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亞聯發出黑潮一級戰鬥警報開始計算,至今已經過去了17天。

外海向內線收縮的工程,早已被落實且被實施,先不管這項計劃在民眾中的聲音是怎樣的,但是至少在內海圈的諸多港口,建立起了一道牢固的鐵甲防線,環繞了整個亞洲的核心圈,保護了亞聯最根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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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這場戰爭比喻成人類生死存亡的聖戰。

這未免誇大其詞,因為明眼人都知道,這場黑潮無論是在質量上,還是在數量上,都無法跟兩年前的那場極地亞灣大海戰相提並論。不過政府確實需要一個口號,來穩固那搖搖欲墜的人心,同時也為了師出有名。

至於上一次的英雄姓誰名誰,在哪裡打醬油已經都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如今的情況該怎麼發展,如何發展。

科布多鎮守府,亞聯北部戰線臨時指揮部,會議室。

作為最早受到攻擊的北部防線,所蒙受的壓力和戰損幾乎是黑潮引發至今整個亞聯最大最多的,北淮河鎮守府的提督楊玥少將在自己的位置上黑著一張臉,而原本在她耳邊過聒噪不已的劉夏硬是沒敢在這時間點上開口。這小子所在的溪清鎮守府本該規劃到西部戰區,結果聽到楊玥被劃分到了這邊,立即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不過楊玥此刻的怒火,倒不是衝著劉夏發的,至少相當大的一部分不是。

真正讓她感到憤怒的,是如今擺在這個會議室中每個提督面前的那一紙指揮部頒發命令書。

其函文如下:

致諸位提督,現今黑潮兇猛,棲艦肆虐,全憑諸位努力,方能確保前線不失。然深海其勢深沉,又蓄而不發,任何輕率之舉都易影響大勢,傾覆權柄。指揮部對應的計劃仍在籌措當中,望諸君暫時忍耐,在此期間需約束部下,以守代攻減少損耗,待得指揮部釋出總攻命令後方可配合行動。——亞洲海軍聯合指揮部。

"什麼狗屁不通的垃圾文書。老孃書讀的少,不要用這種咬文嚼字的東西來糊弄我!"情難自已,楊玥直接把面前的那張紙給撕了。

也不怪楊玥當場發飆,因為他們北部戰線自集合的一刻起,就在對如何扭轉如今佔據的形勢進行敵我評估,戰術推演,如今萬事不說全部準備妥當,當至少90%已經成了的時候,結果就收到了這麼一個東西。

這篇命令函除了通篇的廢話以外,中心思想只有一個:你們這些傢伙都給我安分一點,老老實實地守住陣線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不必你們多操心。

"楊少將,稍安勿躁。"

"安你老母!"楊玥把手裡的廢紙揉成一團,就朝著說話人的帽子丟了過去,正好砸中了對方:"你說,是不是你向指揮部那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告的密!"

被砸中腦袋的林謝輝上校頓時也火了:"胡扯,我什麼時候成了告密的了,我不就之前說這總攻的機會需要慎密嘛,你這是含血噴人!"

"噴你怎麼了,不爽出來跟我單挑啊!"如果你不看眼前人,光聽這話內容的話,你絕對想不到說這話的是一個面白貌美,骨子裡透著一股英氣的大美女。

"你!"

"都給我剋制一點,在軍議上大聲喧譁成何體統。還有,楊少將,這是指揮部傳真過來的命令,你衝我們發火也沒用啊。"先雙方各打一板,再出面做和事老的是這裡軍銜最高的波拿巴上將,老頭子二十年前就以成名,如今名聲在外,桃李滿園,就連楊玥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哼。"楊玥不爽歸不爽,但還是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之前也說過了,她其實是個心思非常慎密的人,並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意氣用事。

看到就連最大的反對派楊玥都保持了剋制,波拿巴上將掃視了在場的其他人一眼,開始了下一個討論的話題。

"那麼,我們現在就根據如今的戰略調整,如何應對接下來深海的進攻提出各自的觀點吧。"

