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倩突如起來的話讓董心怡愣了一下,側過頭看著身邊的閨蜜解釋道:“你說什麼那?我跟他只是合租室友外加生意夥伴,僅此而已。”

說動這董心怡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她不清楚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只知道自己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幅畫面——貝一銘一手勒住胖子的脖子,一手持著半截酒瓶抵住他脖子,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般擋在她面前,面色冷淡,靜靜的看著那個讓她懼怕到顫抖的光頭男子。

董心怡知道在她有生之年在也沒辦法忘記這一幕,更難忘記那個並不強壯甚至有些瘦弱的男子。

孫倩看董心怡呆呆望著對面的電腦,忍不住用肩膀碰了碰她道:“你想什麼那?”

董心怡回過神來,嘆口氣道:“沒想什麼。”說動這她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孫倩看著董心怡精緻的臉龐不解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董心怡低下頭呼出一口氣道:“我似乎只會給他惹麻煩,前幾天是惡意評價,他幫我解決了,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害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我真的很沒用。”

孫倩伸手輕輕拍拍董心怡的肩膀道:“這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我,今天我要是不拉你去酒吧,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不過……”孫倩想了下措辭繼續道:“不過你真的對他不動心?我感覺他是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拼命去救你,你不考慮下?”

董心怡想搖頭否認,但脖子卻彷彿失去了知覺,怎麼也不聽大腦的指揮,她心情莫名有些煩躁,撐住光潔下巴的手突然拿走,頭砸在床上,如墨的長髮披散在床上,嗚嗚的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找男朋友,更不會結婚。”

孫倩嘆口氣伸手捅捅董心怡道:“別說這種鬼話,天下的好男人多了,不可能都跟你爸一樣。”

董心怡猛的抬起頭披頭散髮的喊道:“別跟我提他。”

孫倩自知失言吐吐舌頭,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好一會突然道:“其實我這次來之前你爸找過我,他說……”

董心怡煩躁的坐起來打斷孫倩的話道:“我說了別跟我提他,睡覺,睡覺。”

這一夜董心怡怎麼也睡不著,她腦海裡不斷的出現兩幅畫面,其中一副是貝一銘如巍峨的高山般擋在她身前,另一幅是她的父親,兩個男人讓董心怡輾輾反側。

另一邊貝一銘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事,他很清楚陳三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跟董心怡,陳三爺這樣的人最在乎的是面子,而今天自己沒給他這個面子,甚至是打了他的臉。

還有董心怡說陳三爺讓她去陪一個人,這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然陳三爺不可能出現在零點酒吧,如果是一個他不重視的人需要女人,根本就不用他出面,他手下的人就可以辦成這件事。

但陳三爺卻親自來了,他之所以來是要看看董心怡,看她夠不夠格去陪那個人,很不幸,董心怡夠這個資格,她實在是天漂亮。

像她這樣的漂亮女人在山城真的不好找,所以陳三爺不會善罷甘休的。

雙方這梁子是徹底結下了,貝一銘很頭疼,他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現在的他太弱小了,弱小到在陳三爺這類人眼裡跟螞蟻差不多,貝一銘很想變強,強到讓陳三爺這類的人都不敢直視他。

但他知道暫時這是不可能的,他的根基太淺了,他需要時間讓自己變得強大,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希望陳三爺的報復不要來的太快,他需要時間。

……

次日清晨貝一銘睜開了眼,他驚喜的發現自己腹部的傷口竟然全部癒合了,甚至連淺淺的傷疤都沒有留下,身體復原的如此之快,肯定跟阿洛斯爾的實驗室有關。

貝一銘正犯愁怎麼請假,現在看來不用了,他給胡杰打了個電話把他叫起來,約好去公園晨跑後便起來了。

從這天起貝一銘的生活陷入了平靜,這份平靜持續了一個多月,每天貝一銘會早起跟胡杰去晨跑,目的自然是讓胡杰減肥,但效果真的很一般,胡杰非但沒有瘦,反而又胖了一些,這讓貝一銘是哭笑不得,沒辦法只能給他做點減肥藥了。

孫倩在出事後的第三天走了,董心怡變得沉默很多,每天比貝一銘還要忙,一大早就出門,貝一銘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醫院裡還是那個德行,貝一銘不在出門診、急診,也不在值夜班,孫昌傑、王小慧自然很是不滿,但卻拿貝一銘沒辦法,是他們說貝一銘經驗不足取消了他的處方權,既然貝一銘經驗不足,那他還出什麼門診、急診,值什麼夜班?

