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忽地開啟一半,又快速關上,已萌生退意的那兩人,只覺一陣劇痛從手上傳來,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一股發自心底的寒意瞬間覆蓋全身,意識漸漸模糊,不可抵禦的睏倦襲上大腦,沉沉昏睡過去。

兩次快速的開關門之間,五個手持槍械的人就喪失了戰鬥力,八哥只聽到間斷的五聲慘叫,之後外面又陷入了寂靜當中。這是一種讓人感到恐懼的安靜,彷如來自森羅冥界的無形異獸,隨時可以把人吞噬。

曹劉對戰果非常滿意,根本不需瞄準,利用精神和技巧的結合,搓出去的寒冰箭,相當於超小型追蹤導彈,指哪打哪,所以才會在快速的兩次開關門之間,形成目前的局面。魔法是和精神力緊密相連的,施放出去的魔法,針對目標起到的作用和效果,也透過精神力反饋給他,造成的結果讓他目瞪口呆。曹劉清楚的記得冰凍狀態的描述:令物件被冰凍而無法移動和攻擊。在他理解的意思就是相當於被禁錮的作用,其實真正發生的情況是:寒冰箭擊穿五人的手臂後,蔓延開來的寒氣透過皮膚沒入體內,不僅使他們保持被凍住的模樣,超低溫還導致那些傢伙陷入了深度昏迷,在冰凍效果消失後,那些人會癱倒在地,但仍然處於昏迷當中。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啊!

魔法使用的實際效果和描述是有一定區別的,曹劉不禁在心中抱怨:直接形容成低溫令物件昏迷多好,還來個什麼無法移動和攻擊。隨即想到,這也許是兩個世界不同的法則所形成的,畢竟地球上的普通人類,無論身體素質還是靈魂強度,都比奧茨賽德的大多數生物要低,同樣遭到寒冰箭的攻擊,米斯特族就是被冰凍狀態定身個幾秒鐘,效果時間一過,立馬又能活蹦亂跳,而地球人類中了冰凍狀態,直接就是意識喪失了。

就因為他在心中默想這些,耽擱了一小會工夫,但就這點兒時間,卻讓八哥感到有如一個世紀般漫長,在不知曉外間情況又完全寂靜無聲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像被敲打的大鼓般,差點把他弄崩潰,隨後聽到連續五聲“砰砰”的聲音,似乎有什麼重物墜地,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特別刺耳,不禁把他嚇得手腳發軟。

房間的燈亮了,是曹劉開啟了開關,正要去開門,卻聽到八哥緊張的提醒他:“那些人還在外面!”

他聳聳肩,輕鬆的說:“沒事,都已經搞定了。”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那些人進入夜1號房中也沒有開燈,深知把自身暴露在燈光下是很愚蠢的,所以八哥提心吊膽的縮在臥室的門後,極力向外張望,卻什麼也看不見。等曹劉開啟外面房間的燈,他頓時就呆住了。

老天,怎麼會這樣?這不科學啊!

當時處於黑暗當中的他,就感覺到門被開關了兩次,怎麼外面這些人就都全倒在了地上?每個人的右手小臂上都有一個悽慘無比的傷洞,不錯,就是傷洞,呈嘴型的橢圓狀,而且還是貫通傷,有一個傢伙最倒黴,斷裂的臂骨翻了出來,上面還掛著血淋淋的碎肉。

傷口附近的血似乎都已凝固,這就更不科學了,血液會這麼快凝固嗎?更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

八哥只得自行腦補:這兄弟,不,這大俠恐怕就是傳說中武林高手啊!對了,飛刀,肯定是飛刀,看那傷勢應該就是小刀刺穿造成的,血液快速凝固多半也是內力的緣故,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李飛刀?茫然的四處尋找一番,怪了,咋沒見飛刀呢?嗯,一定是這樣:能看得見的飛刀還能叫小李飛刀?開玩笑,小李飛刀,例不虛發!誰能看得見,能有幸看見的也就是一道刀光,之後···之後就成死人了。

想到這裡,禁不住被嚇得脖子一縮,看向曹劉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可別惹惱了這爺,得恭恭敬敬的給供起來。腦中自動想象出萬一自己得罪了這人,只見對方手一抬,一陣寒光閃過,隨即就發現一把三寸七分長的小刀,正釘在自己的咽喉處,直沒至柄.

