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陽光照耀冰原,卻帶不來一絲溫暖,只有凜冽的寒風吹吹個不停。

冰城之外,李安閒一身單衣,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烈烈寒風吹動衣角,他卻毫不在意,似乎吹在身上的不是刀子一樣的冰寒,而是春天般的溫暖。

他站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冰層之上,掌心電弧閃爍,忽然一掌拍在冰層之上,電流按他的心意,在冰層之中有序流轉,不斷切割冰層。

不過片刻,一塊塊半米見方的冰磚與冰層分離。

兩個土著馬上湊過來,肩扛手擔,嘻嘻哈哈地將冰磚運回城中。

李安閒那叫一個無奈,一個勁在心裡問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一天,他說了很多,方鬱好像是聽進去了,可又對他的說法十分懷疑。

在方鬱的世界裡,只有修士,而且是擁有一定修為的修士,才能感覺到虛無縹緲的天道,窮盡心血,才有機會體悟幾分天道。

可李安閒卻告訴他,一群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透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方式,就能感悟天道至理!

這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哪怕說得天花亂墜,也一樣是不可能!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方鬱不相信,李安閒只能閉上嘴巴,本想立即告辭,卻被方鬱阻止。

理由也很簡單,雖然殺戮居民的是血神子,可血神子的目標是你李安閒,居民的死怪不到他頭上,但說一點責任沒有,也肯定說不過去。

就這樣,小李同志被方鬱強行留下,安葬了遇難的居民之後,又協助居民重建家園。

直到這個時候,李安閒才知道,冰城的地下確實別有洞天。

地上的冰屋,其實是居民儲藏室,冰屋下方的地下室,才是居民的生活空間。

更讓李安閒驚詫的是,這裡的每一位居民,都是身負修為的修士!

這就太可怕了。

冰城雖然不大,卻也相當於旭州的一座小城,居民最少也有小兩千!

這是什麼概念?

青遙山是東域數得著的大派之一,門中力士數萬,可練氣弟子也就一千多,居然還沒這裡的居民多!

這不開玩笑呢麼?

仔細瞭解之後才知道,在這個鬼地方生存,不是一般的殘酷。

冰原的春天和秋天都很短,夏天也只不到兩個月,滿打滿算,全年的無霜期也只有三個月出頭,不過是一個季度!

冰城居民必須在這短短的三個月裡,完成狩獵、採摘等一系列繁忙的工作,才能搶在寒冬到來之前,儲備足夠的食物。

就連生育也是一樣,必須在夏末懷上妊娠,才能趕在第二年的春天分娩,給孩子留下更多的時間——父母必須在冬季到來之前,為新生的嬰兒打下修行基礎,只有這樣,才能讓幼小脆弱的嬰兒,渡過嚴寒的冬季。

否則,新生的嬰兒很難挺過漫長的冬天。

每一年,都有很多新生兒夭折。

李安閒很難想象,這對嬰兒的父母,是多麼殘酷的折磨,但這就是冰城居民的生活。

對其他地域的絕大多數人來說,修行都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可在這裡,不修行就等於死亡。

優勝劣汰,就是這麼簡單,且殘酷。

就連那個被他扔出去的小姑娘,都有練氣九階的修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衝擊築基,比他這個假築基真練氣強得多。

“真特麼讓人無地自容!”李安閒咬牙切齒,面上無光。

除做工外,方鬱並不限制李的自由,他可以在街上閒逛,也可以出城遊蕩,唯一的束縛就是不準離開冰城。

或者說,每天早晨按時出現在指定位置,其他時間一切自由。

李安閒一直惦記著封入引擎的血霧,特意找了個機會,請方鬱出手,將血霧全部凍住,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方鬱居然一口拒絕,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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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閒差點抓狂,封在引擎裡的血霧那麼多,不放出來,就沒法繼續吸收空氣,他總不能放著血霧不管,一口氣飛回旭州吧?

姓方的肯定是看穿了這一點,才不肯出手幫忙,如此一來,就能把小李子困在冰原。

想想看吧,飛到一半兒血霧從引擎裡放出來,好麼,之前費了那麼大力氣,全都白做功?

按方鬱的說法,血神子邪性的很,幾乎就是滴血重生,只需要很少一點血霧,就能慢慢恢復,一點點重生,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不好惹。

方大城主不幫忙就算了,還反過來,想解凍血影,讓李安閒全部吸收。

小李子險些崩潰,這特麼是什麼套路?

不過這事兒早晚得解決,既然方鬱不肯幫忙,李安閒只能靠自己,他抽空煉製了一個足有兩指厚的大桶,肚大口小,和穿越前的汽油桶差不多。

內部做的和引擎一樣,也是蜂窩結構,但不是引擎的貫通式,而是出於安全考慮,一層覆蓋一層。

接下來又花了不少時間,在內壁上刻下層層禁制。

最後,李安閒還在桶外寫了個大大的封字,還畫了個紅色的圈圈,和穿越前的拆字異曲同工。

很惡趣味,而且是只有他一個人才懂的惡趣味。

一切準備就緒,兩個人通力合作,先把封禁的血霧放出來,由方鬱出手冰凍,再放進汽油松裡解凍,由李安閒出手封禁。

解決零散的血霧,接下來就是血影。

李安閒為此頭疼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恰當的手段,若是一不小心逃出去一點,那可就扯蛋了啊!

然而方鬱胸有成竹,這個傢伙把冰凍的血影託在手裡,榔頭般的拳頭狠狠一砸,居然將血影砸碎了,碎了,碎了!

之後就簡單了,填進桶裡一塊,解凍,再封禁。

再填一塊,解凍,再封禁。

其態度之謹慎,就像對付最危險的化學氣體。

從頭至尾,幾乎都是重複的工作,不止費人工,還一點毛病都不敢犯,前後用了大半個時辰,才把血影徹底封住。

期間,解凍的血影先是不停叫囂,再是威逼恐嚇,最後是苦苦哀求,可不管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李安閒封禁他的決心!

小樣,落到老子手裡了,還想逃出去?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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