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德國和法國,庚子賠款等於被免掉了百分之三十六,可以少賠差不多三億六千萬兩白銀,對於中國來說,這是外交上一次史詩級的勝利。當得知德國和法國都在實際上免除了庚子賠款之後,不知道多少官員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來了,看著李思明就像是在看外星人。

我的老天爺,打從甲午戰爭以來中國跟外國交涉的時候,聊得最多的就是賠多少錢或者割哪一塊地,這次居然能免除賠款了,而且數額還還不小,雜七雜八的算下來,總額達到了三億六千萬兩白銀!

我的老天爺,這傢伙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這種事情居然也辦得成?

剛剛成立的外交部裡,好幾位摩拳擦掌準備跟列強對對線、一展拳腳的外交官抱著柱子痛哭流涕,拿腦袋對著柱子猛撞,邊撞邊哭:“大家都是人,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陳其美約李思明吃飯,在等待上菜的時候,他衝李思明豎起一根大拇指說:“幹得漂亮!居然從列強的口袋裡掏出了3億多兩白銀,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李思明嘿嘿一笑:“其實這裡頭也沒什麼秘訣,無非就是抓住列強之間的矛盾,各個擊破。德國跟法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先擺出一副要跟德國走得很近的姿態,法國自然就急眼了,在不能對中國動武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開出好處來跟德國搶人。德國一見法國開出了這麼多好處把我們給拉走,自然也是急眼了,哪怕僅僅是出於不能輸給法國人的考慮,他們也得拿出更大的好處來把我們拽回去……這招叫借力打力,只要切中了要害,不難取得突破。”

陳其美捏著下巴說:“聽你這麼一說,外交似乎挺有意思的。”

李思明笑:“確實挺有意思的,看著那麼多強大的國家圍著自己轉,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那成就感可是滿滿的。”

陳其美說:“我有點喜歡上這份工作了。對了,能想辦法讓列強再減免一部分賠款嗎?我們國家的老百姓真的太苦了,多減免一些也好讓他們喘一口氣。”

李思明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裡說:“英國和日本就不要指望了,這兩個國家傲得很,我用在德國和法國身上的那些招對他們基本沒用。美國已經庚子賠款返還給我們了,只要做好對接工作就行了,下一個……”

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在義大利和俄國身上想辦法吧。”

陳其美一愣:“義大利跟俄國有矛盾嗎?”

李思明說:“那倒沒有。”

陳其美一頭霧水:“既然他們之間並沒有矛盾,那你如何借力打力,讓他們減免賠款?”

李思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老陳,外交並不是只有借力打力這一招,在無法借力打力的情況下,你也可以考慮與力破局。”

陳其美越發的迷糊:“以力破局?什麼意思?”

李思明對著空氣揮出一拳:“就是把他們摁在地上暴打,讓他們把拿我們的還回來,吃了我們的吐出來。”

陳其美花了整整十秒鐘才把這句話給消化掉,然後眼珠子都鼓起來了:“你想跟俄國和義大利開戰!?”

李思明說:“也不一定要開戰,但總能找到機會把他們狠狠的揍一頓,然後把這筆賠款賴掉的。”

陳其美的手都哆嗦起來了:“你是不是瘋了?義大利那個鳥毛我們就不說了,俄國……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他們擁有百萬大軍和1億多的人口,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候勇鬥狠的野性,整個歐洲必須抱團才能遏制他們的擴張,你居然要跟這樣的國家開戰!?”

李思明說:“不一定是我要跟他們開戰,也可以是他們要跟我開戰。”

陳其美叫了起來:“這他媽有區別嗎?說來說去都還是要跟俄國佬打一仗,誰向誰開戰有任何區別嗎?”

李思明沒去,認真的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

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把陳其美給氣得夠嗆,嗓子都要冒煙了:“那你還……”

宋雨薇匆匆的走了進來,打斷了陳其美的話,對李思明說:“出大事了!”

李思明眉頭一揚:“出什麼事了?”

宋雨薇說:“俄國公使找上門來了,怒衝衝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要見你,怕是來者不善!”

李思明有點好奇:“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了?莫名其妙的找上門來喊打喊殺,我跟他有仇嗎?”

陳其美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倒跟他沒仇,只不過一直晾著人家不理不睬的,人家心裡有點怨氣也很正常吧?”

