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橡膠股創下的紀錄是每股1675銀元,相當於167.5英鎊,而此時一英可以兌換七克黃金,這絕對是一個空前絕後的數字。現在已經漲到1600銀元,上漲的潛力耗得差不多了,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在這節骨眼上有一大叢茁壯的韭菜主動送上門來勇於挨割,李思明別提多開心了!

你要股票是吧?給你!

用紙片充當真金白銀這種事情,我李某人最喜歡了!

至於德國佬能否搶在股市崩盤之前把這些股票全部丟擲並且套利離場,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自己炒的股,流著眼淚也要炒完,不是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李思明吹著口哨開著車,心情好得一塌糊塗,甚至在市區飆了好一段。

但是他的好心情在回到小別墅之後便蕩然無存了:

小別墅多扇窗戶被打得稀巴爛,牆壁上有多處彈孔,大廳更是像被龍捲風刮過一樣一片狼籍,桌子破碎,昂貴的骨瓷花瓶也變成了一地碎片。韓崇多處負傷,雖然包紮過了,但仍在不斷滲出血來,浸溼了繃帶。

李思明的面色頓時變得異常陰沉,沉聲問:“怎麼回事?”

看到他回來,韓氏頓時像見了救星似的撲過來,帶著幾分憤恨說:“少爺,你可回來了!一個小時前一夥來路不明的黑衣人趁著我們出去買菜,突然闖進來,四處翻箱倒櫃,被我們趕回來發現之後他們居然拿出匕首和手槍向我們發動攻擊,要殺我們滅口!”

王小曼心有餘悸的說:“幸虧韓大叔武藝高強,而且隨身帶著飛刀,他沉著應戰,用飛刀射傷了好幾名槍手,然後與用匕首的歹徒大打出手,又打翻了好幾個,自己也受了傷……要不是巡警聽到槍聲及時趕到,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李思明問韓崇:“看出他們的路子了嗎?”

韓崇說:“他們徒手格鬥的路數中有唐手的影子,匕首的招數則跟日本忍者慣用的路數如出一轍……很有可能是黑龍會的人。”

李思明面色更加陰沉:“黑龍會?老子沒找他們麻煩,他們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韓崇說:“是奔少爺你手中那些股票來的。現在橡膠股都漲瘋了,兩萬多股就是三千多萬兩銀子,比十五年前的贖遼費還多,他們不心動才有鬼!”

李思明獰笑:“我的東西他們也敢肖想?我看他們是活膩了!那幫雜碎有沒有跑掉?”

韓崇說:“跑掉了三個,還有七個因為被我打傷了,沒能跑掉,全部被抓進巡捕房了。”

李思明狠狠的說:“那就好!”大步走到電話機前,一陣猛搖打通了陳其美的電話,直截了當的說:“老陳,剛才有夥人竄進我家裡行兇,被老韓撞見,在巡捕房的配合下抓住了七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有人去把他們贖出來的,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今晚你就派人進去把他們給我做了!”

陳其美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有些為難:“老弟,那很可能是黑龍會的人,貿然殺掉他們這麼多人,很有可能會引起青幫與黑龍會衝突的!”

李思明發出一聲低吼:“他們讓老韓受傷了,還差一點傷到了小曼和韓家大嫂!我不在乎青幫會不會因此跟黑龍會爆發衝突,我要他們死!”

陳其美有些無奈。這段時間以來,小別墅簡直成了盜竊和入室搶劫等犯罪活動的重災區,三教九流的人都削尖腦殼往那邊鑽,試圖將那筆富可敵國的寶藏偷到手,韓崇幾乎每天都能逮住幾個不請自來的傢伙。隨著橡膠股股價暴漲,那幫傢伙行事也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多次試圖綁架王小曼逼李思明就範。這一次那幫傢伙連槍都用上了,顯然,李思明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了!

他苦笑著問:“如果我不派人去幹掉他們,你是不是該自己半夜摸進巡捕房去滅掉他們?”

李思明硬梆梆的說:“我不會讓他們看到明天的太陽的!”

陳其美說:“他們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明天,在太陽升起之前,黑龍會駐上海分會會長會收到他們的人頭。”

李思明說:“謝了。”

陳其美說:“謝個鬼,我們是搭檔,不興說這個。你小心點,如果覺得差不多了,儘快將那些股票拋出去,現在的人已經瘋了,那些股票留在手裡就是個大禍害!”

李思明說:“放心吧,我已經開始著手了。”

陳其美嗯了一聲,放下電話。他沉吟片刻,叫來兩名雙花紅棍打手,將幾張照片交給他們:“去黃埔巡捕房,把這幾個人給我做了,將腦袋送到芥川靖一的案頭,幫我傳一句話:再有下次,青幫將與黑龍會全面開戰!”

