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找來了一艘大船,渡陸陽等人前往江州。

陸陽說道:“李俊兄弟,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說說。”

“寨主有事只管講,我能辦得到的一定盡全力去做。”

“不是,我們在來的時候到了嶺上催命判官李立的黑店,他讓小二給我們下藥,於是起了些衝突。他自己逃走了,我們就把他的黑店給點了。”

李俊明白了,陸陽是想看看自己跟李立的關係。

“李立得罪了寨主,我這就派人去拿他來給寨主請罪。”

陸陽擺手道:“那倒沒有必要。對了,我聽說你是做私鹽買賣的。”

“要說起這個那就有的講了。”

陸陽的鹽場用人工少,成本低,產量大,而且出品精細。

量大價低品質高,再加上有山東第一綠林勢力梁山泊保駕護航,私鹽的買賣越做越大。

現在已經遍佈山東河北跟兩淮。

李俊的私鹽原本是從南方進貨,可自從兩淮的私商搭上了梁山泊這條進貨渠道,他們的價格優勢就瞬間壓過了南方的同行。

李俊和童家兩兄弟賣的也是梁山泊出產的私鹽。

“哥哥要往哪裡去,直接進江州城嗎?”

“不,去黃門山。”

劉唐趁著宋江刑期還剩一段時間,騎著宋清給他的馬日夜兼程趕回了桃花山。

現在晁蓋等人已經準備往二龍山搬遷,大部分的雜物已經提前送了過去。

吳用見劉唐急急忙忙的回來,後面也不見宋江。

“劉唐兄弟回來了,宋押司呢?”

劉唐喘著粗氣道:“不好了,宋押司讓官府給抓了。”

晁蓋得知此事之後哪裡還能坐的住。

連忙帶著花榮吳用和劉唐等幾人親自前去劫宋江。

負責押送的兩個官差,一個叫張千,一個叫李萬。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一共拿了宋家至少將近一百貫銀錢。

又聽說了宋江孝義之名,所以對宋江十分的尊敬。

三人上路,行了一日,晚間投宿一家酒店。

宋江道:“兩位公人一路辛苦了,再往前面去,便是梁山泊。咱們專揀小路走,多走一段也不妨事,免得遇見賊人。”

李萬說道:“宋押司深謀遠慮,咱們明天就走小路,肯定撞不到他們。”

卻不想夜深之時,外面突然傳出一陣說話聲。

“宋江賢弟就在裡面嗎?”

劉唐道:“哥哥放心,我算過他們的腳力,必定在此處下榻。”

晁蓋道了一聲好:“等會進去,先保護賢弟的安全,再殺了那兩個公差。”

“是。”

宋江晚上睡不著,剛好聽在耳朵裡。

他急忙起身,不願意驚動兩個公人。

晁蓋等正要推門進去,卻不想門自己開了。

劉唐下意識揮刀就要砍,但是看見了那人身上竟然帶著枷,難道是宋江。

“可是公明哥哥?”

宋江壓低了聲音道:“正是宋江。咱們去外面說話。”

眾人到了外面。

晁蓋把這宋江的手,自責的說道:“當初我就不該讓賢弟一個人回家,要不然也不會有此等事。”

說著作勢就要撕了封條,幫宋江開枷。

可宋江卻連忙躲過。

花榮問道:“哥哥,為何不讓我們幫你把枷鎖開啟。”

“國家法度,豈能輕動。諸位兄弟的心意,宋江領了,你們要是真的關心我,那就讓我去江州吧。等我刑滿釋放,自會回來與眾兄弟相會。

晁蓋道:“自鄆城,被賢弟救得性命,兄弟們無一日不感激賢弟救命大恩。前些天又引了諸多好漢來山寨入夥,壯大了山寨的勢力,眾兄弟報恩無門啊!”

