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呂岸的這一番話後,唐楓的心裡變得更是放心不下,雖然現在孫承宗並沒有遭到什麼刁難,但身在閹黨環伺之下的他顯然很是不利。而現在的大明天子天啟又是出了名的昏君,什麼事情都不管只知道躲在宮裡幹他的木工活,形勢確是不容樂觀。

雖然心裡感到依舊沉重,但在這些錦衣衛的面前唐楓卻還是得露出喜悅之色,畢竟現在他的身份可依舊是閹黨中人啊。所以唐楓在略一思索後便露出了笑容:“魏公公果然了得,我想那孫承宗此次去京城是有去無回了,到時我便可以在遼東幫著公公掌控一切了!”

“大人所言甚是!”白浩忙也湊趣道,“一旦大人您控制了遼東的軍權,再有魏公公他們在朝中主持一切,天下就盡入我們之手了。到時候,我們這些下屬可全靠大人你了。”呂岸也附和了幾句,無非是想要等到事成之日要唐楓多加提攜。

對他們的諂媚之言,唐楓只是略微一笑,然後道:“這就要兩位與我好好配合了,真要成事的話,本官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不過如今的遼東都由孫承宗的心腹之人握著兵權,所以我們不能有大的動作。呂岸,你過上兩日就來軍中,我會給你安排一個職務的。”

“是,多謝大人的提攜!”呂岸如今最想的就是找到一個靠山,既然唐楓這麼說了他當然一口答應了。在店裡逗留了一小會後,唐楓就起身回去訊息了,現在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又將呂岸收到了自己的部下,自然算是不虛此行了。

既然孫承宗在京城的事宜自己幫不上忙,唐楓就想著好好地守住遼東的這一片,至少不能讓閹黨之人趁機奪了大權去,不然對孫承宗和大明王朝來說打擊就太大了。這一夜唐楓躺在床上轉輾反側難以入睡,滿腦子的就是如何守住遼東的一切,以及為孫承宗的境況感到擔心,直到天色微明之後,他才在朦朧中睡了過去。

次日見了趙率教後,唐楓也沒有隱瞞這個訊息,將孫承宗在京城的遭遇說了出來。趙率教聽說閹黨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之後,也很是氣憤,奈何他們都是鞭長莫及。“如今我們能夠為孫大人做的就只有一點了,那就是好好地守住遼東。”唐楓接著說道。

對唐楓的這個看法,趙率教自然是認同的,但他隨即又道:“只是大帥走後,軍心士氣已經大不如前,即便我們再如何努力,這終究是差了一些。此時若是建虜突然揮師來攻,只怕就是一場苦戰了。”

唐楓道:“你說的沒錯,不過現在建虜卻也未必能有這麼快反應過來。從之前得到的情報來看,他們正與一些蒙古的小部落起著爭端,一時半會是騰不出手來的,不過小心無大過,我們也應該加緊戒備。我見山海關裡的守軍人數尚有不足,不若就趁著眼下無戰事的時節裡再擴招下兵馬吧。”趙率教之前也有過這心思,只是應者寥寥,畢竟遼東地處苦寒,長住當地的人並不太多,經過這幾年來的招募人馬,遼東可用的兵源是越來越少了。

讀這個問題,唐楓早有了計較:“這次我們招兵若是能夠招來一些可用之人以作補充之用也是好的,至不濟,也可使將士們知道我們並沒有因為孫大人的離開而氣餒,對大軍的士氣也有一定的鼓舞作用。”

“還是逸之你想得周到,我們倒確是可以試著招兵看看,以遼人守遼土也是大帥他教的我們。而且你是沒見過,那些山野之中的獵戶,雖然對行軍之道一竅不通,但卻人人都能騎馬射箭,若是能招一些這樣的人來,對我們的騎兵補充倒也不無補益。”趙率教最後也來了興趣,想到了以前所招的那些稍一訓練就能放到戰場上去的遼東漢子。

既然趙率教和唐楓達成了共識,這招兵之舉自然就很順利了。不過兩日,就陸續來了幾十名青壯的漢子,其中還真有趙率教所提到的獵戶出身之人。其中一個叫趙全的人最是了得,在他應徵時,有人讓他施展一下身手,他居然一弓五矢,連環而射,箭箭皆中靶心,看得當時在場的趙率教也對自己的這個本家佩服不已。

