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二人見勢不妙,便要大喝一聲拔劍而上。

唰唰白光閃過,二人捂著咽喉,瞪圓了雙眼癱軟在地。

隨即殘留在空氣中的兩條白色光帶,才隨著時間緩緩消失,

陳廣收回劍,看了眼山下那處村莊的情況,轉過頭往自己來時的方向而去。

掉隊那三十多人,自己在路上才偷偷殺了一多半,還有一小半在後面跟著呢,現在用不著這群嵩山的探子給自己傳遞命令,可以清除了。

翌日,日月神教眾人吃飽喝足,熙熙攘攘繼續行軍。

從上空看,就彷佛烏泱泱的黃黑蟻群離開一具被掏空了腹腔的屍體,整個村子變得稀疏寂寥,死氣沉沉。

過了許久,才有人出來打掃這一片狼藉,時不時還能從角落裡發現一些殘肢斷臂,便將之聚集到一起,也不顧是否正確,反正最後能完整拼湊成一具屍體,就按照腦袋是誰來下葬。

日月神教的人確實很聽聖姑的命令,所以再沒有大肆殺戮,這些人只是他們吃喝到興起、划拳猜酒、嬉戲打鬧時,被他們無意間弄死的。

總共伺候他們這一千人的村民當中,不過死了四十來人,平均下來二十五個教眾才殺了一個人,和他們平時的作風比起來,確實稱得上令行禁止了。

只是日月神教群雄豪邁灑脫,光明磊落,不拘小節,都是原著中令狐沖最愛結交的英雄好漢性格,自然心中全無掛礙。

吃幹村中米酒牲畜,抹一把嘴,瀟灑上路,就連任盈盈也未將此間小事放在心上。

陳廣在一處山坡上打坐運氣,他昨晚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總算把那些嵩山派的人給處理乾淨了。

一個兩個,辟邪劍法練得還挺熘。

最後一次運轉周天結束,陳廣站起身來,遙遙望向那些向江蘇這邊前進的隊伍,低聲道:“終於從村子裡出來了……不然可不好動手啊。”

若是昨晚天不亮就奇襲,陳廣確實有自信一次性殺死數十人後全身而退。可是接下來,他們若是在村中尋找自己,那全村就遭了殃了。

只能怪自己來晚了一天,但自己一路上也沒耽擱過,只能說這個村子倒黴了。

陳廣就安安靜靜站在山坡上,依在一棵大樹後方,等待魔教中人路過這個山坡腳下的大路。

他沒有等多久,魔教的人行軍不講佇列,但並不稀疏,反而頭重腳輕的模樣,最前頭聚集一大坨,後面稀稀拉拉跟著個越來越小的尾巴。

就好像……水滴一樣。

陳廣心中忽然一沉。

他這三年來不停告訴自己,在這個低武世界,安安心心練功,積攢前往下個世界的資本就是。

但是想想現實中那真正意義上無堅不摧的水滴,即使看起來圓乎乎的毫無銳利處,卻比天底下任何刀尖都鋒利,自己一旦碰到水滴,其結局只會是被輕而易舉貫穿,屍體在水滴表面四面八方的滑走,最後一滴鮮血也不會沾染在上面。

這個結果,可不會因為他有內功,他會獨孤九劍而改變……

這樣一想,眼前的一切都索然無味起來。水滴的壓力其實一直讓陳廣內心隱隱壓抑,這也是他總是肆無忌憚就直接下殺手的原因之一。

陳廣忽然開口道:“系統,下個世界我可以選麼?”