貝一銘是清閒了,但跟孫昌傑、王小慧的關係是越來越惡劣了,兩公母是想盡一切辦法詆譭他,人云亦云下,貝一銘在醫院的名聲是越來越差,但身為當事人的貝一銘卻是毫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

一個多月下來貝一銘銀行卡裡有了三百多萬,他最擔心的事也發生了,生產那些護膚品的廠家在淘寶開設了專賣店,賣的產品跟貝一銘、董心怡賣的一樣,只是價格便宜一些,當然效果是沒辦法跟董心怡銷售的那些比的。

代理這種護膚品的店家也越來越多,最近董心怡這邊的銷量呈直線下降,不管她想什麼辦法也阻止不了,急得董心怡是吃不下、睡不著的,嘴裡起了好幾個大泡。

貝一銘就知道會這樣,一個多月來他已經想好了對策,目前正在運作中,另外身體的醜陋再次煥發了光澤,銷售的各種護膚品為他帶來財富的同時也帶來了醜陋閾值,貝一銘隨時都能得到這份傳承。

陳三爺的報復雖然沒來,但貝一銘卻並沒放鬆警惕,他總感覺陳三爺早晚會找到他跟董心怡。

這天上午孫昌傑跟王小慧上手術了,貝一銘跟往常一樣停了門診坐在辦公室裡想著自己的事,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我們急診有個外傷的患者,挺急,你們立刻派了個人看一下。”

貝一銘放下電話,決定自己過去看下,不等孫昌傑跟王小慧了,他沒想到的是這名患者他認識!

急診處置室裡瀰漫著刺鼻的血腥氣,一個人躺在診療床上,衣服上滿是暗紅色的血漬,血已經幹了,稍稍一碰他那被血變得僵硬的衣服立刻會掉下來暗紅色的碎屑,他的四肢呈一種古怪的角度軟趴趴的耷在床上,顯然是被鈍器敲碎了骨頭。

這個人鼻尖被消掉了,猙獰可怖的兩個滿是血痂的黑洞如同魔鬼的眼睛,他臉上有著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是被利刃一刀刀劃出來的,眼前的人已經面目全非,但貝一銘卻一眼認出了他——秦武。

秦武的眼神空洞而毫無神彩,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旁邊一個護士反覆在問他有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但不管護士怎麼問,秦武都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秦武也看到了貝一銘,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絲的神彩,但卻轉瞬即逝,貝一銘看得出來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在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貝一銘有些難怪,一個多月前這個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出現在他面前,雖然表情木訥,但雙眼卻很有神,可現在……

貝一銘嘆口氣對護士道:“這人我認識,我問問他,你去忙吧。”

護士本來就有些不耐煩,因為這個患者打送來到現在不管你問他什麼,他就是不說話,她巴不得讓別人來問,現在貝一銘主動攔下這活,她想也不想便轉身出去了。

處置室裡恢復了寂靜,貝一銘輕聲道:“是他?”

簡單的兩個字讓秦武空洞的眼神出現了變化,多了怨毒之色。

貝一銘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突然想起那天陳三爺對秦武說的一句話——五兒,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張臉,真的!