至於其他人也有幾個是善於騎射之人,趙率教便將他們編到了騎兵隊伍之中,想著將他們多加訓練之後便能放到沙場之上了。而唐楓這幾日來也是抽空就來那招兵的校場之中看看,當然除了看那些應徵之人外,唐楓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等呂岸的到來。

到了徵兵的第三日裡,人便來得更少了,那幾名負責招兵的士卒都百無聊賴地坐在校場之中,談笑著,在他們看來這幾日招了幾十人後,就很難再有象樣的人來了。就當他們放鬆下來的時候,一個穿著粗布衣,滿臉胡茬,看上去頗為落魄的中年人來到了他們跟前,小聲地道:“幾位軍爺,我是來應招當兵的。”

其中一名伍長打眼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他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看上去並沒有精壯漢子該有的樣子,就很是不以為然地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氏,為何想著來此啊?”

“我叫呂岸,是從京城來此投親。但到了遼東後才發現親戚已經搬走了,我沒了地方可去,又用完了盤纏,所以便想著投軍了。”呂岸依著當初想好的說辭言道。

之前那些遼東的漢子多是因為有著對女真人的仇恨才來投的軍,那些將士們與他們也有敵愾之情,所以雖然其中有幾人並不那麼健碩,士卒倒也沒有為難他們。但是眼前這人聽他的意思就是實在沒了法子才來投的軍,再難聽寫就是來混軍餉的,這讓這些將士們心裡的鄙夷之色就更為濃重了。那伍長一聲冷笑道:“你這樣的人也能成為我遼東守軍的一分子?我看你還是算了吧,我們入伍可是為了殺敵報國的,可不是象你這樣為了混日子的。”

“可是我真的想要隨著你們一道殺敵守邊啊!”呂岸一面說著,一面四下裡張望著。這舉動讓那些士卒起了疑心,其中一個較為暴躁之人突然走過來一把拽住了呂岸的衣襟道:“我看你可不象是來投軍的,倒象是女真人的奸細。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就在這吵鬧不休的當口,唐楓慢慢地踱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呂岸,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忙放開了呂岸道:“回大人的話,這人說是來應徵入伍的,可小的看他卻有些鬼祟,分明便是女真人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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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楓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誤會,心裡有些好笑:“你怎麼就肯定他是奸細呢?能有人來應徵入伍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你可不能寒了遼東百姓的心哪。”

這時那伍長也發話了:“大人,我看他一臉的憔悴,年歲也太大了,似乎根本不能上沙場與敵對戰。”唐楓仔細打量了呂岸一眼,覺得對方這麼看也不無道理,因為現在的他完全沒了之前錦衣衛的感覺,就象是一個老農。於是他只得一笑道:“一切都要用事實來說話,你們還不曾問他精擅什麼,怎麼就能一言否了他呢?你擅長什麼?”最後的話卻是對呂岸說的。

呂岸一挺胸膛道:“草民自幼習得一身武藝,可不是這位軍爺所說的一無是處。”

“哦,你還懂得武藝?”唐楓點了點頭,看向那伍長道,“這樣吧,你們就讓他施展一下自己的本事,若是真的不錯就讓他入伍吧。”既然唐監軍開了口,那些士卒自然不敢反駁,便在示意讓呂岸施展一下身手。

呂岸心裡微帶著些氣,見了這景況就有意讓對方吃點苦頭,就道:“小的的功夫需要與人對戰,不若幾位軍爺下來和我過上幾招吧。”

這話把幾名軍士都給逗樂了,他們雖然並不善於近身的搏鬥,但是經年的廝殺打鬥經驗也很是豐富了,怎麼會將區區一個平民放在眼裡。在看到唐楓一點頭後,其中一名士卒就走了出來道:“我來和你練下。”口裡說的輕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眼前的這個傢伙吃點苦頭了,以為教訓了。

呂岸微一點頭,雙腳分開而立,然後雙手負背等著對方攻來。見他居然如此託大,那軍士心裡就更為惱火了,一聲大喝之後,便直直的一拳急打向呂岸的胸膛。雖然他不懂高深的武藝,但從生死戰中所學來的手段氣勢上還是很足的。

可這一拳在呂岸的眼裡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只見他雙腳在地上不動分毫,只是略一偏身子,就讓過了那攻來的一拳,然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往後一拉一帶,那人便被一股大力牽扯著直直倒了下去。

一個照面,連腳都沒有移動,呂岸就將那人放倒在地,這一手功夫立刻就讓在場的軍士們看得呆住了,這借力打力的功夫可是很高深的武學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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