經過這一番腦補,八哥直覺得喉結發癢,生怕憑空出現一把小刀在那個部位,脖子縮得更短了,只差恨不能縮到肚子裡去。

曹劉可不知道他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奇異想法,見他眼珠一直不停亂轉,似乎在思考什麼,看向自己的眼神顯得很是,怎麼說呢?嗯,有些猥瑣。八哥長相本就老成,再加上有著股子匪氣,本來是敬畏的眼神硬是被曹劉理解成了猥瑣。

“這些人怎麼處理?”曹劉指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幾個傢伙問道。

這一問把八哥給拉回了神,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沉聲道:“宰了!”

曹劉有些錯愕,沒想到八哥這麼狠厲,問道:“你不是說不認識這些人嗎?怎麼?不拷問一番探探來路?”他頓了一頓,還是不要暴露治癒水滴,八哥到底是怎麼樣的人,自己並不瞭解,少添麻煩的好,想到這裡接道:“還有你的傷也要趕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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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受的槍傷有兩處,一處在左手臂上,只是擦傷,並不嚴重,左肩的槍傷緊挨著鎖骨,不知傷著骨頭沒有,若是子彈卡在骨頭裡,就很麻煩,必須得去醫院手術。曹劉一來不願暴露治癒水滴,二來也考慮到就算傷勢能給他治好,子彈也取不出來,所以也就罷了。

“這些人怎麼了?多久會醒來?”八哥一邊客氣的問道哦,一邊用沒受傷的右手把地上的五把手槍都收攏到自己身上,擔心這些傢伙醒來對自己不利。

曹劉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自然醒轉的話估計得要幾個小時,如果潑點冷水再用疼痛刺激的話,應該能很快醒來。”

八哥點點頭:“今天的事真是麻煩您了。”不知不覺,在交談中已經用上了敬語:“大恩不言謝,從現在起,我丁八這條命就是您的了,凡是有任何差遣,萬死不辭。”他也是道上混了好幾年的人,爽快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救命之恩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報的,真有必要,就用命來還好了。

曹劉這才知道他姓丁,笑笑道:“沒什麼,恰逢其會而已,對了,你們看場子的人呢?不會都被做了吧?”

八哥搖頭道:“不知道,剛才一片大亂,這幾個傢伙出現得太突然,大夥根本反應不過來,分頭往外衝,也不知現在怎樣?”說著朝地上的一個大漢身上狠狠踹了一腳:“就怕外面還有他們的人,那就有些麻煩。”其實心中早已大定,有小李飛刀在,外面即使還有五個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曹劉又問:“這些傢伙連客人們也殺?”

八哥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隨即想到他也許不知夜宴的營業時間,客氣的解釋:“現在是大白天,沒有客人,我們是晚上7點後才營業的。”說到時間,不覺想起第一次和曹劉相遇的情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劉超大···大俠,上次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冒犯,還請您多多見諒。”他也知道曹劉不會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出手救自己了。心中只是奇怪,他怎麼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想到江湖奇人總是行止特異,也就沒敢多問,心中很自然地把上次曹劉無處棲身的窘迫,腦補成了遊戲風塵,體驗人生。

曹劉先是一愣,隨即想起這是上次遇到八哥時,自個兒杜撰的名字,不禁啞然失笑,也沒說破,“這些人現在不會醒,先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吧。”

雖說是商量的口氣,八哥卻自動當成了命令,心下已經打定主意,唯小李飛刀馬首是瞻,點頭道:“好。”說著拔出一把槍,率先朝門邊走去。

曹劉叫住他,施放了偵測術,地圖上就這房間裡的一個綠點和五個暗淡白點,難道其他人都死光了?

兩人前後出了門,曹劉先走右邊,他知道那裡是另一個出口,一直走到電梯前。一路上有兩具屍體,八哥認出一個是自己人,一個是被他擊斃的。電梯的電源已經被斷掉,估計守電梯的人也變成了一具屍體,應該就在密閉的轎廂裡。

兩人往回走,曹劉發現一路上的房間裡都沒有生命跡象,直到來到大廳,也沒有發現一個活人,只有6具屍體,包括上次給他帶路的那個進魁。

八哥仔細辨認這些屍體,不禁驚怒交加,眼中佈滿了強烈的恨意,“嗎的,待會拷問完是誰指使的,我要把他們挫骨揚灰!”死的都是他的朋友,兄弟,怨不得他怒火滔天,剛才只顧逃命還不覺得,現在安全了以後頓時感到又痛又怒。“咦,短命不在這裡?”辨認完屍體後他發現還有一個兄弟不在,難道還活著?

