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狡兔三窟,人自然是要勝過兔子的,尤其是身份高貴之人,在自身安全這一點上就變得更加謹慎了。

作為被封到廣西這種各族雜居之地的藩王,靖王一系一貫以來就有為自己留有後路的做法,寢宮之內暗藏密道自然也是其中一種手段了。只是沒想到,這條自建成以來就未曾用過的逃生密道,今日卻成了營救當代靖王的捷徑。

當寢宮內的那些白蓮教賊人注意力為外面的白軌和周芥所吸引時,楊震已帶了幾名兄弟在那名內侍的指點下從側方的一處角落鑽進了密道,並悄然出現在了這些賊人的身後。

此時,白蓮教這些人還在與外面的護衛們作著糾纏呢:“你們都聽清楚了,我只給你們最後半炷香的時間退散,不然你們的王爺就只能給咱們陪葬了!”兇狠的威脅話語伴隨著再次在靖王身上留下的傷痕而顯得格外真實。

這讓白軌心下更是大急:“周芥,你是真打算害死王爺麼?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撤走!”不知內情的白長史已然動了真怒,說話再不留半點情面和餘地。

為了替楊震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周芥這一回也算是豁出去了:“白長史,難道你敢保證我們讓他們出去他們就能不動王爺麼?那麼一來,我們不但救不了王爺,甚至連兇徒都拿不到,那還怎麼跟朝廷交代?這罪名可不光只有你一個人需要承擔!”

“你……”白軌沒想到這個一向低調聽話的護衛首領居然如此頂撞自己,竟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忍不住間,他已返身狠狠地盯在了對方的臉上,想要用自己的氣勢壓倒對方,畢竟自己可是王府長史,官職可遠比他一個護衛首領要高得多的。

可這一對上週芥的目光,白軌就發覺了一絲異樣,口裡說得決然的對方此時竟在不斷地跟自己使眼色,雖然一時還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白軌已有些明白了,他這是在使計,或許是在拖延吧。

白軌是個聰明人,也懂得隨機應變,既然周芥並不像他口中所說的那麼不把王爺的安危放在心上,那他一定有什麼後招,在已經徹底沒了辦法的情況下,自己只有信他這一回,並予以配合了。於是他便再次開口:“你當真不肯下令?好,那本官自己來跟他們說!”說著從宮門前走開,衝著那些護衛們再次開口讓他們退散。

但很可惜,他畢竟只是王府裡主管文事的官員,對於這些護衛兵丁,還真沒什麼威信可言,在周芥沒有下這個命令之前,那些護衛也不敢散了,局面就再次陷入了叫人尷尬的僵局。

宮內的那些白蓮教徒見此,心裡也感到了一絲焦躁不安。雖然他們並不怕死,但要是能挾持著靖王離開,不但殺了人,還全身而退那就更好了。而現在看來,似乎事情有些脫離他們掌控了。

在互相打了個眼色後,為首之人便跟挾持了那名王爺侍妾的手下打了個手勢,讓他先給對方些顏色瞧瞧,反正自己和外面人看重的只有靖王一個,就拿這個女人立個威吧,省得他們還當自己不敢下手殺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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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聽著,你們看看這是誰?”

聽到裡面的叫聲,正假裝爭吵的周白二人忍不住就回頭往宮門內看去,正瞧見那名王爺的侍妾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隨即,控制著她的那名黑衣人便把手中刀往她高聳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只見噗哧一下,那把刀毫不憐香惜玉地就直接刺入了女子的胸口,伴隨著一聲尖利的慘叫,那名侍妾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玉珠……”靖王一見自己的愛妾被殺,心頭也是一疼,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而在他這一聲的同時,那黑衣人又開口道:“現在只是這個女人,下一個便是你們的王爺了,我們的耐心已經耗盡,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外面眾人又是一陣愕然,周芥的腦門上也滿是汗水,怎麼楊震他們這麼久都不見動靜?若是這計策不成,王爺真出了什麼差錯,那自己的罪責可就太大了,到時不單自己的腦袋,他全家人的性命恐怕都不夠抵罪的。

就在他既糾結,又有些後悔的當口,裡面的楊震終於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拿手一點正挾持了靖王的那名黑衣人頭領,又指了指自己,蔡鷹揚和其他兩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爺和劫持他的人,將由楊震親自處置,至於剩下那些人,就得靠他們三個來應付了。

