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日常
兩人的婚禮定在了來年的5月。
季喬的婚紗是定製的魚尾款, 對身材的要求極高。
為了保證自己在婚禮上的完美無缺，季喬從定了婚紗後就一直很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
過了年以後，她對自己的飲食和身材更是關注到了一個苛刻的程度。
除了每週固定去健身房健身外, 三餐也幾乎都換成了輕食。
季喬每天的食物以低脂低卡低糖為主, 米飯和麵條這類高碳水食物是完全杜絕的。
為次, 她每天早上幾乎都是在家中備好再帶去公司。偶爾來不及或者加班，她便會點附近的輕食外賣解決。
賀時禮雖然覺得沒有必要, 可季喬堅持如此, 他也只能隨她去了。
季喬的同事一開始覺得新鮮, 慢慢也習以為常了。
真真作為伴娘, 每天看著準新娘這麼吃, 漸漸也有點動心。
“你每天準備早餐這個要多久啊？”真真好奇。
附近的輕食外賣有個特點，便宜的難吃, 稍微好吃一點的都很貴。每天這麼大幾十的支出，想想也是有點肉痛。
如果不麻煩的話, 她也想自己在家做了。
季喬：“20分鐘吧。不過你可以前一個週末就準備好淨菜, 這樣早上起來就快一點。”
真真看了眼她碗裡豐富的菜色, 有些猶豫：“看著就很麻煩，你是怎麼做到的？”
季喬頓了頓, 神色認真地答：“其實也不難，只要你有一個願意幫你的老公。”
隨後解釋：“很多時候都是我老公早上幫我做的。他要晨跑, 起得比我早。”
真真：“……”
說了等於白說。
粒粒在一旁笑：“你別往她心口扎針了。”
“或者你就吃全麥麵包, 但是真正的全麥麵包不好吃，是酸的。”季喬提醒。
真真嘆氣, 放棄了：“算了, 我就按平時吃吧, 少吃點就行了。”
粒粒好奇：“你老公還晨跑嗎？好自律。”
季喬點點頭, 想到賀時禮嘴角就忍不住上翹：“對，他很注意鍛鍊身體。”
只是現在工作忙了，踢球的機會少了很多。
真真“嘖嘖”兩聲，“在你眼裡，你老公有不好的地方嗎？”
季喬眼睛微微睜大，脫口而出：“當然沒有啊。”
“我不信——”真真拉長尾音，發出了嫉妒的聲音，“除非接人時他給我一個大紅包，不然我可不會輕易放他進來。”
季喬笑了笑，應聲好。
晚上，季喬照例在瑜伽墊上練習臀部線條。
賀時禮則在沙發上看書陪她。
練習間隙，季喬開玩笑地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賀時禮，同時委婉地提醒他婚禮時可能要大出血了。
賀時禮放下書，看向因為運動而面色泛紅的女生。
“紅包是沒問題。”他笑了笑，“但你在同事面前這麼說我好嗎？”
季喬練得有些氣喘，暫停下來稍微休息一會兒。
她轉過身趴在賀時禮的膝蓋，眼神無辜：“實話實說也不讓了嗎？”
沒等賀時禮接話，季喬便接著說：“那你還說我是要去競選全球最美新娘呢。”
言下之意：在夸人這方面，你也不遑多讓啊。
她說完，嘴角便有些得意洋洋地翹了起來。
賀時禮哽了一下，無奈地點頭笑了：“好吧，那我們彼此彼此。”
季喬彎了彎眼，言語間帶了些曖昧：“那你覺得我最近練習有效果嗎？”
為了穿婚紗，她最近一直在苦練身體線條。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馬甲線也隱隱有了輪廓。
為了方便，季喬此時只扎了個丸子頭，身上是貼身的黑色背心，前胸和後背都露了很多。
說話的時候，她的頭向上抬起，脖頸越發顯得修長白皙。
賀時禮的目光掃過她纖瘦的四肢和凹著的細腰，嗓子驀地有點幹。
他伸手拉季喬的胳膊，同時站起身來：“走。”
季喬愣了愣：“走去哪？”
賀時禮面色平靜，只有微啞的聲音透露出了一絲異樣。
——“去浴室，我給你檢查一下。”
五月，兩人的婚禮正式舉辦。
婚禮現場以星空為主題，佈置得唯美浪漫。
婚禮上空墜著無數的星星和藍色氣球，臺下是一簇蔟的鮮花。配合上光影效果，所有人都仿若置身於一片星海之中。
除了雙方的親朋好友，兩人的大學同學也來了不少。
親眼見證兩人從大學戀愛長跑到婚姻殿堂，所有人都感慨不已。
當新娘身著漂亮的婚紗緩緩上臺，整個婚禮現場似乎都安靜下來。
人和景都美得令人窒息。
季喬本身長得漂亮，又特意為婚禮鍛鍊身體控制飲食，凹凸有致的身材盡顯。
從髮髻到身材，從臉部表情到走路體態，她無一不精致漂亮。
整個人完美得如同被精心雕琢過的女神。
“太美了吧我去！”
“這身材，絕了。”
“我要是有這個胸腰臀，我也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了，太好看了！”
“一時不知道他們倆我更羨慕誰……”
“媽媽新娘子好漂亮呀！”
“爸爸你和媽媽結婚時也是這個樣子嗎？”
“我們那時候哪有這種婚禮……”
……
觀眾席上不時傳來驚歎的讚歎聲，無數手機對著漂亮的新娘。
季喬面帶微笑，眼裡只有站在臺上的賀時禮。
他穿著西裝，身形挺拔，頭髮打理得幹淨利落，清雋的五官不甚清晰。
今天的賀時禮，好像比任何一天都更加好看風雅。
短短的一小段路程，季喬卻好像走了很久。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賀時禮的眼眶竟然紅了。
