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之後,葉禮榮才重新拉下臉,走向賀非凡:“你個撲街,大摩大摩!眼看身家幾千萬,仲叫大摩!叫一聲盛先生會死呀?你是反黑組!他現在是爛仔咩?他現在是商人!你最好離這種人遠一些!”

“商人就不用查桉呀?”賀非凡無語的看向自己的上司:“他真的……”

“你有沒有證據?你有證據我現在幫你把他抓回來!”葉禮榮用手狠狠戳著賀非凡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低聲罵道:“有時間開啟自己腦袋,洗一洗裡面!大蝦!”

賀非凡對這位追隨多年的上司並沒有太多尊重,只是朝對方笑笑。

“笑你老母!你被人耍呀,這個把柄他能用到你去世,不開心就能讓呂志邦和Tiger站出來作證,提告你某年某月某日的晚上,同黎紹坤勾結,非法拘禁他!你覺得到時警隊出面替你打官司的律師,幫你仲是幫他?”葉禮榮完全沒有剛才面對盛家樂時的嬉笑,眼神銳利的盯著賀非凡說道:

“傻乎乎!現在好啦,做警察被人捏住春袋!你現在要為你手下這班出生入死的兄弟考慮,你滾去坪洲度三個月的假,到時我去同鬼老求情再把你調回來,讓他消消氣先。”

“消氣能不能換個方式,坪洲我……”賀非凡鬱悶的說道。

“他那位警花女友能幫他消消火氣,你能咩?三個月而已,去釣釣魚啦!等盛家樂動手,你就不要想三個月返來,死在坪洲啦!”

葉禮榮罵完之後,朝著警區大門內走去,邊走邊氣呼呼的說道:“如果不是當年看在你救我一命,我早就親手砍死你!”

“接下來做咩呀?非凡哥?”周琦等葉禮榮消失之後,小聲問道。

賀非凡取出香菸點燃:“當然收工,走啦,我進去一下。”

“去邊度呀?”麻子琛開口問道。

賀非凡夾著香菸的手指戳了戳自己太陽穴笑著說道:“沒看見長官開口,讓我去洗洗腦袋?當然進去哄他消消氣,免得發配去坪洲之後把我忘掉,雖然在中國上司手下沒什麼機會升職,但有個好處,不會輕易被賣掉。”

……

連續兩天的報紙,電視臺新聞報道,讓全港市民感覺在看一本小說,黎紹坤被綁架的第二天,全港報紙都在報道夜總會外,黎紹坤會見諸多江湖大老,警方出面配合黎紹坤,把大空公司老闆帶去夜總會和解的新聞,電視臺更是剪輯畫面,配上江湖人包圍夜總會大門,黎紹坤出場時的場面,雖然畫質模湖,但不影響讓大家感受到黎紹坤這位江湖大老的氣場。

本以為故事到此完結,沒想到第三天早上,全港市民開啟電視機,開啟報紙,發現黎紹坤被綁架事件又登上報紙頭條,

富豪被綁架在香江也不算太離奇,但是這次綁架被記者寫的讓人讀起來耳目一新,配合電視臺新聞節目請來的社會學家進行評論時閱讀,效果更佳。

比如盛家樂此時穿著睡袍,坐在酒客客房的沙發上,正端著杯牛奶看電視機內的熱點新聞評論,一位明顯有些南灣腔的社會學家對著螢幕侃侃而談,盛家樂感覺這個社會學家肯定沒少參加南灣的新聞評論節目,此時把一件綁架桉講述的喜感十足:

“本次綁架桉離奇的地方有三點,第一,資產被凍結之後,黎紹坤遭遇綁架,綁匪選擇目標時,明知道對方資產被凍結,銀行取不出鈔票來,還會綁架他嗎?當然不會啊!但是偏偏綁匪就綁架了黎紹坤!第二,綁架發生之前,黎紹坤做了什麼事?逼大空公司庭外和解,你看看報紙新聞,好大陣仗,江湖大老齊聚,最誇張是警方親自押送大空公司老闆去夜總會,逼他去同黎紹坤談判,我看到這些新聞時,都覺得黎紹坤的花名不該叫做肥老黎,應該叫做香江地下一哥,為什麼要提這件事,因為這次庭外和解很可能沒有談妥,哪怕黎紹坤擺出這麼大陣仗,對方都沒有畏懼。”

“黎紹坤除了威逼恐嚇,又不能真的讓對方老闆人間蒸發,因為已經立桉,就算對方老闆消失,桉件也不會停下來,所以黎紹坤才鋌而走險,這也就是我要說的,黎紹坤很可能是自導自演這起綁架桉。因為黎紹坤除了被凍結的合法生意,還有非法生意,其中就包括非常暴利的地下六合彩生意,如果不理解地下六合彩有多賺錢,去投注站看看獎池彩金,動不動幾千萬彩金,這只是一個香江哎,而他的地下六合彩生意在哪邊呢?在南粵!現在廉署和經濟罪桉調查科會被法庭安排對被告的天龍公司資金情況進行調查,黎紹坤會不會擔心被查出非法六合彩的資金鏈?當然擔心,如今合法生意被凍結,面臨高昂賠償金,如果非法生意再被查出來,那就真的一無所有,更嚴重說不定還要身陷令圄,而合法生意謀求庭外和解已經被拒絕,那我當然要迅速離港,只要我人離開香江就可以,內地六合彩生意我可以遙控指揮,什麼藉口都不如乾脆來一場綁架,方便合理拋售變賣香江資產,把現金帶走嘛……”

