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觸發【鬼神降世】開始，王染心中就一直有一個疑問——這個連普通超凡者都打不過的屑鬼神究竟是誰？
他是跟霸王一個時代的人物嗎？
劉邦？
范增？
呂雉？
韓信？
陳平？
張耳？
他究竟是誰？
一個個名字劃過王染的腦海，最終消泯於無形。
王染抿了抿嘴唇。
他現在終於有機會搞清楚這個謎團了。
暴露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屑！
就在這時，一行小字輕輕飄起。
【吾真英雄也】
屑回覆了。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他別的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個屑的臉皮厚度異於常人。
真英雄能跟當保安都不夠格的普通超凡者“戰況激烈”？
真英雄能學不會游泳？
真英雄能說“汝命差，休怪吾”？
真英雄能......
王染腦海裡迸出一長串屑的黑歷史。
你是真英雄？我呸！
但為了套出屑的真實身份，王染沒有嘲諷她，而是裝模作樣地附和她。
【英雄，不知姓甚名誰？】
王染如今已經凝聚神性，力量層次上與屑相當，所以有資格直截了當地向屑提問，而不擔心屑覺得冒犯。
屑秒回了他。
【吾曾目睹始皇帝駕崩】
王染眼皮一跳。
屑有這經歷，看樣子是始皇帝身邊的人啊！
親眼目睹......
他該不會是個太監吧？
緊接著，新的資訊奔騰而來。
【吾曾痛飲天山之水】
【亦踏遍九州之巔】
【吾曾當面斥責霸王】
王染驚了。
就你？你也配斥責霸王？
瘋了吧？
你能比得了霸王的一根手指頭嗎？
【亦曾......】
沒了。
屑的資訊突兀地戛然而止。
“亦曾什麼啊？”
王染十分納悶。
這不是正在吹牛逼嗎，怎麼吹著吹著人沒了？
回來啊！
不會是讓霸王抓走了吧？
王染的臉色變得古怪。
從霸王能聽另一個鬼神唱曲來看，鬼神們應該是聚在一起生活的。
屑說自己怒斥霸王，的確有可能被霸王聽到......
要驗證這個問題也很簡單，他可以跟霸王聊聊。
【您好】
跟霸王聊天，王染的語氣就變得恭敬多了。
在他還很弱小的時候，霸王簡直就是他滴神。
跟屑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別！
他還記得霸王那句霸氣的話。
“以吾餘威，護爾太平！”
這才叫真英雄！
【您好】
【請問您是歷史上的西楚霸王嗎？】
王染緊張地等待霸王的回覆。
霸王的回覆明顯比屑慢得多。
時間過去五六分鍾，王染都覺得自己不會收到回覆了，冷不丁眼前跳出倆字。
【不錯】
王染大喜。
“果真是他。”王染感慨道，“歷史上最出名的霸王。”
霸王剛才是不是忙著教訓屑，所以才沒空回訊息？
他好奇地發問。
【我剛才與另一位神明交談，她說她曾斥責過您】
【這是真的嗎？】
霸王這次回訊息回得很快。
【不必睬它】
王染怔住了。
它？
文字框裡顯示的是簡體中文。
它代表不是人。
“屑不是人？”
王染感到十分驚奇。
【它是什麼？】
王染忍不住問道。
【無需在意】
霸王簡短地回覆了他。
王染咂了咂嘴。
好吧……
霸王明顯不把屑放在眼裡，不過霸王也的確不應該把屑放在眼裡。
【您是秦末時期的人，當時還有其他神明嗎，她們現在都在哪裡？】
霸王能晉升神明，那劉邦應該也不差，至少帳下有神明，不然沒法逼霸王烏江自刎。
再往前推，白起和蒙恬應該也能晉升神明。
王染很想知道，始皇帝斷絕靈脈之前的超凡者都哪去了？
超凡者壽命悠長，他們不該一直活到現代嗎，怎麼一個也找不到？
【有】
【被抹去了】
抹去？
王染悚然一驚。
誰有那麼大本事一口氣抹掉全世界的超凡者和神明？
【被誰抹去了？】
【始皇帝嗎？】
王染急切地追問道。
但這一次，他的提問猶如石沉大海，再也沒得到回應。
霸王沉默了。
抹去……
這意味著有一股強大到讓所有超凡者和神明都無法抵抗的力量出現在了那個時期。
這股力量的源頭是什麼？
它為什麼要抹去超凡者？
王染的心裡像有螞蟻在爬，但霸王已經潛水，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
“也不知道霸王喜歡什麼，要是能投其所好，她可能就願意多跟我聊幾句了。”
或許該從另一位鬼神下手，那位疑似虞姬的鬼神。
讓那位鬼神吹點枕邊風。
不過該怎麼做呢？
只說幾句好聽話恐怕不成。
王染揉了揉太陽穴。
也許他可以把固源一百零八鍛教給那位鬼神，如果那位鬼神需要的話。
王染思索了一下，最後沒有在剛被霸王嫌棄的時候去找疑似虞姬的鬼神對話，他估計效果可能會非常差。
現在，跟誇娥氏之子溝通一下吧。
王染沉思良久。
【尊敬的上仙】
【自從踏上修煉之路，我心裡一直有些疑問，能請您為我解答嗎？】
他畢恭畢敬地敲出這幾行字。
【可】
誇娥氏之子的回覆很快。
王染面露喜色，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誇娥氏之子這麼配合，肯定能讓他有所收穫！
