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直門簋街二環路東直門立交橋西段,西到交道口東大街東端。

簋街周圍有許多大使館,這也使得國外的遊客和國外在京工作人員能夠方便地品嚐到正宗的華夏美食。

說起簋街的深入人心,不過是97年前後的事。

而關於這條街的來歷,卻還真是有點兒年頭了。

其實早在87年左右,簋街(當時的名字還是東直門內大街)上就已經有了幾家飯館,只不過那會兒還屬於散兵遊勇,沒能形成什麼氣候。

也不知道是打什麼時候開始,隔三差五地總會有一撥拉晚活的的哥們聚在這裡吃夜宵,這幾家飯館因此紛紛延長了營業時間,後來索性一律改成了24小時全天開門。

沒錯,最早的美食傳播靠的哥們口口相傳。

一來二去城裡的“夜貓子”們也都聽說了東直門附近有個半夜還能吃東西的地方。

於是這裡的生意慢慢開始火了,店也越開越多,以至於新東安和隆福寺的許多小吃也都慕名來此安營紮寨。

就這樣一直到97年前後,這裡逐漸形成了一條長約1000米,卻有148家飯館同時進行24小時營業的美食街。

而“夜貓子”之間互相推薦這裡的時候,通常都會說:“大半夜的街上還全是人,就跟鬧鬼似的。”

於是,更為大眾所接受、同時也是流傳最廣的一個這條街的別名——“鬼街”就這樣被叫開了。

“你沒事吧?”

詩爺梳著馬尾戴著棒球帽,一身尋蜜運動裝,伸長了天鵝頸站在簋街街口,看見從車上下來,快步來到近前的楊小蜜,她眼皮直跳,嘴角抽搐。

楊小蜜腦袋上戴個粉色毛線帽子,頭髮垂在兩邊,鼻樑上託著個大蛤蟆墨鏡,手裡還拿著一副口罩正往耳朵上套,總之臉上就沒一塊肉露在外面,但是這牛仔短裙配舞蹈褲的打扮著實新奇。

“詩爺,我給你講哦,我現在都不敢出門,最近出門一大群人呼啦圍過來,給我嚇死了都。”楊小蜜眉飛色舞地捂嘴偷笑超級凡爾賽地講著,同時又翻出一副同樣的行頭,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這你的。”

“不要!”詩爺嘴上那麼說,還是很迅速地接過大蛤蟆墨鏡戴上,掏出小鏡子看了看,瞬間洩氣,越瞅越像一盲人,腦海中傳來王尋的話:“瞎姐你好!”

她搖了搖頭甩掉腦中胡亂想象,只好摘下來道:“別了,我戴不了這個,再說也沒人認識我呀。”

“你戴上嘛!”楊小蜜略有不滿。

“又沒人認識我,我戴上它幹嘛?”詩爺晃了晃手中的蛤蟆鏡。

“你是我MTV的女主角啊,你聽那家店還放著《時間煮雨》呢。”

“人家放的是歌,又不是MTV。”

詩爺一伸手,把她的大蛤蟆墨鏡從鼻子上摘下來,疑問道:“你說你,戴口罩也就算了,還整一墨鏡,你是想讓人認出來,還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楊小蜜還沒長開呢,弄個大蛤蟆墨鏡,完全撐不起那種氣場,怎麼看怎麼像個品味極差的小嫩模。

爭執了一番,楊小蜜拗不過詩爺,只好放棄了過把大明星微服私訪的癮。

正是上午10點日頭高照,太陽很是溫潤,空氣也不似冬天那樣乾冷,稱得上一句秋高氣爽。

兩女開始攜手逛簋街,走在市政改造工程的柏油主路上,沿街兩邊餐館的紅燈籠紅門臉又再次彰顯在路人面前,白天也算是燕京風情一條街,比不上它在黑夜彷彿一朵重生的夜玫瑰,在城市深處鏗鏘綻放,散發著曖昧卻讓人迷醉的光芒。

詩爺對著身邊的楊小蜜:“今兒也是趕巧了,改造半年多才開一個月,不然來早了沒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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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前流行的麻辣燙,三四年前流行的羊蠍子,兩年前流行的小龍蝦,最近流行的水煮魚,香辣蟹。”她邊說還邊流口水了。

妥妥的小吃貨一枚。

楊小蜜白了一眼閨蜜,吐槽道:“姐妹兒,我也是本地人好吧。”

詩爺一拍腦門,小嘴確不停歇:“你是不知道學舞蹈有多苦?