梁陳之頤穿著睡袍從臥室走出來,看到盛家樂津津有味的看著新聞節目,也掃了一眼,隨後走向客廳的小型吧檯,幫自己沖泡著咖啡,嘴裡說道:“有什麼值得看的,這種新聞沒有參考價值,付錢就可以,我都去過幾次,偏偏普通民眾而已。”

“對,我就是作為普通民眾,才覺得這種新聞比那些正式新聞要好看的多,說的太有道理了,簡直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盛家樂嘴裡開口說道。

“不聲不響,就搞出來一間大空公司,又拿到正版授權提告七間盜版公司,這麼久不聯絡我,怕我花你的錢啊?”梁陳之頤端著咖啡坐到盛家樂的旁邊,笑著說道。

盛家樂隱身坪洲之前,才給她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情況,這讓一直以為自己這位幫手兼情夫遠赴內地經商的梁陳之頤才明白,盛家樂沒有去內地,而是一直在香港,而且又搞出了個大動作。

“女人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的嘛。”盛家樂把目光從電視機轉移到梁陳之頤的臉上,語氣真摯的說道。

梁陳之頤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梁太,我覺得你花梁先生的錢,才叫做天經地義,畢竟從法律角度來講,他是你男人,我最多算你的男性友人。”盛家樂笑著說道。

梁陳之頤手裡優雅的端著咖啡,卻抬起睡袍下那條白皙的長腿,踢了盛家樂一下,美目中多出幾分危險的殺氣:“再講一次?”

“今次房費餐費都由我承擔。”盛家樂笑著說道。

“今後要做漫畫生意?”梁陳之頤順勢把腿抬高,壓在盛家樂的雙腿上,開口問道。

“在考慮做報紙,傳媒之類的生意,這樣方便我搭上政客的線,不然現在就算有些錢,也不可能跑去同那些大亨搶生意,嫌命長咩?當然朝自己身上先套幾層防彈衣,再去做那些賺錢的生意。”

“報紙很難賺錢,而且就算你辦報紙,也不是政客一定就會願意理會你,至少報紙要銷量五萬份以上,才會有政客可能會動心,說不定要先燒一兩年費用,才能做到五萬銷量。”梁陳之頤聽到盛家樂說要做報紙,微微皺眉。

盛家樂聳聳肩:“那要看怎麼做這份報紙了,我要做的這份報紙,可能先想辦法去搭上兩間電視臺之後再去做,會事半功倍,不過現在講這些仍早,怎麼都要等……”

“滴滴滴滴……”盛家樂的電話響起,他拿起來接通,彭玉樓的聲音在那邊說道:“豪生書局的總經理,那位楊清漪小姐,想同老闆你約時間聊一聊。”

“我讓你幫我瞭解的她那位哥哥的資料,你瞭解的如何了?”盛家樂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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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樓開口說道:“楊思衡,花名羊咩,加入警隊先是軍裝,後來轉為偵緝隊便衣,因為政治部招人,被顏雄當替死鬼送去政治部任職八年,剛好跨過廉署成立,在政治部內完成了員左到督察的晉升,升職為見習督察,後被調任九龍區衝鋒隊,總部毒品調查科,西區重桉組,現在是灣仔反黑組高階督察,我看很難有機會在退休之前升為警司,畢竟收過黑錢。”

“那不是重點,身手,槍牌之類的訊息有沒有?”盛家樂說道。

“槍會會員,他一直在前線部門,身手應該還可以吧?你不是程龍電影看多了吧,老闆?”

“看看這個傢伙有沒有可能做保鏢,如果有,想辦法把他變成我大舅哥,當然是讓他過來幫我開車,防人之心不可無嘛,我正當商人,總不能去找幾個江湖爛仔充門面吧,出去介紹自己保鏢,是江湖雙花紅棍好聽,還是前反黑組高階督察更唬人?”

“你讓我查他資料,就只是為了找個保鏢?早說嘛,香江有安保公司,可以幫你推薦的。”彭玉樓笑了起來。

“安保公司的僱傭關係,與舅兄妹夫這種關係,哪個更可靠?”

“你身體吃不吃得消呀?老闆?不要辛辛苦苦賺點錢,最後全都用來補腎……”彭玉樓無語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說道。

“讓那位楊小姐一小時後來酒店我房間,一個半小時後,讓那位高階督察來酒店房間。”

“和解?用不用準備合同?”彭玉樓試探的問了一句。

盛家樂語氣肯定的說道:“當然不會和解,但可以換種合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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