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想要的機槍。它採取氣冷模式,在氣候炎熱的地區打兩百發子彈就要更換槍管,在寒帶地區則可以堅持三百五十發到四百發。它有兩腳架和三腳架可供選擇,使用一百發彈鼓加兩腳架的話就是輕機槍,使用二百彈鏈加三腳架的話就是重機槍……空槍重十四到十四點五公斤,加雙腳架的話重十六到十六點五公斤,加三腳架重十九點五公斤,理論射速為每分鐘九百發……”李思明指著圖紙,一一跟萊茵哈特講解。

萊茵哈特一個勁的猛搖頭:“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槍!”

李思明翻了個白眼:“你是在懷疑德國在槍械製造方面的能力?”

萊茵哈特說:“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德國在這方面的能力,但是你提出的指標已經完全脫離實際了,我不認為這樣的機槍能夠生產出來!”

李思明說:“既然不懷疑,為什麼不放手一試?相信我,這種機槍並不難生產,用MG-08改造就行了!”

他畫出來的其實是MG-08/18輕機槍。一戰剛開打的時候各國都不怎麼重視輕機槍,麥德森算得上是當時最成功的輕機槍了,德國買了幾千挺,然後就沒了,唱主角的始終是重機槍。MG-08沒有辜負德軍士兵的厚愛,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無情地收割著協約國士兵的性命,令協約國軍隊談虎色變,但輝煌的戰績並不能掩蓋它最大的缺點:

一挺總重六十幾公斤的重機槍實在太重了!

當時的重機槍大多都是這份量,沒什麼稀奇的,但是太重的重機槍會帶來一系列的問題:必須得七八個人才伺候得來,快速移動基本不可能,跟隨步兵進攻?別逗了,有本事你抬著幾十公斤重的機槍跟著步兵一起衝鋒吧!所以一戰時期大多數時候,兩軍都是純步槍手在挺著刺刀向敵軍陣地衝過去,重機槍在後面掩護,跟隨進攻?想也別想。這就導致脫離了重機槍火力掩護的士兵在面對敵軍機槍壓制的時候顯得非常脆弱而無助,步槍跟重機槍對射,那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吃過虧之後各國都意識到輕機槍的重要性了,紛紛下大力氣去給自家的機槍減肥。法國整出了紹沙和貝爾·梅尼西M1909,德國整出了MG-08/15,美國整出了劉易斯和BAR……各種神仙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不過,這些槍終究是倉促上馬的,一堆毛病。法國的紹沙就不用說了,那半圓形的彈匣讓每一名攜帶它的副射手連死的心都有了,至於它那高得出奇的故障率就真的讓機槍手和副射手一起死了。M1909輕機槍……你確定你那十五發容量而且還難裝得要死的供彈板是認真的?拜託,你是機槍啊,拿個十五發的供彈板幹毛?有點追求好不好啊?相比之下,美國的劉易斯和BAR輕機槍就比較成功了,劉易斯那套著冷水套再加個跟齒輪十分相似的圓形供彈盤的模樣確實醜到六親不認,射速也是個渣,但那得看是跟誰比,有紹沙、M1909這幫戰鬥力連五都不到的渣渣做陪襯,怪模怪樣、射速差強人意的劉易斯居然就是整條街最靚的仔了,英國、法軍以及繳獲它的德軍都對此讚不絕口。至於BAR,這玩意兒其實是自動步槍,效能啥的先不說,光是那顏值,在那一堆妖魔鬼怪的襯托下簡直突破天際了有木有?所以,說BAR是一戰最好的輕機槍,估計不會有人反對的。

咦,說了大半天,怎麼愣是沒提德國的輕機槍?

哦,德軍士兵看了看手中那重達二十公斤的MG-08/15“輕機槍”,激動地對著戰場上空那慘白的太陽放聲尖叫:“日啊……”

你管一挺重達二十公斤的機槍叫輕機槍?確定不是開玩笑?

好吧,跟六十幾公斤重的MG-08相比,它確實是很輕了。

說白了,MG-08/15就是MG-08減重後的產物,重量雖然大大減輕了,但並沒有什麼卵用,它還是沒有辦法伴隨步兵進攻。德國的軍工專家沒辦法了,只好繼續爆肝,在MG-08/15的基本上繼續減減減,最後放棄了冷水套,順應潮流採用氣冷模式,終於成功地將MG-08/15從空槍重二十公斤肝到了十四點五公斤,總算有點輕機槍的樣了。這就是名不見經傳的MG-08/18,它是在1918年研制成功,是一戰時期德國最成功的一款輕機槍了。