我媽平時都不讓我吃,還好有你這個好藉口,不然都出不來。”

楊小蜜摸了摸詩爺的腦門一副辛苦孩子的模樣。

詩爺氣得咬牙切齒,連忙追打著楊小蜜。

兩女一路打打鬧鬧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胡大飯館”。

“胡大飯館”簡稱胡大,說它才是把麻辣小龍蝦(以下簡稱麻小)帶進簋街的鼻祖。

胡大的老闆人稱“蝦女”,AH人,80年代初就開始在大鍾寺搞水產批發。

97年左右在簋街置了一小門臉,專賣新鮮小龍蝦。

蝦女挑蝦的本事無人能及,一隻蝦究竟有黃沒黃,肉多不多,她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一來二去這裡成了京城裡最知名的小龍蝦批發地,蝦女也因此得名。

2000年“胡大飯館”正式開業,人氣當然可想而知。

舉一個例子,2002年的3月14日,簋街店鋪拆遷前的最後一天,這裡總共批發了3000多斤小龍蝦。

如果按2兩一隻計算,那就是將近2萬只。

詩爺繼續開始她的科普:“秋天來胡大,不是為了小龍蝦,她家新上市的香辣蟹也是一絕哦。”

有美食家說:“秋天以吃螃蟹為最隆重之事”。

乾爸楊曉林常常唸叨著:“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

楊小蜜晃了晃腦袋甩掉腦海中的名言,粉色的毛線帽子一上一下,顯得十分俏皮與可愛。

她理都不想理這個美食解說員,直接推門進店,高聲喊道:“老闆娘,3斤麻辣小龍蝦,3斤香辣蟹。”

尾隨其後的詩爺,連忙阻止道:“蜜蜜,太多了吃不完啊。”

老闆娘眉頭一皺停下筆頭,抬頭目光凝視楊小蜜。

楊小蜜繼續不理詩爺:“老闆娘,聽我的,吃不了我打包帶走,家裡還有一個呢。”

老闆娘眉開眼笑:“請好吧,隨便坐,我這就下單。”

此時已經是大中午的飯點,兩女千辛萬苦可算找了個靠窗又靠牆的位置就坐下去,楊小蜜背靠牆壁一番洗漱餐具後,詩爺投來感謝的微笑。

兩女對坐雙手撐起臉頰雙肘支著在桌面,默契十足,轉頭四目凝望窗外。

外面是古色古香的京風京韻,裡面是日日火紅的煙火氣,門口是熙熙攘攘、車馬盈門的過路人群,廳內則是高朋滿座、杯觥交錯的相聚盛況。

如果王尋在場,一定會感嘆:美食美景,不可辜負。

沒過5分鐘,服務員端著兩盆紅彤彤一看就充滿食慾的麻辣小龍蝦和香辣蟹登場了,貼心送上四副一次性塑膠手套,道了一聲慢用,就快速退場了。

楊小蜜扒開鮮紅的蝦殼,露出裡面白色的蝦肉,再蘸點火紅的辣湯,一口咬下去,汁水充滿了整個口腔,又油又鹹又辣。

詩爺看著她搞定一隻麻小兒,正在嘬著手指頭,拿起香辣蟹腿放到自己盤中,連忙調笑道:“嘿,大明星吃麻小兒,照樣得嘬手指頭呀。”

楊小蜜目光掃過正在跟香辣蟹腿做鬥爭的閨蜜,嘆了口說道:“王尋沒口福了,他吃不了這麼辣的。”

詩爺撇了撇嘴,吐出嘴裡的蟹腿殘屑,用如同深閨怨婦的語氣說道:“姐妹兒,跟我在一起能不能別提你發小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

楊小蜜眼神一滯,回憶起《天龍》劇組蘇暢的行為舉止,決定跟詩爺攤牌,減少一個競爭對手,她下定了決心,臉色潮紅不只是害羞還是熱的:“詩爺,你談過戀愛嗎?”

