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小心!”梁發大驚,連忙抽出劍來。

可他沒有想到,師弟看著那些撲面而來的劍影,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面不改色,持劍相迎。

梁發頓時驚恐無比,手腳發涼,難言悲愴,心中只剩一個念頭:莫非自己這個有著天縱之才的師弟,今日便要死於正道兩派的小小衝突了麼?

如此多的利刃圍攻,莫說是大師兄令狐沖,就是師父,此刻也應當依託深厚內力脫出重圍。而後在包圍網之外徐徐圖之,慢慢消磨圍攻眾人,絕不會在劍陣中央直面鋒芒。

而小師弟才練了三年劍而已啊。

他不怪小師弟衝動,也不怪大師兄令狐沖之前和青城派起衝突,他只恨青城眾人如此咄咄逼人,明明之前師弟有手下留情,他們反手就想直接致陳廣於死地,頓時怒氣勃發。

“我跟你們拼了!”梁發雙眼發紅,就要挺劍而上。

可他剛一邁步,就停了下來,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

只聽耳邊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陳廣手中的長劍原本材質泛青,此刻揮舞間,卻拉出一道長長的白色光條,劍勢驚鴻,好似蜿蜒游龍上下翻飛。

在青城派弟子圍攻中,他毫無躲閃和避讓,其勢迅勐,侵略性十足,青城派圍攻而來的利劍,在那劍光中,竟或被打落在地,或被直接斬成兩截!

那至今未曾停歇的連綿鈴叮,正是無數長劍斷刃擲地有聲!

“這…這……”梁發傻了,劍都差點握不穩了,他雖然知道師弟幾個月前曾經擊斷過師妹的碧水劍,可不過一柄劍而已。尋常力大之人只要不會用真氣灌注劍身,全力相交之下也有可能將其擊斷。

可現在是十幾柄劍一起啊!如此砍瓜切菜,當劍是什麼?甘蔗麼?

梁發看得很清楚,但凡打落的劍,都是打在了劍身,力道之大直接將劍身打彎,持劍之人把握不住,這才被震得鬆手繳械。

而那些斷劍……卻是刀筋極正的兩刃相交!

這不可能啊?師弟手中的劍,明明和自己的一樣,都只是普通的華山長劍而已,何至於如此削鐵為泥?

梁發只是旁觀,都如此震撼莫名。那些身臨此境的青城弟子,就幾乎是驚駭欲絕了。

他們根本看不懂,就知道眼前一花,手裡一輕或一麻,低頭一看,劍就斷了彎了。

“啊?……”

青城弟子站在原地,相互間面面相覷,目光茫然。

忽然有個青城派弟子注意到旁邊師兄的衣襟,睜大眼睛,神色駭然,顫抖著伸出手指著對方的胸口:“師兄,你,你的胸口……”

那被指著的青城弟子腳底一麻,連忙模向胸口,就發現自己心臟位置的衣服被劃出一道破口,露出自己絲毫未損的皮膚來。

他方才知曉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頓時全身抖如篩糠,額頭頃刻間滲出無數細汗。

緊接著,青城弟子中接二連三傳出驚呼,原來不止他一人,人人衣服皆有破洞,或手筋袖口處,或肝臟衣襟處,或脖頸衣領處,總之不是致死就是致殘的位置。

漸漸的,此起彼伏的聲音消失。

松風觀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梁發咽了口口水,看向緩緩收劍入鞘的小師弟,有種第一次認識他的感覺。

陳廣面上風輕雲澹,暗地裡運力調息,平復自己湧動的內力。

自行感受一下,消耗了將近一多半的真氣。

他暗暗搖頭,心道若只擊敗這群青城弟子並不難,自己甚至有把握消耗不到一成真氣。可一方面剛說不能下重手,一方面又顧及華山的名聲和嶽不群的任務,不可能真把他們都打殺了,這才如此小題大做,捨近求遠。

順便,也想驗證一番近日所學,這才裝了波大的。

陳廣這段時間每逢休憩,都在研習獨孤九劍,並且著重去看破劍式、破氣式。

破劍式破的是劍招,姑且不論,破氣式破的就是內功真氣。

江湖上每日刀劍兵擊不斷,卻不像前世地球那樣需要每日細心呵護保養,也未曾聽過幾人對豁口捲刃有所抱怨,正是因為內力對兵器的加持。

可如今,這些加持被陳廣用破氣式一一破之,這些劍在陳廣面前就都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古代長劍。

而這時候的鋼材和鍛造水平,乃至火焰所能達到的最高溫度都差現代遠亦,青城弟子所用的兵器更是一般貨色。

加上陳廣還擁有【以氣御劍:登峰造極】,劍上內氣充盈不休,這般層層加碼下,才造成如今這般壯觀夢幻的場面。

陳廣看了看周圍地面上的殘劍,心中對自己的戰果也是極為滿意。就是不知如今自己的實力,比起戰國時的越女劍如何?

好吧,人要有自知之明,還差得遠呢。越女劍面對是上千披甲持胃的精兵,而自己面對的不過是十來個學藝不精的青城弟子,就這還消耗了大半內力……

高情商點說,進步空間還很大。

“不知餘觀主,現在可是方便見客了?”陳廣看著青城派弟子們瞬間如喪考妣的模樣,微笑開口問道。

一個弟子被他的笑容驚到,心裡咯噔一下,忙道:“掌……掌門確實是有事,還有五日才可歸來。”

語氣唯唯諾諾,其他閒話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陳廣沉默,原來是真的有事啊,那沒事了。

不過也好,這樣等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應該是沒有青城弟子敢給自己上眼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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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交流果然順利,青城弟子為陳廣和梁發準備了舒適的上房,這原是出手豪奢的香客才有資格居住的。

陳廣推開窗戶,對整個青城後山一覽無餘,端是風景秀麗,美不勝收。

這邊,那些青城弟子把殘劍收攏起來,欲哭無淚。

這可是青城的資產啊,打造這些劍的花費,即使對青城派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師兄,就這麼算了麼?”

松風觀偏殿,青城四秀中的羅人傑咬牙切齒。只是聲音要多小有多小,明明距離上房快跨域整個青城那麼遠了,還是生怕有一點點聲音漏過去。

“那你想怎麼辦?”

侯人英也是憋著氣,但是想起白天陳廣那神鬼莫測的劍法,渾身還是不寒而慄,全然沒有一絲提起劍來的勇氣。

守著仍然昏迷的洪人雄的餘人豪,緊緊捏著拳頭,狠聲道:“莫不如往他飯菜裡下毒?他再厲害,也不是百毒不侵的吧?”

羅人傑反駁:“可我們哪兒有那種立竿見影的毒藥?我只知道砒霜,若他吃出不對,直接拔劍殺人怎麼辦?”

青城四秀盡皆頹然。

良久,侯人英緩緩開口:“也不知,那人的劍法,比起師父常說的辟邪劍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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