【請問神仙都去哪裡了？】
【秘密】
王染抿了抿嘴唇。
【很久以前地球上發生過一場大戰，請問您知道那場大戰的原委嗎？】
【秘密】
王染沉默了。
誇娥氏之子回覆得很快，但回覆了跟沒回覆一樣。
就倆字——秘！密！
王染改變了自己的問詢策略。
【尊敬的上仙】
【有什麼關於地球和神仙但不是秘密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他緊張地等待著。
【有】
王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現在幾乎對神仙一無所知，哪怕一丁點旁枝末節的訊息，對他推導整件事的真相也有巨大的幫助。
【但你得先送我一些吃喝】
王染愣住了。
“啊？”
誇娥氏之子是鬼神，他連鬼神們存在的地方在哪裡都不知道，他怎麼給誇娥氏之子送吃喝？
而且誇娥氏之子是神仙，神仙也需要吃喝嗎？
【這地方什麼連塊石頭沒有】
【悶得很】
【你給我整十頭牛十頭羊十頭豬十缸酒十座山，都要地球的，然後我告訴你一些不是秘密的秘密】
王染咂了咂嘴。
誇娥氏之子的胃口可真大啊！
牛羊豬酒都好說。
十座山......
但他沒有遲疑，他恭敬地問道。
【尊敬的上仙】
【我該怎麼把東西送到您手裡？】
誇娥氏之子秒回。
【你用這些東西祭祀我】
【然後召我出來】
王染緩緩點頭。
意思是先祭祀，然後用【鬼神降世】把誇娥氏之子召出來。
【祭祀您有什麼規矩嗎？】
王染詢問道。
【我不是了不得的大仙】
【祭祀的時候多念我幾句名字就行了，這樣我走的時候就能把東西帶走】
王染緩緩點頭。
這時，他忽然發現一件事。
誇娥氏之子說話的方式很接近現代人，跟被召喚出來“殺汝易於移山”的差距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跟他交流而臨時改的？
如果是，那真是受寵若驚。
【好的，我準備好東西就聯絡您】
【快！快！快！】
誇娥氏之子連回三個“快”。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這位誇娥氏之子應該是真的悶太久了。
不過別的都好準備，十座山卻要費點心思。
太小的山，誇娥氏之子估計不會滿意。
但太高的山，搬走以後對當地的民生影響又很大，嚴重時甚至能改變一個國家的氣候，讓一個富強的國家走向衰落。
這得讓國家幫他挑一挑。
搬走之後還得考慮輿論影響，最好是地理偏僻的山。
王染思索良久，撥通了國家的電話。
“又有新的災難發生了？”
老人語氣沉重地問道。
王染笑道：“不是新的災難，是想請國家幫我一個忙，幫我找十座不高不低的山，最好偏僻一些，我要把這十座山搬走。”
電話另一端，老人愣住了。
聽聽！
要搬走十座山！
這叫什麼話？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確認自己接的是王染的電話，而不是愚公的電話。
“山哪是說移就移的？”老人緩緩答道，“就算你能移走，影響也很大，我們不能允許你這樣做。”
綠水青山，金山銀山。
哪能說搬走就讓人搬走？
老人尋思自己是不是對王染太寬容了，導致王染把國家當成軟柿子了？
“不必是咱們國家的山。”王染目光閃爍道，“其他國家的山也可以，唯一的要求是位置偏僻，影響的人不要太多。”
山丟了被發現可以，但他不想搞得天怒人怨。
其他國家的山也可以？
老人怔了一下。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王染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上次國家幫我籌劃祭祀活動時選的那幾項技術，我準備無償送給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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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前想後，覺得不能白嫖國家。
雖然他是救世主，為地球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末日危機。
但國家又不知道。
在國家眼裡，末日危機從來沒發生過，反倒是他這個救世主一直在白嫖，快成為人形的危機了。
這樣下去，不好。
他不打算統治世界，以後少不了找國家幫忙，不能把雙方的關係搞得太僵。
“好！我們這就去準備。”
老人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一點反悔的機會都不給王染。
王染沒有在意。
過了幾分鐘，他收到了國家給他提供的適合搬走的山的名單。
第一個名字：夏延山
王染若有所思。
這好像是鷹醬家的一座挺重要的山啊......
他又看了看名單上的其他山。
emmm
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