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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的事情全部交代完畢，袁毅也就放心地把事情交給艦娘們自由發揮了，自己則依仗衣阿華的攙扶下離開了工坊，前者必須去把一身的傷處理一下，後者的話估計也得入渠泡個半天的澡才能恢復自己腰上的傷勢了。
兩人離開了工坊稍遠之後，衣阿華才開口問袁毅："為什麼剛才要說那些話騙她們呢？"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鎮守府的艦娘都太過散漫和自由了麼，正好找個機會嚇嚇她們。"袁毅像是忘記了背上的傷痛般愉快地笑了起來，他一想到剛才那些艦娘們噤若寒蟬的模樣，就有些忍俊不禁。
在『能源崩解』的作用上，袁毅倒是並沒有說謊，只不過那些強大的後遺症和超高死亡率都是他用來嚇唬人的，雖然『能源崩解』的時候確實會對艦娘本身產生不適或者些許痛苦，但真相遠沒有袁毅說的那麼嚇人。
完成『能源崩解』的艦娘就會變成普通人，一生再也無法使用艦裝和深海戰鬥，所以這項技術大多用於傳承。比如說已經超過年齡各項指標開始退化的艦娘，海軍指揮部也不會讓她們一直服役到戰死為止，在入伍軍齡達到一定年數後就會准許她們退役。
但因為和深海的戰事膠著，指揮部也不能眼睜睜地浪費戰力，畢竟退役的是一批富有經驗和實績的艦娘，而每年選拔出的艦娘都是一群還未見過死亡，與深海戰鬥殘酷的新手，這雙方是不等值的。為了彌補這一點，能源水晶的價值至關重要。
能源水晶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一名艦娘的綜合實力，只不過每一名艦娘能夠從中汲取的份額和強度都是有所限制的，所以什麼將眾多艦娘的能力集於一身的可能性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而對於大多數退役的艦娘來說，這也是提攜後輩的一種儀式，所以這些艦娘在離開軍隊的時候都會微笑著接受『能源崩解』的安排。
說到底，這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機密，之所以沒有公開，只是為了防止一些奇葩的人，奇葩的艦娘，在沒有達到退役標準之前就主動放棄艦娘的資格，所以才這樣秘而不宣的。
"事實上，我在剛才的地下研究室裡面發現了這個。"袁毅說著，伸手去口袋裡摸索了一下，然後掏出了三塊色澤各異的水晶石，正是他剛才口中所說的能源水晶，"那個地方應該還有不少類似的東西，不過如果我們想要再進去的話，得好好想想怎麼應付那個怪物才行。"
"那個原來是...人類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那些妄圖冒充神祗的傢伙們憑藉執念創造出來的悲慘靈魂吧。"
儘管袁毅對於生物改造這方面一竅不通，但是他在看到那個怪物的第一眼起就已經明白了，那是妄想家們所創造出來的又一個悲劇。代替手臂的棲裝，同時又擁有艦裝的能力，能夠和北方棲姬有所關聯，又能像人類一樣思考，說話...
想法不錯，但睜大你們的眼睛看仔細，你們究竟創造出了一個什麼樣的生物出來！
袁毅真想抓住那幫自以為是傢伙的衣服，挖出他們的心臟看看裡面是不是黑的，不過這個願望估計已經不能實現了。因為他們或許早就已經化成了地下研究室裡嶙峋的白骨，又或者抽身而退，湮沒在人海中失去了追索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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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毅嘆了口氣，他應該早就明白這些，但卻又總是無法看淡。
想了想，他決定暫時繞過這個問題，反正現在自己這邊已經有北方棲姬了，再多個人工培殖的怪物也沒什麼稀奇的。倒是現在手頭上的這三枚能源水晶，可以想辦法讓自己手下的艦娘提升一下實力，他同樣不是一個刻板的人，不存在什麼壞蛋的東西我不用的這種理想主義。
"衣阿華，"袁毅突然叫了身邊艦娘的名字："這個就由你來交給那幫傢伙吧，因為剛剛嚇唬過她們，就不要說是能源水晶了。"
衣阿華暗自好笑，不過她還是答應了袁毅的要求。
她伸手接過這三枚顏色不一的水晶，分別是蒼綠色的驅逐，赤紅色的航母以及湖藍色的巡洋艦，倒是和她們鎮守府裡出戰的幾個艦娘相匹配，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計算好了一樣。
衣阿華看著袁毅，這位金髮的氣質型御姐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彷彿已經看穿了提督的把戲，只是不拆穿罷了。
"可是提督，為什麼沒有我的份啊？"
袁毅知道她是在調侃自己，立即回了個白眼過去："你還需要這些嗎？"
"是啊，人家現在可是連艦裝都沒有，想下海戰鬥都不行的沒用鬼，根本幫不上提督的忙..."
一開始，袁毅以為衣阿華只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調侃自己而已，但是轉過頭，卻發現對方真的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怎麼都不像是偽裝的。
袁毅隨即明白過來，她是在為自己受傷感到自責了，哎，安慰女孩子一向不是自己擅長的事情啊，袁毅伸手拉扯了一下帽簷，抬頭望向淨藍的天空。
"吶，衣阿華。"他說。
"嗯。"
"還記得我在跟你說過那只猴子的故事麼？"
"姆。"衣阿華回憶了一下："你說曾經有一個武藝很高強的猴子，和他的猴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因為猴王藝高人膽大，連森林裡其他的動物都以他為尊。生活在林子外面的人類感到不安了，他們派人去請那只猴子，利用猴子對人類世界的好奇心封他做了官，但人類打從心底輕視那只猴子，封的官位也不過是糊弄而已，知道真相的猴子氣憤不過，就喊來了自己的猴子猴孫和森林裡其他的野獸，將人類的村莊攪了個天翻地覆的故事。"
"是啊，但這故事其實還有後續的。"
衣阿華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提督的側臉，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總是有著他的深意。
袁毅依舊望著那片天空，但卻看的不是雲朵，而是其他不同的東西："村人在猴子手上吃了癟，氣憤不過，於是他們請來了一位獵人，獵人的經驗老道又通息猴子的個性，於是輕鬆的就制服了猴子，並且狠狠地懲罰了它。在多番掙扎無果之後，猴子屈服了，他開始拜獵人為師，學習他的本事，或許一開始他是抱著先脫身再說的心態跟著獵人離開了森林，踏上遠遊，但漸漸的，猴子被人類的社會深深吸引了，他學會了獵人的一身本事，能像人一般交流說話，也徹徹底底地融入到了人類的圈子，他再也不是一隻猴子了，而是變得跟那些人類一樣..."
衣阿華不說話了，聰明的她已經理解袁毅說的話了。
"如果那時候沒有你在我身邊的話，或許我就會像那只孤獨奮勇的猴子一樣，忘了自己一直堅守的本心，變得和那些不齒的人一樣，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袁毅轉過頭來望向衣阿華："如果可以的話，今後也繼續拜託你了。"
衣阿華咬住了嘴唇，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不過雖然安撫了衣阿華的情緒，但有一點確實說到了袁毅的心坎裡，就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是否太過弱小了一些，這樣別說達成指揮部奪取"潛龍灣"和"映月渠"的命令，就連自保也有些吃力啊。
看來，有些東西確實有未雨綢繆的必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