那兩名雙花紅接過照片細細看完,漠然點點頭:“明天天亮前辦妥。”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當天夜裡,黃埔巡捕房發生了一起駭人的血案:七名有黑龍會背景,因入室搶劫而被抓的犯人人頭不亦而飛,差點沒把巡查的獄警給嚇死!

據說,第二天,黑龍會駐上海分會的會長芥川靖一上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辦公桌上多了七顆血淋淋的人頭,辦公桌上還讓人蘸著血寫了一行大字。到底寫了什麼,沒人知道,反正芥川為此大發雷霆,差點失手打死了一名犯了點小錯的工作人員。

結束與陳其美的通話之後,李思明又給宋雨薇去了一個電話。

鹽城那邊,宋雨薇剛應付完好幾位從徐州那邊過來的豪強,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她頭疼的坐下,正準備喝口熱湯緩緩,電話就響了。她嘆了口氣,拿起話筒,有氣無力的:“喂?”

那頭是李思明的聲音:“是我。”

宋雨薇精神了那麼一點點:“是你呀?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太陽打西邊出了哦。”

李思明說:“想打就打,用得著管太陽從哪邊出麼。”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勁,他問:“你怎麼了?精神很差的樣子。”

宋雨薇抱怨:“還不是徐州那幫豪強鬧的!”

李思明神情一凜:“他們又來搞事了?”

宋雨薇說:“他們派來了幾名代表,要求從我們手裡購買一百五十萬畝水田,措辭非常強硬,大有不賣給他們的話,他們就要動刀子的意思。”

李思明說:“別鳥他們,老子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田,憑什麼賣給他們?就算我答應,那些民兵的槍也不答應!”

宋雨薇說:“我當然不可能答應的。對了,他們還要求我們停止接收從徐州那邊逃荒過來的饑民,理由是再這樣下去,他們的土地就沒有人耕種了!”

李思明說:“他們的地有沒有人耕種關老子屁事!有本事學我,給佃農發工資,提供廉價的醫療,並且讓佃農的孩子入學讀書!”

宋雨薇苦笑……隨著蘇北農場越開越大,農場工人的待遇也漸漸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了。農場工人的待遇分好幾部分,首先就是每個月都有的工錢,一個成年人一兩銀子,不分男女————宋大小姐要求男女平等來著;然後就是冬訓補助,一個月八錢銀子,參訓三個月就可以拿到二兩四錢銀子;過年的時候每個工人都有紅包,五錢銀子左右。除了紅包之外還有一些吃的,穿的,家裡有孩子的話可以領到兩匹棉布,沒有孩子的話則只有一匹;然後就是五斤豬肉和一隻四斤重的雞,還有五斤油,大多數情況下是豬油,這個最受歡迎,炒菜香嘛。除開這些之外就是低廉的醫療保障,每戶每年交一兩銀子就可以到醫院或者農場診所看病,不用再花一分錢的;七到十五歲的孩子必須入學讀書,學費是每年一兩銀子,學校提供早餐和午餐,晚餐在家吃的。這樣的待遇,別說在中國讓人眼紅,哪怕是放到歐美也沒差到哪裡去,更何況農場有大量機械耕作,工作強度並不高。所以徐州、宿州、淮南、淮北那些窮得當當響的地區的老百姓一古腦的往這邊跑,削尖腦殼要成為農場工人,最好成為民兵————當上了民兵每年可以多拿二兩四錢銀子,表現好的話還能拿到獎賞哦!這讓蘇北、淮西那些擁有大量土地的豪強們高度緊張起來,再這樣下去,佃農要跑光了,他們的土地可就沒人種了啊!

讓他們也提供同樣的待遇留住農民?別逗了,這錢花著不肉疼啊?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有問題的人,很顯然,他們越來越傾向於解決李思明這個給他們製造了天大難題的人。

“上海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處理好了的話就趕緊回來,這麼大個攤子我撐不起!”她說。

李思明說:“快了。對了,你父親那邊怎麼樣?”

宋雨薇說:“昨天他發電報給我,說倫敦股市橡膠股漲到每股一百五十六英鎊了。”

李思明說:“讓他立即拋售!”

宋雨薇有點不捨,畢竟現在漲得很兇,多持有一天都多賺一筆:“不能再等幾天再拋嗎?”

李思明說:“已經沒有上漲空間了,立即拋售!”

宋雨薇心神一凜,說:“好,我馬上給他發電報!”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