李思明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他只顧著跟德國法國打交道,完全當俄國是隱形的,這對於自我感覺良好的俄國人來說是一種羞辱,就俄國毛子那暴脾氣,沒怨氣才叫怪事了。於是他說:“請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馬上,俄國駐華公使阿列克謝耶夫兩腳帶風的走了進來。正如宋雨薇所說,這傢伙咬牙切齒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真不知道是誰惹了他,把他給氣成這樣子。一見面他就直截了當的說:“元首閣下,你必須為這起事件負責!”

李思明一臉懵逼:“我必須要為這次事件負責?我幹什麼了?負什麼責?”

阿列克謝耶夫揮舞著手臂,兩眼噴火,那聲音簡直就像野獸在嘶吼:“你的軍隊野蠻的攻擊了偉大的俄羅斯帝國陸軍,導致他們上百人傷亡!這是卑鄙無恥的襲擊,是對俄羅斯極大的羞辱,我們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李思明的神色頓時變得嚴峻起來:“我的軍隊襲擊了你們?沒有開玩笑吧?我的軍隊現在都還在北京,距離你們的邊境少說也有上千公裡,你倒告訴我,隔著這麼遠他們怎麼攻擊你們?”

阿列克謝耶夫冷笑:“你的意思是,駐守在呼倫貝爾的軍隊不是你的國家的軍隊了?”

陳其美暗叫不妙:“呼倫貝爾?呼倫貝爾那邊怎麼了?”

阿列克謝耶夫神色陰冷:“你們自己幹的事情,自己不清楚麼?我們沙皇陛下已經震怒了,你們最好儘快給我們一個解釋,否則後果自負!”

這個傢伙從頭到尾就是一副要找事的姿態,壓根就沒有打算跟李思明解釋什麼,放完了狠話轉身就走,連最基本的外交禮儀都不要了。陳其美氣的臉色鐵青:“這個死毛子,也太野蠻了,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肯說,就一個勁的放狠話,分明就是要找事啊!”

李思明很淡定:“人家本來就是來找事的,從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

話雖如此,被人家找上門來指著鼻子罵了一通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也沒有心情繼續吃飯了,隨手擱下筷子對宋雨薇說:“去查檢視呼倫貝爾那邊出什麼事了。”

宋雨薇現在是他侍從室的秘書長,專門負責整理檔案、安排行程等等,跟打仗相比,這些倒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做起來還是蠻輕鬆的。

她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拿來了好幾份電報,神色凝重的對李思明說:“呼倫貝爾那邊真的出大事了!”

李思明和陳其美齊聲問:“怎麼了?”

宋雨薇揚了揚手中的那幾份電報,說:“一位前清兵部官員在一個小時前送來了好幾份電報,說是從海拉爾那邊發過來的……那邊很顯然還不知道他已經不管軍隊的事情了,一個勁的把電報發給他,他無權處置,趕緊上交。我讓人譯了一下,發現……”把電報遞給李思明,“你自己看吧……這次我們真的碰上大麻煩了!”

李思明拆開電報,一份份的瀏覽起來。

電報正是從海拉爾那邊發過來的,最早的一份是在二十四小時前發出的,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拖到現在才交到他的手中。電報的內容很簡單:一位名叫安頡的將領率領1000多名士兵堅守在遙遠的、冰天雪地的海拉爾,替這個正陷入動盪之中的國家堅守著東北的北大門,突然有大批哥薩克騎兵越過邊境進入呼倫貝爾,大肆燒殺搶掠,為了保護牧民,他們不得不與哥薩克爆發激烈的戰鬥,雙方都死傷累累。現在哥薩克和被沙俄煽動起來的蒙古部落集結了數千大軍,把海拉爾圍得水洩不通,海拉爾守軍雖然奮力抵抗,給予他們很大的殺傷,但是兵微將寡,彈藥匱乏,支撐不了太久,請求上頭火速派援軍增援,晚了,海拉爾不保,東北不保!

陳其美氣得不輕:“死毛子,這是惡人先告狀啊!”

宋雨薇也極為氣憤:“就是!明明是他們先越境挑釁的,卻氣勢洶洶的上門興師問罪,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這也太欺負人了!”

李思明放下最後一封電報,很淡定的說:“俄國人一向蠻不講理,對他們來說,什麼公理什麼道義都是虛的,誰的拳頭最大誰就有理。”

宋雨薇憂心忡忡:“他們瘋狂挑釁,擺明就是想找我們麻煩的,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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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明說:“不用緊張,這是好事。”

宋雨薇差點下巴脫臼:“好……好事?你管這叫好事!?”

李思明一本正經的說:“嗯,終於有機會賴掉應該給俄國人的那筆賠款了,天大的好事。”

宋雨薇:“……”

陳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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