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然,房地產公司老闆的兒子,是一個富二代。

他是張菁菡和蘇予莘的高中同班同學,對張菁菡和蘇予莘過去的一切都非常瞭解。

他是劉傲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兩人透過張菁菡認識,保持著長期的合作關係,雙向吃回扣,賺得盆滿缽滿。

李博然,這個看似和本案無關的人,卻和本案最關鍵的三個人關係都非常密切。

所以,我們決定再一次拜訪一下這個關鍵人物。

第二次輕車熟路,連門衛的保安都認識了我們,僅僅是一個眼神,就給我們放行進入了李博然所在的小區。

經過電話溝通,李博然現在就在家中,話說他都不用上班的嗎?

不過也對,一個富二代上什麼班。

李博然的家門沒有鎖,這是他特意給我們留的門,輕輕打開門,一股悠悠的茶香撲鼻而來。

茶香雖然清淡,卻在偌大的客廳裡任何一個角落裡都可以聞見。

李博然此時正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套茶具,他正在洗茶,把茶水傾倒在容器中。

也許這就是生活吧,這就是上流社會吧,喝一杯茶都要如此繁瑣的程式。

不過茶道是我國特有的傳統文化,如果我真的有時間能靜下心來,真想學習一下。

“兩位請坐吧,茶剛剛沏好。”李博然看著我們,面帶笑意地說道。

我和黎夢對視一眼,徑直朝著沙發走去。

李博然對著茶具一頓操作,我看的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我知道,看不懂的,就是高階的,是我才疏學淺。

他手裡拿著竹鑷,細心地為我們洗杯,並將兩個酒盅大小的功夫茶杯擺放到我們的面前。

而後親自為我們斟茶。

茶滿七分,本就不大的茶碗裡只有七分茶,看來這就是品茶和飲茶的區別吧。

“茶香分為很多種,有嫩香、清香、花香、陳香,慄香。每種香氣都不一樣,就好比這西湖龍井,屬於清雅型,清新,純淨。清人陸次雲說:龍井真者,甘香如蘭,幽而不冽,啜之淡然,似乎無味,飲過之後,覺有一種太和之氣,彌淪齒間,此無味之味,乃至味也。”李博然一邊為我們斟茶,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嗯,確實是好茶,不過我們警察可不是品茶的大師,沒有什麼專業的術語。”我輕輕品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雖然我不懂茶,但卻能喝出來,杯中的茶絕對不是我們平時喝的那種可比的。

那種淡淡的清香,一直縈繞舌尖,沁人心脾。

“怎麼沒看到靜靜呢?”我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李博然緩緩放下茶杯,看著我,幽幽說道:“靜靜陪我妻子逛街去了。”

聽到這句話,我有些震驚,而且有些詫異。

身邊的黎夢聽到這句話後,更是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看來你們很和諧呢。”我笑著說了一句。

我們都是男人,自然懂得男人喜歡什麼,無非是金錢和女人。

李博然長長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許你會覺得,只要有了錢,女人就會圍在我身邊。但是當你真正有了錢,你就會覺得這些都是謬論,是無稽之談。其實這中間,需要很高深的制衡之術,非常人可以懂得的。”

“是啊,李先生是一個商人,商人重利,自然懂得利益權衡,所以張菁菡失蹤這件事,李先生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呢?”我點點頭,先是同意他的說法,然後話鋒一轉,很自然地把話題帶到了案件上面。

李博然又儒雅地為我們斟茶,他緩緩靠在沙發的椅背上,擺出了一個十分放鬆的姿勢。

“唉,說到底,張菁菡和蘇予莘出軌,和我沒有關係,就算這其中還摻雜著兇殺案,也和我沒有關係。有人問我,我就說,沒人問我,我就裝不知道。商人,利益,最忌諱的就是多言。我一直很喜歡曾國藩的一句話:傲,敗亡之道,多言,貽害無窮。”李博然今天的表現,像是一個哲學家,他有自己的為人處世之道。

“所以,我們今天來了,你會對我們說嗎?”我認真地盯著他,幽幽說道。

李博然迎著我的目光看去,忽然一笑:“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說,你們也早晚會知道。那麼為何不賣給你們一個人情呢?要知道,只要有利益,商人的嘴也未必會那麼嚴。”

我定了定神,看來這個李博然,確實是一個懂得制衡權術的商人。

我看了看身邊的黎夢,黎夢立刻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和一個記事本,我們要開始今天的詢問調查工作了。

“張菁菡和蘇予莘私奔之後,你和他們有過聯絡嗎?或者,你知道他們在哪嗎?”黎夢開口問道。

李博然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們本來就沒什麼聯絡,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私奔的?”黎夢想了想,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天你們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私奔,之前我只是猜測,他們有婚外情。”李博然回答自如,淡淡地說道。

“知道他們私奔之後,你有想過私下聯絡他們嗎?”黎夢緊接著,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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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然笑了笑,點點頭:“我嘗試過私下去聯絡他們。”

他的這個回答讓我感到非常的吃驚,因為張菁菡和蘇予莘私奔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為什麼會去私下聯絡呢?

“為什麼這麼做?”我立刻開口問道。

李博然悠閒地看著我,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奇怪且無奈的笑容,他緊接著開口,淡淡地對我們說道:“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利益。我和劉傲戎一直有商業上的合作,而且我和劉傲戎是透過張菁菡認識的。如果張菁菡和蘇予莘私奔了,劉傲戎肯定會知道,這一切都源於同學聚會,而我正巧是這個同學聚會的組織者。如果劉傲戎執意認為張菁菡和蘇予莘的私奔和我有脫不開的干係,那麼勢必會影響到我們未來的商業合作。所以我嘗試過私下去聯絡他們,詢問一下事情的原委。”

“那你聯絡到他們了嗎?”我追問了一句。

李博然搖搖頭,沉聲說道:“沒有聯絡上,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透過很多渠道嘗試去聯絡他們,但結果都是無用功。也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現在在哪吧……”

“劉傲戎後來找過你?”我定了定神,又問道。

“他來找過我,他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聯絡上張菁菡和蘇予莘,正好那幾天我調查到了一個新線索,便告訴他,蘇予莘的老家在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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