詩爺那雙杏眼忽然瞪得熘圓,雙眼皮忽閃忽閃,對這一話題充滿了新奇,大大方方地搖著腦袋,攤了攤手無奈表示:“我身邊都是女孩子,難道跟女孩子談戀愛嗎?”

楊小蜜都著小嘴兒道:“沒有男舞伴嗎?”

詩爺深吸一口氣,小臉向前湊近說道:“沒有,有男舞伴的是國標。

配合演出的古典,民族,現代。

芭蕾男舞伴很少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娘娘腔。”

楊小蜜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啊嘞,是這個樣子嗎?”

言罷,她伸出右手還比畫起蘭花指。

詩爺被楊小蜜逗得拍著桌子,點頭如搗蒜,附帶著爽朗笑聲,一時之間吸引了周圍時刻的目光,不愧是名叫詩爺的女孩。

楊小蜜將左腿疊放在右腿,右腳蹬地後仰的力道將椅子壓得微微翹起,人椅牆構建出微妙舒適的平衡,左腳尖掛在桌邊。

她褪下手中的一次性塑膠手套,雙手抱胸看著詩爺,直到她收起笑聲,才冷澹地開口:“詩爺,笑夠了吧,歇會。”

詩爺撇了撇嘴,捂嘴憋住笑。

她看著楊小蜜好看的大腿弧度,忍不住地摸了突然問道:“不對,你問這個,難道你戀愛了?”

楊小蜜輕微拍打一下詩爺這動作,坐直身體,腦袋前探小聲:“對啊,王尋是我男朋友。”

詩爺雙眼瞪得像銅鈴,眼中掛著無窮的期待。

她腦海中不自覺開始幻想,這個年紀啊,是最充滿幻想的時候。

幻想那落雲暮色,白馬踏新泥,摘天上的星星,彷彿世間一切的美好都等同於一場美妙的邂後,一段故事的開始。

她搖了搖頭,好奇問道:“你們這種青梅竹馬,我理解不了,但是你們是不是內個了?”

“嗯?”楊小蜜不解地看著對方,搖了搖頭。

詩爺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倆不會是牽手吧?”

楊小蜜不屑地看了眼詩爺,小聲:“怎麼可能?當然還有親親。”

詩爺頓時來了興致,小腦袋湊過來:“蜜蜜,是不是好閨蜜?”

“可以不是的。”

“喂,你這樣很掃興啊!”

“你這樣很八卦啊!”

“快說說,什麼感覺?”詩爺搖晃著楊小蜜的胳膊哀求道。

“接吻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怎麼形容呢?

雙唇觸碰會讓你心跳加速,漸漸有點缺氧。

幸福甜蜜,那一刻世界彷彿只有彼此。”楊小蜜雙手微紅捧著臉。

“就這?”詩爺意興闌珊:“拜託,你們倆搞得像個小學生一樣,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

“至少你連手都沒牽過。”楊小蜜眉眼彎彎的看著詩爺。

後者呆若木雞,當場破防。

不過詩爺是誰,直接腦袋前身,在楊小蜜的嘴上嘬了一口,迅速回身坐回座位小聲:“沒有那感覺啊。”

這回輪到楊小蜜呆如木雞,當場破防。

她手指點了點詩爺,得到詩爺吐舌頭的回應,一時氣惱,化身乾飯人,跟麻辣小龍蝦開始較勁。

詩爺一邊嚼著香辣蟹一邊唸叨著:“反正你家王尋吃不了,我替他都吃了。”

楊小蜜倍感憋屈,嘴上沒輸,輸在行動上了:“好好好,你多吃點,吃成個球。”

詩爺得意洋洋地笑著:“我運動量大,胖不了。”

楊小蜜用力丟掉蝦殼,氣鼓鼓地噘著嘴:“你贏了!”

詩爺悄悄比畫出兩根手指做著勝利的手勢,笑面如花:“好啦,別生氣了,一會陪你去找你家王哥哥。”

“王哥哥?”

“難道叫小尋尋?”

“你哪來這麼多奇怪的稱呼?”

“叫尋爺,多普通啊。”

“服了你了,詩爺果然名不虛傳。”楊小蜜雙手作揖。

“低調,低調!”詩爺作揖回禮。

四目相對,相視大笑。

飯後,詩爺買單振振有詞地說道:“我今天知道你的秘密,這頓飯我來!”