可惜,也是在這一年,德國戰敗了,MG-08/18壓根就來不及上戰場,德國便投降了。這款原本應該大放異彩的機槍就這樣銷聲匿跡,除了後來芬蘭訂購了一百來挺多外,就再沒翻起什麼波瀾。不過,它卻成了德國機槍研究史上一個非常重要的分水嶺,後來的MG-13、MG-15、MG-30,都是由它改進而成的,持續十幾年的魔改終於整出了一件可怕的殺戮利器:MG-34和MG-34的改進型MG-42,這是二戰盟軍步兵的噩夢。

李思明最想要的其實是MG-42,理論射速每分鐘一千五百發的大殺器喲,想想都帶勁。不過MG-42技術難度是相當高的,而且吃子彈的速度堪稱恐怖,根本就玩不起,只能退求其次,整MG-42的爺爺輩,MG-08/18,有這個也足夠他在東亞這一畝三分地稱王稱霸了。

然而,這位“老爺爺”可不是那麼好弄的,比如說萊茵哈特,他就堅定的認為這樣的機槍完全是脫離現實的患想。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在這年代的人看來,重機槍就應該是死重死重的,你要求一挺機槍具備輕機槍的份量和重機槍的威力,那不是開玩笑嘛!

“莫非德國兵工廠連接受挑戰的勇氣都沒有?”李思明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激將法。

萊茵哈特怒哼一聲:“誰說我們沒有勇氣接受挑戰的?論在機械設計方面的天賦,我們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李思明揚揚眉毛:“那為什麼口口聲聲都說不可能?這可不像是有接受挑戰的勇氣的表現!”

萊茵哈特咬牙說:“好啊,我們接受這個挑戰!最多一年時間,你就會看到我們在槍械設計方面的實力到底如何了!”

李思明說:“我拭目以待。”

用激將法迫使德國佬接受了這個苛刻的研究任務之後,李思明吹著口哨,帶上王小曼、劉星他們踏上歸途。他已經在上海逗留了一個來月,必須得回去了,新沂河工程還等著他回去主持呢。

在臨走前,他又幹了一件大事:把徐州、淮西豪強給他的那六百六十六萬兩莊票全部提現,然後轉存匯豐銀行。此舉在上海金融市場引發了不小的動盪,畢竟一次性提現六百多萬兩白銀可不是什麼小事,把不少錢莊老闆都給驚出一身冷汗來了,更有不少人指責他崇洋媚外,不支援本國的金融,去跪舔外國的資本,簡直就是賣國賊!對於這種神論,李思明一笑置之。往花旗銀行裡存錢就成賣國賊啦?你他媽逗我對吧?上海那幫錢莊老闆什麼尿性老子還能不知道?要是賣國,估計沒有誰比得過這幫傢伙,不把錢存進賣國賊的錢莊就是賣國?我呸!

當然,他這樣幹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兩個月後金融風暴一到,上海無數錢莊將元氣大傷甚至直接倒閉,存在錢莊裡的錢……自然也沒有了。連清廷都沒有辦法將被這幫傢伙投入股市虧清光的近二百萬兩的庚子賠款追回來了,普通老百姓想從倒閉的錢莊裡討要回自己存進去的錢?你做夢去吧!他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還是早作準備的好。

再怎麼說,花匯豐銀行也是一家頗有名氣的國際大銀行,沒那麼容易倒的。一家銀行只要不是面臨生死存亡的大難關,都不會輕易做出吞掉儲戶的存款這種破事,這太損害自己的信譽了,而銀行想活下去,信譽是非常重要的。

臨上船的時候,不少人前來送行,其中就有陳遠、姚陽等老韭菜。這段時間那幫老韭菜可謂意氣風發,因為他們手裡的股票又上漲了不少,讓他們賺得眉開眼笑的。陳遠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李老弟,你的預測有問題啊!你說橡膠股最敏感的價位是1670,今天它已經達到1675了,還在往上漲呢!”

姚陽說:“當它漲到1670的時候我也曾猶豫過要不要將它賣出去,結果一轉眼又往上漲了五銀元……幸虧我沒有拋出去啊,不然可就少賺了一大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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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爺子更是說:“李老弟,怎麼回事?你的預測不靈了啊!”

一幫子老韭菜都露出嘲笑的表情,顯然,這次他們很樂意看到李思明預測錯誤。

李思明自然知道他們的心理:如果他預測正確就意味著他們債券換股票的行為純屬二逼,沒有人願意當二逼的,所以他的預測必須錯誤,股票必須繼續漲下去!他淡淡一笑,說:“可能真的是我錯了吧。不管怎麼樣,都祝各位大賺一筆,財源滾滾……我們後會有期!”

那幫老韭菜笑容滿面,像是送走了一個很不受歡迎的人一樣開心:“後會有期!”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笑容還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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