑慮,當下便道:“將軍放心,他們原本都是我手下的官軍,跟隨我一起上的梁山。是韓濤彭玘他們讓這些人在此接應。”
關勝這才放心。
隨後呼延灼又招呼著軍士們:“你們不要聲張,跟在我後面。”
呼延灼縱馬先行,關勝跟在後面。
有穿過一個山嘴。
眾人隱隱看見前方高地上又一片紅燈。
關勝勒馬問道:“那有紅燈的是何處?”
呼延灼說道:“那便是陸陽中軍所在。”
眾人急忙催動兵馬,將近紅燈,只聽見一聲響箭。
關勝喝道:“誰放的響箭?”
顧不得多言,他為了避免延誤戰機,立刻帶人衝上山崗,殺進寨中。
到了那紅燈之下,才發現這經是一座空寨。
“糟了中計了!”
關勝喝道:“呼延灼呢?”
他四下尋找,原來呼延灼早就趁亂溜了。
“該死的,快撤!”
關勝還沒來得及撤走,只聽見四下銅鑼聲響,四面八方都是梁山兵馬。
眾軍軍心已亂,任憑關勝怎麼喊都沒用。
各自尋路逃跑。
關勝騎著戰馬殺出了包圍,此時身邊竟然只剩下了數十個心腹。
他道路不熟,在深山裡亂轉甚至會迷失,最後死在山裡。
所以只能原路返回了方才的山嘴。
剛一走過去,卻發現林子邊一陣喊殺聲。
四下裡埋伏了數十個鐃鉤手。
關勝心中一驚:“方才的那幾十個出來接應的黑甲軍士是為了給這些人打掩護。”
他方才已經察覺到了這裡埋伏著人。
只是因為那些黑甲軍士自己出來了就放鬆了警惕,還以為此處埋伏的只有那些人。
眼下已經無路可走。
關勝眼見著數十只撓鉤朝自己飛來,也沒地方躲避,被眾人扯住衣甲拉下戰馬。
奪了刀馬衣甲,解送大帳。
關勝身後跟著的軍士也紛紛被拿下。
卻說另一邊,郝思文的兵馬被梁山兩軍同時埋伏。
領軍的正是魯智深與楊志。
郝思文混不懼怕,領軍與兩人廝殺。
卻見月下,郝思文銀甲放光。
英雄氣十足。
楊志喝道:“你主將關勝已經被擒,還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時?”
郝思文大怒,直奔楊志而去。
楊志手中拿著一把鐵脊矛,與郝思文戰在一處。
楊志的武藝要略勝一籌,不過要拿下郝思文並非易事。
魯智深上來幫忙。
郝思文喝道:“他騎馬的尚且奈何我不得,更何況你步行的。”
當時便一槍刺向魯智深。
魯智深輕輕鬆鬆把他的槍擋開。
然後一禪杖打響他的腰間。
他立刻挺槍來擋。
卻不想魯智深力氣大得出奇。
他手中的長槍桿子直接被打的變了形,連帶著胯下的戰馬都被魯智深一杖打翻。
郝思文摔落馬下,捂著胸口,方才只是措手不及,沒有料到魯智深的力氣,還好沒有受太重的傷。
楊志命人將起綁縛起來,押到後陣。
另一邊,龐萬春史進和卞祥三人領軍去捉宣贊。
宣贊本就有傷在身,雖然不重,但也會影響行動。
龐萬春先來了一波勸降,不出所料。
宣贊痛罵應對。
“爾等草賊,擋我者死,避我著生!”
卞祥大怒,手中開山斧直取宣贊首級。
宣贊使刀,在於開山斧狼牙棒這樣的重型武器對攻的時候會非常吃虧。
沒過三十回合便被卞祥壓著打。
他刀法逐漸混亂,不復從前那般有章法。
龐萬春道:“別忘了寨主要活的!”
卞祥自然明白,當下一斧將宣贊手裡的刀磕飛出去。
猿臂一展,捏住宣贊脖頸,直接把他擒在自己馬上。
“來人,與我綁了。”
三人被擒的同時,由呼延灼帶兵,引徐寧、華重、曾塗三人前往官軍大營收繳殘兵。
眾人將官軍俘虜押送上山,然後把被招來的百姓遣散,分發糧食路費,讓他們各自回家。
天亮時分。
戰鬥早已結束。
東方漸明,聚義廳上眾頭領依次排座。
軍士將關勝和宣贊郝思文押上廳中。
陸陽親自下去為三人解綁。
然後對著關勝施禮道:“將軍恕罪,在下愛將軍之才久矣,不得已出此下策,請將軍上山,多有冒犯。”
關勝手足無措。
呼延灼也道:“咱們兩邊是各為其主,小將承蒙將令,還望將軍寬恕虛誆之罪。”
關勝見眾頭領義氣深重,回顧宣贊與郝思文道:“我們已經被擒至此,該作何打算?”
兩人道:“願聽將令。”
關勝嘆道:“我們大敗一場,無顏回京,請寨主賜我們一個痛快。”
唐斌聞言連忙說道:“大哥,大丈夫豈能輕言生死。人固有一死,若是死的毫無意義,豈不是白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