羅貝森鎮守府,西部戰線臨時指揮部。

"我還是覺得應該主動出擊,畢竟機會難得,"長相粗獷,卻有著腹黑稱號的佛萊迪大校無視了手邊的一紙公函,對著會議桌上的其他同僚說道:"據我所知,咱們西線因為只有個巢穴,同普遍離得戰線位置較遠,所以我們收到的攻擊和壓力是亞聯其他地方最輕的,這種情況下我們不主動地謀求破局,而是一味等待總指揮部的支援,這就是我們作為提督的失職了。"

"可是指揮部的命令..."

在座的提督當中,有像佛萊迪大校這樣軍權在握的實權將領,但也有一些是那種本身武勳不顯,屬管理型的提督,在這種軍議上面的意見就偏保守,不過佛萊迪跟楊玥不同的一點在於,他並不是那種感情外露,以勢壓人的人,換句話來說,他喜歡以"德"服人玩陰的。

"諸位請不必擔心,"佛萊迪大校笑了起來,安撫那些會議桌上表情呈不同意見的人,並迅速地記住他們的臉:"這一次作戰自然是我們這些武夫負責,諸位的職責是搞好內政,保證咱們後勤供應不斷,安撫好民眾情緒就好。"

看到又有人想要提意見,佛萊迪大校忙說:"雖然接觸時間尚短,但諸位想必也知道,我不是行事莽撞的人,實在是這次機會難得。如今黑潮滋生已過月半,按照上一次的黑潮時間來看,餘下也就不到半個月時間。縱觀亞聯的四個防區,咱們西線的壓力算是最輕的,但我們囤積的兵力卻並不比任何一部來的弱勢,你們就這麼想,就算咱們按照指揮部的命令按兵不動撐到了指揮部發動總攻的命令,到時候指揮部會派兵來支援我們還是去支援壓力最大,傷亡最重的北部?"

"這...自然是北部。"

"但是我們卻因此延誤了最佳出戰的時機,半個月的時間就白白損耗在了這裡,想必在場的諸位都是精通內務的,所謂防守,其實消耗的資源一點都不比進攻少多少,同時還要承擔對方襲港造成的龐大損失,艦隊疲於應付,明明是現在就可以解決的問題,試問為什麼要拖到咱們都精疲力盡的時候呢,指揮部並不會因為咱們遵守命令就發勳章給我們吧?"

"可是指揮部的命令要怎麼辦呢?"

"這個沒問題。"代替回答的是羅德中將,一個還未及四十歲就已經權傾一方的實權將領:"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算事後指揮部追究起來,咱們只要拿出實績,你說,他們會追究我們這麼多人的責任嗎?而且,如果有人偷偷告密的話,他就是與我們所有人宿敵,相信在場的諸位都不會做這種蠢事的吧?"

會議室當中的一夥提督全都噤聲,他們這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兩位大佬是早已私下串通好的,而且羅德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要反對就是跟我羅德過不去。

試問一個在西部戰線混的提督,有誰願意無故得罪一個實權將領呢?就算羅德明著不對你動手,但故意在防線上放一支深海過來,他嘴上說句不小心,但像他們這些戰力不佳的鎮守府可就要倒黴了。

結果會議的結果和北聯的徹底相反,西聯陣線迅速在會議上擬定了出擊的計劃表——這其實是佛萊迪和羅德兩個人早就準備好的。

楊玥沒成功,是因為她並不是北部聯合陣線中最具話語權的那個人,而佛萊迪成功了,因為這邊軍銜最大的大佬羅德中將,跟他一樣是主戰派代表人物,而且還是個強硬的好戰分子。

兩人一軟一硬,又實權在握,自然掌握了形勢,不過,這種程度還抵不過南部聯合的狀況。

古西塘鎮守府,南部戰線臨時會議室中至少有一半人員缺席,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只能在毫無生機的房間裡面呆坐著,虛耗時間而已。

因為,真正的菁英都不在這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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