聽他這樣說,曹劉指著另一側通道:“去那邊看看。”

果然走了沒多遠,地圖上就出現一個有些暗淡的白點,他現在的偵測距離半徑有100米,不得不感嘆這夜宴還真是夠大。“那邊是哪裡?”他指著白點的方向問道。

“是會議室,後面還有一個辦公室和休息間。”八哥答道,同時心裡很奇怪,曹劉不用進每一個房間就知道裡面有沒有人,一路行來他試過,開啟每一扇門後都和曹劉說的一樣,心中更是震驚,武林高手就是厲害啊,總是有著常人難及的手段。

會議室裡雖然沒有開燈,卻並不黑暗,牆邊的水族箱散發著五彩繽紛的幽亮光芒,他示意八哥在原地等待,腳下無聲的朝辦公室走去,輕靈得就像是一隻貓。輕輕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一團漆黑,透過地圖可以確定那個白點正是藏在休息間裡。不知是敵是友,萬一是八哥口中的那個短命可不能傷了他,對方應該也有槍,但不知道自己是誰,一旦貿然進去可不好處理。

還是叫喚一聲試試吧,總比瞎闖要好,他退到門邊的死角,這樣即使裡面開槍也威脅不到他。“裡面是短命嗎?”他高聲呼叫,同時舉起右手,做好裡面不是短命而是敵人衝出來的應對準備,因為附體已經解除,他已經提前溝通了足夠發動寒冰箭的水元素。

“你是誰?”裡面的人有些緊張的高聲問道。

八哥突然覺得有些發冷,似乎會議室的溫度突然降低了一些,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聽出了裡面人的聲音,立刻快步上前大聲叫喚:“短命,是我,八哥。你沒事吧?”

“八哥,我腿上中槍了···”明顯可以感覺到裡面的聲音放鬆了下來。

曹劉散開了凝聚的水元素,心中好笑,名叫短命的人反而活了下來,他可不像八哥有自己幫助,這運氣還真是屌翻了。隨同八哥進入裡面,燈開啟以後,看到裡面床邊斜靠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留著短短的板寸,讓人感覺頭髮像刺蝟的刺一樣,一張大方臉,鼻子有些塌,嘴巴比常人起碼大上三分之一,一見到八哥就咧嘴一笑,令那張嘴更是大得驚人。他看到後面的曹劉一愣,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槍,八哥一見大驚,立馬上前按低他的手:“別亂來,這是劉大俠,是幫我們的,要不是他趕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短命見八哥這麼緊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打招呼:“劉大俠。”

曹劉點頭示意,笑笑道:“你們別叫我什麼大俠,聽上去怪怪的。”他見短命左手捂著左大腿外側,裡面還有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流出,接道:“你們的傷都要儘快處理,趕緊上醫院吧。”

“不能這樣去醫院,會有麻煩的。”八哥搖頭道,對短命說:“先找東西包紮一下,我給秦總打電話,讓他安排人來處理。”說完有對曹劉道:“您隨便坐,我打個電話。”

曹劉攤攤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八哥走到辦公室,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幾個號碼,然後按斷,想了想重新撥了一組號出去,電話接通後他很恭敬的開口:“喂,秦總,我是丁八,我這邊出事了。”

聽筒另一邊傳來一個渾厚的男子低沉嗓音:“小八,出什麼事了?”

“估計是烏鴉出頭,喜鵲死了八隻,小叮叮和另一只喜鵲也受了傷,要趕快打掃鳥籠。”

“什麼?”電話另一端的人,此刻正在蘇玉市的一個豪華別墅裡,本來坐在沙發上的身子猛地蹦了起來。

“烏鴉留下五隻,還活著。”這是八哥的聲音。

“好,我馬上叫人去打掃。”說完後掛掉手機的,是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紫棠面龐,兩眼有神,兩道濃眉幾乎挨到鬢邊,整個人看上去顯得不怒自威,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快步走進書房,大班臺上有三門電話,他拿起中間那部紅色的打了出去:“喂,夜宴出事了,我們的鳥死了八隻,你儘快趕去,同時安排收尾,一定要乾淨。”

有的人打電話,絮絮叨叨的說一大通,也不一定能說出個所以然;而有的人打電話,簡簡單單幾句話,不但能決定大筆財富的走向,甚至能決定不少人的命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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