宋江說:“自我去年殺了那**流落江湖,本欲上山跟兄長同聚大義,但聽聞父親離世的訊息甚為悲痛,卻不想是父親怕我落草為寇,寫信誆騙,喚我回家。雖然吃了官司,還好有諸位兄弟親朋的照料,不曾損傷,今流配江州,亦是個好地方。大家不必擔心,最多明年,我就能回來。”

晁蓋緊忙想留:“既是如此,也不在乎那一分一毫。且隨我上山小住一段,再去不遲。”

宋江擺了擺手:“多謝兄長厚愛,宋江代罪之身,不便多留,告辭了。”

晁蓋道:“賢弟要是害怕那兩個公人受連累,我可給他們一些金銀,對外宣稱賢弟是我劫的,跟他們無關。”

宋江連忙叫道:“哥哥切勿提此事,我家中尚有老父在堂,宋江不曾孝敬一日,今日父親教訓,我安敢違背。前者一時興起,率眾上山,幸得被父親計引回家,叫我休為快樂,連累家中,讓老父親整日驚慌。我若上山落草,一對朝廷不忠,二對父親不孝,上逆天理,下違人倫。不忠不孝,還有何臉面活在世間,哥哥要是不肯放宋江走,那就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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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怎麼能抵擋的住這種話語,可又不能放任宋江一個人去江州受苦。

吳用此時說道:“天王無非是擔心宋押司去了江州無人照應,這個不必煩惱,我在江州有一個至交好友,喚作神行太保戴宗,現添為江州兩院押獄節級,本處人稱戴院長。他有道法神行術,可日行八百裡,是以喚作神行太保。此人仗義疏財,與小人素有來往,我可修書一封,請他代為照料。但有什麼事情,也好叫兄弟們知道。”

晁蓋這才放心,帶著眾兄弟返回了山寨。

宋江回到房間,看了一眼還在裝睡的公人們,也沒有戳穿的打算,有時候大家心裡都明白,但不說出來對誰都好。

三人行了十幾日,來到一處崗子,肚中飢渴,原想著找個地方買些酒食,卻不想看到了一片被燒得焦黑的廢墟。

又過了幾天,宋江和兩個公人下了船,自投江州而來。

三人剛到江州,正值府尹升堂。

那知府姓蔡,雙字德章,是當朝太師蔡京的九兒子,江州人都稱他做蔡九知府。

此人為官貪婪,做事驕奢淫逸。因為江州是個富庶地方,錢糧浩大,人口稠密,物產豐富。

所以蔡太師才特地讓這個小兒子來這裡當知府。

兩個公人到堂上下了公文,蔡九知府見宋江枷上的封條沒了,於是問道:“你這枷上的封文哪裡去了?”

公人道:“路上正遇春雨,淋壞了。”

知府吩咐道:“那便快些寫個帖子來,送到城外牢城營,本府自會差公人押解。”

兩個公人將宋江送到了牢城營,完成交割。

當時江州的公人便發下了文帖,監押宋江,並同公人一起來到州衙之前。

宋江取了三兩銀子給江州公人,公人把他安排在單人牢裡關押。

那公人先去找了管營差撥,幫宋江遞了做人情的十兩銀子。

營裡上下管事,都有銀兩相送。

眾人無一個不歡喜。

片刻之後,牢子將宋江引到了點視廳前,先除了枷鎖,上前拜見。

管營早已經得了賄賂,心中有數:“新來的配軍宋江聽著,按先太祖武皇帝舊制,新來的犯人要打一百殺威棒,左右,與我捉去,背起來。”

宋江拱手道:“小人於路上淋了雨,感冒風寒時症,至今未曾痊癒。”

管營點了點頭:“看這犯人面黃肌瘦的樣子,像個有病的。便權且記下這頓殺威棒吧。我看你之前是在縣中為吏的,應當懂些文書,就留在本營抄事房,做個抄事吧。”

抄事就是負責牢城營中文書抄寫工作的犯人,不用幹體力活,生活條件也好,出入自由。

這種活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

宋江謝過管營,揹著包裹去了抄事房安頓。

眾囚徒見宋江如此有面子,也都買酒食來跟他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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