系統:【選擇沒有意義,宿主可以拒絕進入某個世界,但是在進入之前,該宇宙詳細信息也不會對我們開放,宿主只是放棄了一個盲盒,去選另一個盲盒。】

陳廣聞言只得作罷,嘆口氣道:“好吧,果然還是只能靠衝量來彌補機率問題。”

隨後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道:“那就快點解決這群蟑螂,完成世界釋出的任務給我重返初始肉身,前往下個世界吧。”

說完,他從系統揹包內掏出一個火把,用燧石將其點燃,拿在手中。

另一只手,突兀出現一個貼著女兒紅字樣的酒罈。只是酒罈的蓋子,被換成了插著引線的木塞。

兩隻手都沒有劍的白劍陳廣,準備發起進攻。

……

青龍堂長老賈布騎在馬上,是魔教一行中,少有的乘著坐騎的人。

他頭髮稀疏,鬍子花白,一臉黃皮,身體在馬背上一起一伏,看起來似乎只是個毫無內功修為的普通老者。

只是忽然之間,他耳朵微動,抬頭一看,一個黑色的物體從上空跌落下來。

賈布面不改色,坐著從馬背上直直飛起,顯然內功極為高深,一掌轟在這黑影上。

“轟!!”

驟然的火團將他整個人包裹,魔教眾人聽到聲音,紛紛抬起頭來,就見天空一片火紅,一個又一個紅黑相間的酒罈從火焰中湧出,映襯著火光落下。

有的人同樣下意識一掌拍出,隨後和賈布一樣連帶著周圍人被火團包裹。

有的人任由其跌落在地,轟然爆響中,內裡隱藏的鋼釘鐵片如同暴雨梨花般四散,無數內功修為一般的教眾慘叫著捂住頭臉胸腹等要害。

還有的高手看出不對,依靠柔勁推出去,然後絕望的看著另一個落到身邊的酒罈爆炸。

“有埋伏!”

“是火藥!散開!都散開!”

一團又一團火光中,一陣又一陣轟鳴中,聚集的魔教隊伍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裡雖然是個小山坳,但只有一側傍山,炸藥就是從這一側的山上投擲下來的。魔教眾人紛紛往另一個方向四散躲避,終於散開到每人相互間都十米開外,這才停止了人員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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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開始在山上蔓延,他們眼睜睜看著同伴的屍體在火海中燃燒成一團焦屍,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卑鄙無恥!竟然偷襲!”

“活捉!這幫埋伏的人全部活捉!老子扒了他們的皮!”

“他媽的,皇帝老兒終於要對我們日月神教動手了?”

宋朝開始,軍隊就已經在使用火藥了,到了明朝更是有正規制度管理,因此這些教眾也知道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只不過如此大規模的投入使用,還真是第一次見。

教眾散開的範圍極大,此時一片混亂,只見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老者神色陰沉,大喝一聲穩定人心:“風雷堂隨我上山殺敵!其他兄弟救治傷員!”

隨後一馬當先,向著那不到百米高的山坡攀去。

“是!”服飾與他類似的教眾,也跟著堂主童百熊往那山飛馳。

只是動作略緩,不時有人小心望天,生怕再落下什麼黑色的玩意。

而其他堂口的教眾,見風雷堂行動起來,也連忙去給疑似還活著的傷員滅火救治。

這火藥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造成殺傷的幾乎都是內裡藏著的鐵釘鐵屑,覆蓋了幾百人的火力,最後真正造成的傷亡也不過堪堪過百。

任盈盈因為走在最前頭,不想和教眾混在一起,只有四五個隨從,因此沒有被波及。

她連忙尋到最先徒手攻擊爆炸酒罈的賈布,發現他還活著,只是口鼻溢血,半邊身子焦黑,肩膀還有一根釘子扎了進去,只是運氣好沒有扎到要害。

將賈布扶起,任盈盈立刻開始為他運功療傷,抬起頭,看著童百熊的身影,松口氣道:“真不愧是童伯伯,行事如此果斷。”

賈布咳嗽一聲,冷哼道:“那群只會使陰招的官兵,絕不會是童長老的對手,怕不是馬上要被虎入羊群殺個乾淨。希望他能留幾個活口,不然我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

任盈盈注視著童百熊的身影,略感安心,只見其幾個縱躍,就踩著這邊山壁上的樹枝山石躥到了山頂。

然後剛一露頭,一道白光宛如長虹貫日,從童百熊眉心刺入,腦後刺出。

他抬起的腳還沒落在山上,就雙雙無力垂落,被人在半空把腦袋串成了葫蘆。

任盈盈一臉愕然,杏眼圓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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