伴隨著楊震把手往前一切,四人就如離弦之箭般朝前衝了出去。這時,宮門前那幾個黑衣人剛把玉珠的屍體丟到一邊,想看看外邊那些傢伙會有什麼反應呢。

突然,他們就覺著腦後傳來一陣疾風,幾人心下一凜,趕忙抽刀回身。他們畢竟是經常過刀口舔血生活的人,哪怕驟遇突變,也能及時應對。

但他們終究是慢了半拍,這時,一條身影已以一個極其詭異古怪的方式先是貼地俯衝,再次一扭一轉,居然就從最後面那幾人的護衛裡鑽了進去,直奔著中間那個挾持靖王的首領而去。

而就在他們一陣愕然,隨即大驚失聲,揮刀欲要幫著首領抵擋來人時,卻發現背後又有勁風襲來,三名勁裝漢子如風般撲襲而至,尤其是當先的那名大漢,在高聲叱喝間,更是一棍就砸得最靠近他的那名黑衣人打橫飛了出去,隨即挺步再進,分出隻手來一把拿住了其中一人的衣襟,使足了力量將他往另一名還想過去幫手的黑衣人身上砸了過去。

蔡鷹揚這一手確實幫了楊震不少的忙。因為他正全力直撲那劫持靖王的敵人首腦,根本顧不上其他人對自己的攻擊,只能憑著詭異而迅捷的身法過人,但後背卻顯然露了破綻。

可蔡鷹揚他們隨後的一輪攻擊,就讓他沒了後顧之憂,也讓他很順利地撲到了那名黑衣人首領跟前,手中匕首一閃,就直奔著對方的咽喉而去。

這一變故,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些白蓮教賊人既沒想到靖王府居然有人敢冒此風險,也沒料到這兒居然另有密道,而最後沒料到的,則是出手之人竟如此果斷和迅速,只一愣間,人居然就殺到了自己面前。

好在這為首者那也是多少次出生入死殺出來的,即便面對如此突襲,他依然神色不變,看到楊震匕首襲來,自己手中的刀已來不及招架了,便索性另一只手用力一拉一撤,居然就把靖王當成了盾牌,直朝著楊震的刀口上送去。

這一下確實高妙,頓時就讓楊震將將要命中目標的匕首為之一緩,身子隨後也是往旁邊一縮,已免傷到了靖王。

而靖王這時候早嚇得面如土色,連連發出慘叫了。這種刀劍在自己面前划動,險險就要傷到自己的場景,他以前是做夢都未能夢到的。

那黑衣人首領嘿地一聲笑,再次以靖王為肉盾,朝著楊震逼來,口中還道:“怎麼,你們是真巴不得靖王爺死在這兒麼?”

看著靖王那副窩囊模樣,聽著對方這等說辭,楊震目光裡猛地閃過一絲殺意,只聽他大喝一聲:“休傷王爺,同時手中匕首再次向前突刺。”

但對方再次故技重施,擋下了他這一招,同時口中奚落道:“就憑你也想救靖王?”說著,還把壓在靖王脖子上的刀又往裡切了一切:“那我便成全你!”看著似有把靖王一刀殺死的意思。

“住手!”楊震口中急急叫著,手中匕首從靖王的身側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避開了他的身體,急奪對方的手腕。

那人卻壓根沒怎麼在意,只是再次把靖王往後一拖,想再擋上一擋。可就在這時,楊震前刺的匕首卻王邊上一翻,以叫對方完全料想不到的方式,以刀身用力地砸在了對方的刀背之上!

本來那刀就緊緊地貼在靖王的咽喉之上,只要他稍微用點力,就能切開條口子。現在,被楊震這麼一打,那黑衣人又全無準備,刀身就跟被錘子擊打的釘子釘入木頭一般,哧地一聲,便有半把陷入了靖王的咽喉。

靖王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呃,隨即聲音便被這一下徹底切斷,然後他用一雙詫異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就這麼帶著不甘和疑惑,死不瞑目!

這一下實在太過詭異,詭異到連那白蓮教頭領都沒料到楊震的目標居然是自己手上的人質,而就在他一愣間,沒有絲毫顧慮的楊震手中匕首再翻,唰地一下就刺入了對方的咽喉,同時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呼:“王爺……”

與此同時,宮外的那些護衛也以最快的速度在周芥的帶領下衝了進來,只可惜,他們卻看到了這麼一副讓所有人都震驚到了極點的結果,他們一心想要救護的靖王爺,已然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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