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決絕情書,最後的落款時間是去年。

算算時間,也就是關旭彤剛剛回到新川村的衛生所工作的時間。

“從書信內容來看,張永順和關旭彤應該是初中同學,而且張永順一直在暗戀關旭彤。”我看完了書信,把這封信交給了身邊的黎夢。

“老秦,你看這裡。”黎夢看完了書信,忽然對我指著信上的一行文字,急忙說著:“張永順說關旭彤有喜歡的人,而且張永順看見了那個男人。”

我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看來關旭彤確實有喜歡的人,但張永順為什麼要在信中勸告關旭彤要慎重呢?難道關旭彤喜歡的這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黎夢想了想,沉聲說著:“也許是因為張永順爭風吃醋,隨口說的吧。”

“有可能。”我喃喃了一句,隨後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個張永順,一定是一個知情人,必須要找到他,也許他能給我們提供非常重要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張永順因愛生恨,強姦殺人?”黎夢想了想,很是疑惑地看著我。

“現在有了這個線索,看來是時候讓江聽白帶著技術隊回來了,就算不進行全村的血檢,也要給張永順驗血,看看他的DNA和案發現場發現的是否一致。”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

“可是這個張永順是誰?現在在哪呢?”黎夢看著手中的書信有些出神。

“他們是初中同學,想必住的不會很遠,充其量也就會在附近村落居住吧。”我認真地說著。

就在我話音剛落之時,在裡面休息室尋找線索的薛杭,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誰在外面?!”

薛杭的一聲高呼之後,迅速跳出窗子,林子凡則快步跑出來,從正門出去,配合薛杭進行合圍。

見到他們兩個人的行為,我和黎夢瞬間就愣了,不知道薛杭和林子凡發現了什麼,只好緊跟著林子凡跑出了衛生所。

屋外並沒有人,我們繞了一圈,最後在房後看見了薛杭。

此時的薛杭正站在高處,凝視著遠方的黑暗。

“薛杭,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薛杭依然在望著遠處的黑暗,冷聲說道:“剛剛我和子凡在屋子裡尋找線索,我突然看見窗外有個人影。”

“人影?”黎夢瞪大了眼睛,有些詫異地說了一聲。

“對,我也看見了,確實是一個人影。”林子凡緊接著附和了一句。

“那個人呢?”我看著薛杭,又看了看林子凡,趕緊問道。

薛杭指了指遠方的黑暗:“跑了,但我看見他往那個方向跑了。”

“那你看清楚他是誰了嗎?”黎夢又追問了一句。

薛杭緩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沒看清楚,但我能肯定,那是一個男人。”

“男人……這個男人大半夜的來衛生所做什麼?又為什麼要跑呢?”我聽完薛杭的話,陷入了沉思,喃喃了一句。

“他跑的很快,一定是熟悉這裡的地形,就是村子裡的人,而且大機率和本案有關係。”林子凡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會不會就是兇手啊?!”黎夢感到有些震驚,急忙說著。

“不管他是不是兇手,都一定要找到他,他一定和本案有重要關係。”我看著薛杭手指的遠方,認真地問了一句:“那個方向有住宅嗎?”

薛杭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我們說著:“我今天白天勘察過地形了,咱們現在的這個地方,叫‘三隊’,那邊叫‘四隊’。”

所謂三隊和四隊,是沿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生產隊稱呼,三隊和四隊就是兩個生產隊,這個生產隊的稱呼一直沿用至今,兩個生產隊都屬於新川村。

“今晚就先這樣吧,咱們現在有了這封信,就不怕找不到張永順。等明天江聽白帶隊過來,提審張永順,給他做血液取樣。”我認真地說了一句。

這一夜,我們就住在了新川村的村委會,這裡的空房子有很多,我們一人一個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有了這封書信的緣故,這一夜我們睡的都特別安心。

而且正是因為衛生所那個神秘男人的出現,讓我們更加堅信了,這幾天兇手一定還會有大動作。

不過今晚,至少不會有什麼動作了,我們也沒有安排潛伏哨,都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我們就紛紛起床,簡單吃了一口早飯後,就立刻前往了新川村的“四隊”。

經過打聽詢問,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張永順的家。

而且,我們進入家門的時候,張永順就在家。

這倒是給我們省了好多麻煩,我們立刻對張永順進行傳喚,將他帶回新川村的村委會辦公室,對他進行突擊審訊。

張永順今年二十四歲,和關旭彤同歲,兩人是初中同學。

“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

張永順坐在椅子上,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他顫抖的椅子都跟著吱吱作響。

“張永順,你別緊張,我們這次叫你來,只是想向你瞭解一些事情。”我坐在他的對面,緩緩開口。

此時,我們四個人都在辦公室裡,我和黎夢坐在了張永順的對面,和他隔著一張桌子對視。

薛杭站在張永順的身後,背靠著牆壁,林子凡站在房間裡的視窗,目光飄向一處。

這裡雖然不是公安局刑警隊的審訊室,但面對警察的詢問,沒有人是不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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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屋子裡,張永順要面對我們四個警察。

張永順不停地咽著唾沫,眼神惶恐地看著我們。

黎夢從口袋裡拿出那張書信,展示給張永順:“這封決絕情書,是你寫的吧?”

張永順稍稍抬了一下眼皮,目光瞟了一眼黎夢手中的書信。

“是……是我寫的。”張永順說完,又低下了頭。

這封書信,讓他又一次想起了關旭彤,他的臉上露出了悲傷和難過的神情。

事到如今,他依然深愛著關旭彤,但似乎關旭彤早已經心有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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