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條比目蛇蜥發出刺耳的悲鳴,它們是在向異化的同類求援,那只大家夥放棄了對聖殿戰士的追殺,返身快速朝陷入包圍的比目蛇蜥們趕來。

“注意防衛,中級鬥師們頂上去攔住它。”聖殿術師一邊沉著地指揮,一邊給幾個防禦不錯的武鬥師再次施加光明庇護。由於兩個白髮長耳美女的出現,使得戰局出現轉機,冒險者們心甘情願地接受她的調遣,眼下必須同心合力才行,否則就會落個全滅的下場。

四名中級武鬥師擋住了異化比目蛇蜥的去路,使它暫時無法抽身,其他人依然圍住另外四條比目蛇蜥不斷的攻擊。

產生異化的魔獸固然強大,一時卻也衝不破武鬥師們的阻攔,由於有光明庇護的防禦效果加成,它想速戰速決解決這四人,無疑成了不可能辦到的事。眼見又一個同類在圍殺中喪命,它發出憤怒的嘶鳴,聲波四散開來,遠遠地傳播出去。

回過身來準備與四名武鬥師形成夾擊態勢的聖殿戰士,見狀不由一驚,高聲道:“小心,這些魔獸可能還有增援。”同時趕到異化比目蛇蜥的身後,又一次施展了集雨刺擊,這個技能是她所掌握的最強攻擊武技,效果的確不凡,比目蛇蜥的後背遭到重創,鮮血灑落一地。

異化比目蛇蜥不甘地回頭,兇殘地尋找傷害它的敵人,趁它一分神,四個武鬥師不失時機地各自發動強力武技,凌厲的攻擊先後落在它身上,頓時讓它傷上加傷。

“嘰嘰嘰···”這魔獸再度發出淒厲的嘶鳴,長尾奮力橫掃一圈,將身周的五人逼退,把目標放在聖殿戰士身上,憤怒地撲過去,再也顧不上其餘同類的死活。

“啊!又來了一條,慘了!”隨著一個眼尖的精靈大聲驚呼,眾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再有一個這樣的大家夥,可就死定了。

所有人都在激烈的戰鬥中偷眼遠望,果然在之前增援的異化比目蛇蜥趕來的方向,發現了一個黑影,定睛一看,又是一條體型比同類大上一圈的魔獸,完了,這些獵殺者,轉眼間就成了獵物。

“快退!”聖殿戰士一聲嬌喝,率先離開戰團,她心裡清楚,眾人對付一隻異化魔獸都如此吃力,同時面對兩個這樣的對手,絕對不可能戰勝。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喪失鬥志的冒險者們四散逃竄,再也顧不上和魔獸糾纏,此時人人都只恨少長了兩條腿,不用跑得比魔獸快,只要跑得比其他人快,就能爭得一線生機。

冒險者們臉上滿是絕望之色,和以敏捷見長的比目蛇蜥比腿長,完全沒有任何希望,這種魔獸雖然沒有腿,卻比長著四條腿的馴鹿還跑得快。反觀兩個跑在最前端的波利埃美女,倒是神色平淡,她們號稱是最接近光明屬性的種族,快捷的速度正是其特長,眼下兩人都還沒有展開全力奔逃,只是這一點除了她們自己以外,其他人並不知曉。

視力異常發達是精靈族的特徵,精靈弓手奔跑中不忘回頭,想看看身後追殺的魔獸,距離逃跑的大隊人馬還有多遠,不看不知道,一看被驚到,“不對,那家夥不是來增援,而是在逃命,後面有人在追殺它。”

他的驚呼讓大家差點暈過去,咋會鬧出這麼大的烏龍?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死人,紛紛回頭觀望,首先驚訝地發現與他們纏鬥的魔獸們並沒有追上來,而是聚在原地,似乎在等趕來的同類與它們匯合;接著就看到了精靈弓手所言的景象:那只眾人以為前來增援的魔獸身後,緊緊跟著一隻強健的烈鳥,鳥背上坐著一個身穿法袍的米斯特青年男子,此人一身魔法師裝扮,右手卻拎著一把散發著濃郁藍色光芒的古怪長槍,僅僅是遠觀這把槍,都令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勢和寒意。

這也太不正常了,這個法師打扮的怪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騎士。

眾人看呆了眼,這是什麼人啊?也太牛逼了吧,數個中級冒險者疲於應付的異化魔獸,卻被他攆得滿世界亂跑。

烈鳥的速度明顯不及異化比目蛇蜥,二者之間的距離被漸漸拉開,逃跑的魔獸還有數十米就能趕到同類身邊,眼見這樣的情況,鳥背上的騎士似乎是不耐煩了,只見他突兀地憑空消失,瞬間出現在比目蛇蜥頭頂的半空中,手中的長槍,綻放著耀眼的青藍色華光,他雙手倒握槍桿對準魔獸腦袋,整個人從半空中急速下墜。

比目蛇蜥察覺到了頭上前方的空氣流動,疾跑中抬起頭望去,卻只見一團藍光向眼前襲來,想要躲閃,卻因慣性而無法停止下來。

似乎有“嘶”的一聲響傳來,站在遠處的冒險者們知道這只是錯覺,那只疾奔的魔獸,被從天而降的攻擊命中,那人的槍尖準確地刺入魔獸的腦袋,中級武鬥師無法破防的鱗片,在那把詭異的長槍下變成了豆腐一般,整個槍身至少有一米插入了魔獸腦中,槍尖從頸部對穿刺出。

