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毛料大約有三十斤左右,表面疏鬆,誇張一點兒說,如黃沙堆積一般;當然,既然是石頭,密度不可能這麼低。這表面的砂眼,是這塊毛料最不被人看好的地方,一旦穿入內部,那就是純石料一塊。

這塊毛料裡面的翡翠,形狀也很特殊,有點兒像一個金字塔一般,是個下寬上窄的四稜體,上下和四面切完之後,需要再斜切四刀才能再擦石。

畫線的時候,陸軒 根據內裡翡翠的表現情況,留下了薄薄一層石皮,因為裡面的料子,他不僅沒有見過,聽都沒聽說過,所以切得也小心。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塊料子,直到完全擦出來。

“譁!”

這是什麼料子!

不要說林雯雯和小燕子,就連田海霞和解石的師傅也不曾見過。

這塊料子,也就勉強算是冰種,或者說冰糯種也不為過,但是顏色卻太特殊了。

吹盡黃沙始到金。而這塊料子,是切盡黃沙始到金。

是的,這是一塊金色翡翠!純正的金色,黃燦燦如24K金。

雖說黃翡當中,也有比較好看的顏色,但是終究是那種普通的黃色,比如雞油黃就算極品了。而且,黃翡的顏色稍微重一點兒,就會往紅色或者褐紅色上靠,從未有人見過這種金色!正因為這金色如此濃郁,所以種水不是很好,透明度不高。

看著這塊金色翡翠,陸軒 甚至有一種見到金色田黃的感覺。只不過田黃是一種油脂光澤,而這塊金色翡翠,則是玻璃光澤。加上這塊石料的形狀,倒真是名副其實的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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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利用寶光投影看到這塊翡翠,因為有光芒的作用,體會不到其潤度,而現在擺在眼前,陸軒 仍舊頗感震撼。

“這塊翡翠如果投到市面上,恐怕會無比搶手!”田海霞終於開了口。既是A貨翡翠,又是這種霸氣富貴的顏色,恐怕富商巨賈會趨之若鶩,飆出高價,那簡直是一定的。

“又是一件孤品。”林雯雯想起了陸軒 和他說起過的普品、精品、極品、孤品的論斷,心想這東西他肯定是不會賣的。

果然,陸軒 笑道:“這塊料子,還是先收藏吧!”

此次藤縣翡翠公盤之行,陸軒 有兩塊料子是不想出手的,除了這塊金色翡翠,另一塊自然是那塊玻璃種帝王綠。而手裡的高冰種晴水湖藍料子和玻璃種蔥芯綠,他自是不想留了。

想到這裡,他轉而問向田海霞,“還有這兩塊料子,你收不收?”

“昨晚我爸剛對我說過,收了你的冰種陽綠,又買了這麼多原石,現在的資金壓力有點兒大。”田海霞頓了頓,“不過,他也說,只要是玻璃種的料子,價錢合適是不能放過的!至於那塊晴水湖藍,就算了吧。”

“來藤縣,承蒙款待,肯定得先優惠你啊!”根據陸軒 之前的盤算,這塊玻璃種蔥芯綠,雖然只有兩個煙盒般大小,但厚度也得有5釐米以上了,開出倆鐲子是沒有問題的,這種成色的鐲子,一個賣出三百多萬是很輕鬆的,加上鐲芯邊角料做的東西,市場價值肯定會超過八百萬。所以,他當時估量的原料價格在七百萬左右。

但是,既然說了優惠,那就不能太小作了,尤其是在林雯雯面前,“討個吉利數,666萬如何?”

田海霞一愣,本來那塊冰種陽綠的料子,給她優惠了一百多萬,現在這塊料子,只要陸軒 開得不是很離譜,她都會接受的,沒想到陸軒 又給優惠了。而且優惠得很巧妙,恰好根據這塊料子的價值,來了三個六,皆大歡喜。

“好。這次公盤,大家都很順,那就繼續討下這個彩頭,我不跟你客氣了!”田海霞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林雯雯。林雯雯的臉上也升起一股自豪感,陸軒 是她帶來的,這一趟可謂出盡了風頭,讓她在田海霞面前也掙足了面子。

這三個女人,都不是小家小戶出身,所以對錢其實都不是很在意的。這一點,陸軒 很對她們的胃口,而且很善於抓巧,話又說得漂亮,都對陸軒 有了不小的好感。

只不過好感卻是不同的。林雯雯是那種暗生情愫的好感,小燕子是欣賞認同的好感,而田海霞的好感,帶著更多的感謝和佩服。

“既然這樣,這高冰晴水湖藍的料子,我就讓給鄭武了?”陸軒 笑道,雖是發問,其實只是一種禮貌,同時田海霞已經說了不要。說完,陸軒 就給鄭武打了電話。

鄭武接到電話就跑過來了,他租了兩臺解石機,僱了幾個師傅,也正在切買下的料子呢。接到電話,他這麼快跑來,主要還不是因為買料,而是他陸軒 說,居然切出來一塊“金字塔”!

“下次緬甸的春季大公盤,我一定叫上你一起,衣食住行我全包了!”鄭武看著這塊金色翡翠,口水差點兒沒流下來。

“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陸軒 調笑道。

“要是這個能吃,我絕對一口吞了!”鄭武將這“金字塔”拿在手上,不停地盤摸把玩。玩玉的人的心態,一般人可能不容易理解。拿著一塊上等美玉,那真是想吃掉一般。

眼裡看著,手裡摸著,感受著玉質的細膩潤澤,會生出近似融化的的快感,文字很難形容。

“這絕對是做一件盤龍玉璽的好材料!要是在古代,你拿著這麼一塊美玉,比和氏璧那哥們還慘,哪還用刖了左足刖右足,直接就把你咔嚓掉!”鄭武就材取型,已經開始研究起如何雕琢來了,順道還很風騷地帶出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嗯,你別說,還真是,四方底,上面再雕一下。只是,如果這樣,怕有些浪費。”陸軒 看了一下,點頭說道。

“不是我說你,就你這眼力,以後還會為錢發愁麼?別說些和自己的檔次不相符的話,浪費了又怎樣?做一堆戒面一點兒都不浪費,有意思嗎?”鄭武很興奮,滔滔不絕。

陸軒 正待解釋,鄭武卻又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突然叫道,“有件事我差點兒忘了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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