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著博士和藹的神情，林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前的畫面，告訴自己的是，身為殭屍陣營的頭號反派，殭屍博士，卻在操縱自己的機器人，讓它去解決殭屍？
是這樣嗎？
“我‘辛苦了’，是什麼意思？”
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林立依舊保持著警惕，主動開口。
“找到這裡，很不容易吧，林立你一定很辛苦吧。”
神情依舊和藹，殭屍博士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回答說道：“不過好在，你終於還是來了，那麼我的全部努力，就都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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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默不作聲，等待著殭屍博士的後續內容。
“我知道你很迷惑，”林立的神情過於明顯，殭屍博士搖搖頭，像是有些自責和帶著歉意，他輕聲的繼續說道：“這個給你。”
一隻機械手，突然伸到了林立的面前，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類似於墨鏡一樣的裝置，只不過鏡片是澹綠色，外圍焊接著幾根線路，似乎帶有科技屬性。
“這是什麼？”拿到手中，林立卻不急著戴起來，而是一邊打量著，同時詢問。
“戴上這個眼鏡，可以讓你能看破迷霧，我也好告訴，我在做什麼，我又為什麼這麼做。”殭屍博士說道。
“你自己不需要？”注意到殭屍博士並沒有戴這個東西，林立說。
“我已經戴上了，在我的眼睛裡。”殭屍博士身前前傾，將腦袋湊近到林立的面前，瞪大了眼睛。
屬於殭屍們的濃郁腐朽味道，掩蓋了小巫見大巫的衣服臭味，來到了林立的鼻尖。
林立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身體抵在了大巴車上。
“抱歉，如果時間足夠，我也可以給你定製一個，可現在的話，還是勉強你戴上這個眼鏡吧。”
殭屍博士後退了半步，讓兩人再次保持安全距離。
林立這才注意到，和其他殭屍純白的眼睛相比，殭屍博士的眼睛有些發綠——和這個眼鏡的鏡片顏色類似。
原來是戴了美童。
林立將眼鏡放在自己的眼前，發現的確透過鏡片後，雖然不能做到視迷霧如無物，但自己在迷霧中的可見距離，變遠了好幾米。
眼鏡整體也不像是額外附帶有什麼爆炸之類有害功能的配件，再考慮到殭屍博士要是想和自己動手，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後，林立將眼鏡戴上。
“你看。”
殭屍博士隨後就讓開了自己的身軀，依靠著機械爪，走到了林立的身邊，和他並肩站著，面朝著他原本的方向，說道。
有了這個眼鏡的輔助，林立終於看到了機械殭屍的全貌。
銅黃與澹綠的顏色搭配——可能有色差，畢竟戴著有色眼鏡，整體大概有七米左右的高度，但是此時並沒有保持著站直狀態，因為機械殭屍整體屬於身大四肢小的比例，不像人類的構造，更類似於猩猩，所以也保持著身體微微前傾。
背對著林立，林立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它的背上，懸掛著好幾輛大巴車——大概是它的彈夾吧。
而它所正在做的事情，和林立想象的並沒有差別，它的身邊，此刻圍繞著的，是密密麻麻的殭屍，伴隨著它高高的機械手臂每一次的舉起再揮落，就會有大量的殭屍在這一掌下化為齏粉。
離譜。
當林立以為這個機械殭屍只會肉搏的時候，他的左右手掌突然開啟了兩個機械洞口，伴隨著能量的匯聚，一左一右各出現了一個冰球和火球，被機械殭屍放在地面上後，向前緩緩的滾去。
所到之處，殭屍們只能慘叫著接受死亡。
“如你所見，我正在解決這些殭屍。”
給林立足夠的時間後，殭屍博士才在這個時候開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有注意到他們的數量嗎？”殭屍博士反問。
林立眼睛一眯，他意識到了有些不和諧的地方。
殭屍太多了！
伴隨著冰火球的滾動，殭屍們成片的死亡，為林立的視線開啟了一個通道，然而，直到冰火球達到了極限距離——和小推車差不多，就會消散融化。
種類也很多，有好幾個是林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見過的殭屍：小丑殭屍、舞王殭屍、氣球殭屍……
開啟的通道並沒有被合攏，因為殭屍們遵循的前進道路基本上是固定的，所以林立看的很清楚，無論是開啟通道的的兩邊還是盡頭，殭屍們都是密密麻麻的，摩肩接踵。
直到在林立現在的可見距離極限，殭屍潮也沒有看到盡頭。
“這種數量的殭屍，抵達到你那邊的話，你估計很難抵禦的住。”殭屍博士緩緩的說道。
“我這麼做，是為了減輕你的負擔，林立。”殭屍博士嘆了一口氣，看向他的前方，聲線裡又帶上了積分難過，“我也不想……殺害他們的。”
“減輕我的負擔？”
這個數量級的殭屍們一窩蜂的湧上來的話，林立考慮了一番，自己似乎……真的擋不住？尤其是在夜晚，陽間植物都處於沉睡狀態的情況下，當自己的小推車用盡的時候，恐怕就只能上去肉搏了。
不過召喚只強的話，應該可以砍翻吧。
實在不行，李靖出來打控制，只強打固定靶。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是站在對立面的吧？我最終的目的是殺……擊敗你，那麼你最終的目的是殺了我才對，你這麼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暫時收起如何對付這麼多殭屍的思緒，林立向殭屍博士說道。
“不，不。”殭屍博士勐的搖頭，連連否認。
“林立。”殭屍博士看向林立，十分認真的說道：“雖然這麼說不太禮貌，如果我想要殺了你，我現在就有一百萬種方式，我看不出你身上有抵禦住我的可能，你甚至比……之前的玩家都還要弱小。”
林立什麼都沒說，而是默默的點點頭。
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有個系統，頭上戴個內褲就能立刻變動感超人吧？
“我們從來就不是站在對立面的，準確來說，我們是站在一起的啊！林立。”
一隻機械爪攀上了林立的肩膀，像是用這種方式摟著他。
“你是殭屍，我和你們不一樣。”
林立的回答言簡意賅，
“你也可以是，不，你為什麼覺得你自己不是個殭屍呢？”殭屍博士立刻回答道。
林立陷入了沉默。
“林立，你在過去的兩天，一直生活在……戴夫給你編織的故事裡。”於是殭屍博士繼續說，“你完全被他欺騙了。”
“這個世界就是一場遊戲，你是重要的玩家，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才是你的隊友，我們真正的敵人，是戴夫。”
“你想說，你才是我的遊戲引導者？”林立開口。
“對，就是這個意思。”
殭屍博士認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