槍頭一插進魔獸腦中,那人就立刻鬆開了手,比目蛇蜥急速奔跑帶來的衝勁,把他的身體翻滾著拋向身後,只見他身上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不知怎麼地,白光閃過之後,他已經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上,觀望的人想象中那種被拋落在地不停翻滾的情景根本沒有出現,所有人相顧駭然,顯然沒有一個人能看清,他究竟是如何著陸的。

遭到致命創傷的比目蛇蜥在地上不停翻滾,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嚎,那人不理會它死前如何掙扎,槍也不去管,大步朝另外五條比目蛇蜥跑去,奔跑速度竟然不比他乘騎的烈鳥慢。

魔獸嚇破了膽,四條比目蛇蜥轉身就逃,也不敢跑向冒險者聚集的方向,四散向荒野深處躥去,只有那條被冒險者們攻擊受傷的異化比目蛇蜥沒動,但卻顯得異常暴躁不安,眼睛死死地盯著跑過來的那人,接著把身子整個盤了起來,高高揚起猙獰的頭部,似乎想等對手接近後發動致命一擊。

比目蛇蜥最兇猛的攻擊,就是張開巨口將獵物“咔嚓”一下咬斷——估計這種魔獸的咬合力,放在地球的話應該能排進前三——它就在等待那人接近,尋找最適合下手,不對,是下嘴的機會。

比目蛇蜥不愧是魔法系魔獸,智商比一般的魔獸高出不少,知道逃也未必逃得掉,乾脆做好了拼死一擊的準備。

觀戰的眾人已經蒙了,竟然眼睜睜看著那些獵物逃走,根本沒想到去追擊。

那人很快接近異化比目蛇蜥,手中乍然間出現一把法杖,只見法杖一揮,一個巨大的水球把比目蛇蜥罩了進去,不過好像似乎作用不大,隨著魔獸的奮力掙扎,這個水球隱隱有破散開來的現象。

那人停下了腳步,高舉法杖對著目標,似乎是在吟唱咒語,接下來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比目蛇蜥破開大水球的那一剎那,一張白色的光網在它頭頂憑空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它籠罩過去,一接觸到光網,比目蛇蜥就發出慘厲的嘶鳴,整個蛇軀拼命地扭動掙扎,可惜卻無法衝出光網,不管它爬向哪兒,光網都緊緊將它罩住,被光網勒緊的部位,瞬間擠破身上的鱗片和肌膚,滲出大量的血液,頃刻間就將它的身體全部染成了黑紅色。

“雙屬性魔法師!竟然是雙屬性魔法師!”有冒險者爆出驚呼,隨即就像進入到菜市場一樣,嘈雜的聲音充斥在人群中。

波利埃族的兩個美女對視一眼,聖殿戰士吃驚地低語:“是那個人!”

她口中的那個人就是霍克,之前在途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聖殿術師沒有反應,一動不動看著那張對魔獸施虐的光網,口中喃喃自語:“好可怕的光魔法,我在聖殿也沒見到過這種魔法的記載。”

聞言聖殿戰士不由皺起眉頭,心中不解,怎麼可能還有比我們波利埃族更擅長與光元素溝通的人存在?

不說冒險者們與波利埃美人的驚訝,卻要回顧一下,霍克為何會出現在此,他不是趕往斐米庫答鎮去了嗎?

剛才在路上超過兩個波利埃美人之後,霍克就看到了路邊荒野上與魔獸戰鬥的冒險者們,他經過時只瞄了一眼就繼續趕路了。莫說當時的情況這些人沒有什麼危險,就算遭遇殺機他也未必會去蹚渾水。近日來為參加隱門交流會,他做了不少準備,尤其是對於華夏傳統文化的學習,因為他明白,武學文化也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為此,他閱讀了大量古代先賢的著述。

學習這些知識,當然是為了更好的研究武學,因為他發現,“武”和文化密切相關,那種把“武”單純視為暴力的看法是及其狹隘的,“武”的基礎釋義,是使用(包括但不限於)打鬥等手法,來達到停止戰鬥的目的,故而止戈為武。可惜有些後人不明就裡,可笑地把“止戈”曲解為“放下武器、停止戰鬥”,這是真正的止戈嗎?這是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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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對武學的延伸,他對哲學也產生了比較濃的興趣,他驚喜地發現,哲學應該就是與人生有關的智慧,胡適就曾說過:“凡研究人生切要的問題,從根本上著想,要尋一個根本的解決,這種學問叫做哲學。”哲學的相關命題中,有“天道自然”這一說法,此說源於先秦道家,老子也說過“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認為“道”是自然而然的,不受任何事物的自身運動影響,也不受任何精神意志支配。

實際上這就涉及到一個“規律”的概念,什麼是道?道就是自然規律。人為的干涉和影響就會違反客觀規律,有人富貴就有人貧窮,有人得意就有人失落,這都是規律。強者欺負弱者,或者強者同情弱者,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不能以對錯一言蔽之,更不應用所謂的道德大義來綁架人的思想,就像有光就有暗,有正面必有負面,均是相對的。

一味地同情弱者,這也違反規律,說白了就是違背“道”的自然,所以古往今來很多劫富濟貧、抱打不平的人,往往不得善終,可能就是因為他們違背了天道。要想從根本上幫助弱者,必須依靠制度和管理,牽涉到意識形態的頂層設計這一複雜問題,不是靠幾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大俠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所以說他就算眼見這些冒險者被魔獸吃掉,也可能不會出手相助,這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是不願輕易選擇去違反規律,因為奧茨賽德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在這個世界,一個人要想活下去、活得好,最佳的選擇就是使自己變得更為強大。

就在他經過冒險者與魔獸戰鬥之處不久,居然有不長眼的傢伙盯上了自己,從而間接地導致他救下了這幫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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