季喬笑了笑，一手從主持人手中拿過話筒，另一只手則牽住賀時禮的手，輕輕握住。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賀時禮收緊的力道攥緊了。
按照事先彩排的流程，主持人照例問了些兩人的戀愛故事。
季喬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落落大方地說了。
反倒是賀時禮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是用一種分外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到了發表結婚感言的環節，兩個人的眼眶都紅了。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對般配的金童玉女，從大學到畢業，愛情事業都一帆風順。
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經歷了什麼才走到今天。
季喬看著賀時禮，聲音漸漸哽咽：“我特別謝謝我的先生，在一起八年的時間——甚至是在我們沒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默默地包容我、愛護我。不管我知不知道也不管我會不會有回應……”
她重重咽了下口水，兩腮酸澀不已。
“之前總是聽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
季喬頓了頓，盈盈目光看向賀時禮，微顫的聲音語氣卻很堅定。
“可是對我來說，時間並不是良藥，你的溫柔才是。”
心理傷的創傷無法被時間治癒，就算表面結了痂，也會在任何一個相似的場景下迅速裂開潰爛。
治癒自己的，並不是漫長流淌過的時間，而是這些時光中，賀時禮持久堅定的理解和溫柔，等待和包容。
賀時禮的喉頭動了動，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攬住了季喬。
臺下的掌聲雷動，他卻什麼都聽不見。
腦子裡嗡嗡作響，滿眼都是眼前這個自己喜歡了兩輩子的女生。
之前在別人眼裡，也許季喬是一個漂亮自信大方的女生。
可是在他眼裡，季喬不過是一個缺乏愛和安全感的小孩子。
自己要做的，就是陪著她慢慢將過去揭過去。
幸好，他成功了。
也等到了。
看著臺上相擁的一幕，兩人的大學同學都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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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要哭了。”
“我第一次看到賀時禮掉眼淚，他一定很愛季喬。”
“季喬也很愛賀時禮啊，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他。”
“真的好感人啊，季喬說得我都哭了。他們感情一定很好。”
“不過季喬說的話什麼意思啊？怎麼感覺有故事？”
“可能是季喬單親家庭的事吧……管他呢。”
同在一桌的錢靜靜早已哭得不行，眼睛鼻尖都紅紅的。
“季喬這麼幸福，你應該開心才對。”唐修文低哄，不斷遞紙巾給她。
錢靜靜點頭，抽噎著說：“我，我知道……我就是，感，感動……”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地明白為什麼兩人會在長跑這麼多年後才結婚。
她至今還記得季喬迷茫著自我懷疑的樣子，也記得賀時禮深夜給自己發的訊息，甚至是第二天自己和賀時禮的談話……
後來她才知道，賀時禮為了季喬做到了些什麼。
以至於在常寧遠入獄後，她因為唐修文和常寧遠認識的事生了唐修文很久的氣，即使唐修文說他們已經很久不聯絡了。
錢靜靜擦著眼淚，一面為季喬的幸福感到開心，一面又為兩人走來的不容易感動不已。
臺上的兩人並不知道臺下的討論，按照流程繼續往下。
等到婚宴結束時，賀時禮毫不意外地又醉了。
他的酒量不算好，偏偏婚禮的桌數太多，一桌桌敬過去，即使只喝一點加起來也不少了。
大家見此，識趣地沒有再鬧洞房，宴會結束後就散了。
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季喬身上穿著敬酒穿的禮服，將賀時禮扶到了臥室就要去換衣服。
正要離開時，手腕被床上的人拽住了。
“老婆。”賀時禮睜開眼睛，低低叫了一聲。
季喬的腳步一頓，俯身面對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賀時禮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一本正經：“還沒洞房。”
季喬嗤一聲笑了，目光向下看了一眼，意味深長：“你還可以嗎？”
下一秒，她就被拽倒了。
事實證明——他可以。
——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