因為陳三爺討厭秦武的臉,所以他的鼻尖被消掉了,臉上滿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因為陳三爺討厭秦武,所以他的四肢被廢了。

貝一銘再次呼出一口氣道:“別放棄,只有活著才有機會,你安心養病,住院費我幫你出。”

秦武動了,緩緩的側過頭看著貝一銘輕輕搖了搖頭,他終於說話了,聲音在不復當初的淡然的,很沙啞,很疲倦:“不用,謝謝。”

貝一銘直視著秦武的眼睛道:“你會好的,相信我,你不會成為一個廢人。”

貝一銘大概猜到了秦武不想活下去的原因,他怕自己變成一個廢人,他不想這樣沒有尊嚴的活下去。

其實貝一銘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只不過是在安慰秦武而已,他四肢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他註定會成為一個廢人,但貝一銘還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秦武放棄活下去的希望,他輕輕拍拍秦武的手轉身出去了。

跟護士要來入院通知單貝一銘直奔收費處,他剛到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貝一銘一轉頭又看到了一個熟人——胖子。

胖子在不復當初在酒吧的囂張模樣,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是個真正的狠人,對上他自己不夠看,但他也沒表現得卑躬屈膝,只是很冷淡道:“三爺在門診等你。”仍下這句話胖子調頭就走,在沒多看貝一銘一眼。

幾分鐘後貝一銘在耳鼻喉科門診見到了陳三爺,陳三爺穿著一身白色的唐裝正坐在轉椅上打量著診室,看到貝一銘進來他淡淡一笑道:“見過了吧。”

貝一銘知道陳三爺說的是他見過了秦武,點點頭,沒說話,邁步坐到了陳三爺對面。

陳三爺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道:“我說過我不喜歡五兒的臉,現在他的臉我開始喜歡了。”

貝一銘靜靜的看著陳三爺道:“你想幹什麼?”

陳三爺一臉笑意的收回視線,目光定格在貝一銘平靜的臉上輕聲道:“那天我還說過那個女人我要定了。”

貝一銘心裡咯噔一下,他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陳三爺伸出一隻手放在辦公桌上,食指一下下輕輕敲著桌面道:“但是我找不到她,不過我能找到你,那個女人我真的要定了,小夥子你應該知道她在那吧?我們談一筆生意。”

貝一銘面色平靜如水,但心裡卻是驚濤駭浪,他沒說話,只是看著陳三爺的眼睛。

陳三爺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桌子上,俯下身壓低聲音道:“你把她交給我,這樣我就不會討厭你的臉了。”說到這陳三爺身子後仰一臉溫和的笑意,就像是個慈祥的長輩。

“我這人那最喜歡聽話的人,你的小女朋友恐怕不會聽我的話,所以那我給你點時間,七天,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讓她聽話,聽我的話,當然你要是感覺自己辦不到,可以提前把她教給我,不然的話,我真的會討厭你這張臉。”陳三爺說完掏出一張名片仍到桌子上,站起來揚長而去。

貝一銘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知道自己跟董心怡都跑不了,既然陳三爺能找到他,還給他七天時間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他跟董心怡無處可跑,報警?估計沒用,陳三爺敢如此囂張的親自來要人,就是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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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貝一銘有兩個選擇,要麼交出董心怡,要麼跟陳三爺拼個魚死網破,前者他能毫髮無損的繼續自己的生活,但這輩子他註定良心難安,董心怡落入陳三爺的手裡等於掉入了火坑,一輩子都毀了。

後者董心怡還是會落入陳三爺的手裡,而他會成為另一個秦武,被劃破臉、消掉鼻子、廢掉四肢。

貝一銘恨,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的弱小,連保護身邊的人都做不到。

可是怨恨自己有用嗎?如果怨恨自己能解決眼前的麻煩,貝一銘會不停的怨恨自己,可是怨恨自己沒用,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貝一銘想到了阿洛斯爾的實驗室,可他悲哀的發現實驗室幫不了他,不可能立刻把他變成人上人,一句話讓陳三爺萬劫不復,也不能讓他成為超人,三拳兩腳把陳三爺打入地獄。

我到底該怎麼辦?貝一銘眉頭緊鎖,不斷的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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