楊小蜜一看搶單實在搶不過,就此放棄。

她又在簋街其他飯點給王尋帶了份京醬肉絲,西紅柿炒雞蛋,配兩盒米飯,心滿意足攬著詩爺一路說說笑笑地上車回家。

上車後,車輛開始平緩行駛,主要是不遠,兩公裡不到。

詩爺和楊小蜜坐在後排,她轉頭對楊小蜜:“你家王尋有點吃軟飯的嫌疑哦!”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看啊,都是你在前臺工作,他在背後。。。”

“你根本不懂行好吧,沒有作品我臺前唱什麼啊?”楊小蜜翻了一個大白眼給詩爺。

“是這樣嗎?”

“你以為呢?”

“好吧!”詩爺腹黑挑撥離間失敗。

兩女一進客廳,看到王尋吹著空調版躺在沙發上,正興致勃勃看著電視裡播放的《炊事班的故事》。

楊小蜜直接擠到王尋身邊,拿起桌上一瓶礦泉水,咕嚕嚕灌了半瓶,不同問,肯定吃鹹了。

她很不淑女的打嗝,然後招呼詩爺趕緊坐下別客氣。

自己卻開始愣神發呆起來。

她臉蛋被曬出兩團紅暈,鼻尖沁出細汗,鬢髮貼著臉頰,狐媚子臉蛋又妖嬈又嫵媚。

空調風刮來,吹得她睫毛一顫,這才回過神來,呆滯的臉龐解凍。

“好熱。”楊小蜜呻吟一聲,脫掉透氣運動鞋,拔掉白色棉短襪,讓兩隻白嫩嫩的玉足感受空調吹出來的冷氣。

王尋注意到她的動作,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裝作嫌棄地捂鼻子:“臭死了,快把鞋子穿回去。”

楊小蜜盤腿坐在沙發上,捧起玉足放到自己鼻子下,嗅了嗅:“臭嗎?”

“臭!”

“不臭!”

“臭!”

“哦!”楊小蜜放下玉足,忽然一腳輕輕地蹬在王尋臉上。

王尋一時不察被偷襲,直接倒在沙發上。

楊小蜜打完收腳,冷哼道“你才臭呢,我是小仙女。”

雖說總用“香汗淋漓”來形容女子,但人的汗臭味怎麼可能真是香的。

楊小蜜都是出去幾個小時了,固然出了一腳的汗,但臭味肯定是沒有的。

其實臭味的主要來源是鞋,但是楊小蜜那鞋已經可以堆滿整個客廳了,基本上只穿一兩回。

王尋只是嫌棄有人在自己面前脫襪子。

一種心理上的不適,絲襪除外。

大怒的王尋伸手拽住楊小蜜穿著舞蹈褲的腿,把她拖翻在沙發上,摟住她的楊柳細腰,把她翻了個身,牛仔短褲包裹的臀部就展現在他面前,因為楊小蜜的掙扎而撅起,恰似高跟鞋一般。

“好刺激,加油啊!”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王尋停下手中動作,轉頭一看腹黑詩爺上線了。

楊小蜜趁機脫離王尋的掌控,受驚小兔般地爬起來,蜷縮到沙發另一端,臉蛋上的紅暈愈發明顯。

王尋撓了撓頭:“詩爺,您這是來?”

詩爺撅著小嘴,好奇地打量著王尋:“這不是聽說你們倆戀愛了,我來取取經。”

“八戒啊?”

“嗯?”詩爺眉毛一皺。

“你不是來取經的嗎?”

“取經的是唐僧好吧,別以為我是舞蹈生,我看過西遊記的。”

“那八戒呢?”

“唐僧的二徒弟。”

“去沒去取經?”

“去了。”

“對嘍,八戒。”

“嗯。”詩爺下意識回應了一聲,陷入王尋的邏輯陷阱之中。

“鵝鵝鵝鵝鵝鵝!”楊小蜜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出鵝叫聲。

詩爺打量王尋的身材,腦補了一下打架的畫面,直接撲向楊小蜜。

於是王尋近距離欣賞到了詩爺和楊小蜜的閨蜜大戰。

你用一記掏腋下,我用一記撓腳心。

互抓對方把柄,眼神凌厲絕不輕易罷手。

遺憾的是現在是秋季,看不見美少女春光乍洩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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