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有弟子前來請教。

這些人也不是空手來,有的不知從哪抱來一壺酒,有人則偷偷帶著一隻燒雞,指望陳松能多給他們開一些小灶。

陳松白天教導他們五嶽劍法,晚上則獨自在巨石上打坐修煉混元功。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原本進度不到40%的混元功在近一個月的打坐中,已經突破了50%。

“獨自打坐修煉還是太慢了。”

陳松結束完打坐後,從巨石上跳下來。

初來後山,還是夏末秋初的天氣,現在已經漸漸往深秋方向邁進,山洞中的溫度也跟著降了不少。

一陣涼風灌進來,陳松裹著被子哆嗦了一下。

腦中想著嶽不群和林平之他們也快回來了。

嶽不群回來後,嵩山派的行動也會跟著過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環套一環,這才讓他有了緊迫感。

著急歸著急,該練功還是練功,還吃飯還是要吃飯。

陳松在被子中哆嗦了一下,突然從巨石上跳下來,在旁邊的竹籃中翻找了一下,找出兩個新鮮的紅薯和半壇酒。

將那紅薯洗乾淨,切成4塊扔進旁邊的鐵鍋中,又往裡面加了一些大米,新增上少許水,最後往鍋裡面扔進去一塊燻肉,起鍋點火。

鐵鍋在架子上搖搖晃晃,火苗跳躍不斷,印在陳松臉龐上,多少給他帶來了一絲暖意。

陳松開啟酒罈,仰頭灌了一口,看了空蕩蕩的山洞,視線隨之向外延伸到洞口,山洞外是一處天空,天空上星辰密佈,一絲孤寂和寂寞不知何時湧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陳松心中憋得有些慌。

他操起兩根筷子,不緊不慢的在酒罈上敲著拍子,嘴中下意識的哼起一首前世的歌,可惜歌詞有些不應景,但旋律卻朗朗上口,依稀順著山洞向外面傳去,自有一股豪邁之意。

陳松一邊敲,一邊回憶起前世的手機電腦和網路,心中升起了一絲別樣的留戀。

不知何時,山洞內的一處陰暗角落裡,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靜靜的趴在岩石上,側著耳朵聽著陳松哼出來的歌若有所思。

半壇酒快喝完時,鐵鍋中的米飯也燒好了,空氣中漸漸多了一絲混合著紅薯和燻肉米飯的香味。

陳松一時間也來了精神。

他從旁邊摸出兩個空碗,舀了半碗米飯,又用筷子夾了兩塊燻肉蓋在上面,從鍋中撈出兩塊紅薯二話不說就要開吃。

冷不丁眼前一晃,旁邊的石塊上多了一個人。

那人影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袖子一揮,裹在陳鬆手腕上,一扯一拉,陳鬆手中的飯碗就飛了出去,穩穩落在他手中。

隨後從身上變出一雙筷子來,二話不說夾起最上面的一塊紅薯往嘴裡送,“紅薯塊切得太大,有點夾生,水放少了。”

一面吃,一面嫌棄陳松的廚藝。

陳松好似早有預料一般,目光落在人影身上,來人一身青衣裹身,頭髮鬍鬚皆白,身形消瘦,但精神氣還不錯。

陳松已猜出了來著身份,他臉上依舊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故作驚訝的問道:“前輩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華山的後山上?”

“你華山地盤這麼大,弟子就這麼一點,整日不思進取,一代不如一代,為何我就不能呆?”

“在這樣下去,哪天連地盤都要被人搶走了。”

老人低頭乾飯,語氣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責怪之意。

“那前輩你覺得怎樣才能將華山派發揚光大?”

陳松心中一喜,打蛇隨棍上問了一句。

後者鬍鬚抖了抖,沒鳥他。

陳松也不在意,拿起另一個空碗,繼續從鐵鍋中舀了半碗米飯出來,低頭乾飯。

一時間,山洞中想起了稀稀疏疏的乾飯聲。

老人已提前將米飯吃完,他砸吧了一下嘴,目光在附近掃了掃,從地上的酒罈中挑挑揀揀,挑出一罈未開封的酒罈,毫不客氣拍開泥封喝了起來。

酒足飯飽後,老人目光才落在陳松身上,“你是嶽不群的弟子?”

“我觀你劍術稀鬆平常,哪裡有臉教導其他弟子?真是誤人子弟。”

陳松不斷沒生氣,反而恭恭敬敬的回道:“晚輩正是掌門旗下第9名弟子陳松,晚輩劍法不精,是因為我主修的並不是劍法,而是拳腳。”

“哦。”

老人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他起身從旁邊拾了一把木劍,“來,我們來過幾招,既然吃了你一碗米飯一罈酒,就順便提點你一次,免得說我佔晚輩便宜。”

“好,還請前輩指教。”

陳松一時間大喜。

他為什麼跑到後山來吹風?修煉混元功只是藉口,除了秘洞中的五嶽劍法外,為了就是眼前這人。

華山風字輩,嶽不群的師叔,也是目前華山碩果僅存的一位高手。

掌握了天下第一劍法獨孤九劍的風清揚。

若能邀請風清揚出山,還有嵩山派什麼事?

就算對方不願意出山,也要將那獨孤九劍弄到手。

陳松也拾起一把木劍,一時間不敢大意使出了全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陳松原本只是入門級的華山劍法也進階為精通,但和眼前的風清揚比起來,依舊只是一名蹣跚學步的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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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陳松一劍還未刺出去,風清揚的木劍就拍在陳鬆手腕上。

對方鬍鬚抖了抖,毫不留情的諷刺道:“果真是稀鬆平常,出劍速度太慢,步伐也跟不上,如何能打中人?”

陳松毫不氣餒,死皮賴臉的又是一劍刺過去。

啪!

這一次,風清揚手腕一轉,腳步一錯,劍尖敲打在陳松腋窩上,緊跟著又是搖了搖頭,“原以為你有一些天賦,沒想到是一塊朽木。”

“罷了,朽木就算雕琢也成不了材,就此別過。”

風清揚不斷搖頭,扔下木劍準備開溜。

陳松頓時急了,“前輩,我主修的並不是劍法,而是拳腳,前輩要不以拳腳和我對練下?”

“咦。”

風清揚身子頓了頓,重新打量了陳松一眼。

發現陳松臂長肩寬,身材既修長又有些敦厚,有這種體型的人一般腳步都不夠靈活。

華山派是五嶽劍派之一,一向以劍法聞名,沒想到竟然出了一個不修劍法只修拳腳的另類。

“那就在試試。”

風清揚繼續拾起地上的木劍,決定在給陳松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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