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建功病逝,肖毅的心情很沉重,截止到目前,他是唯一見過老胡的人,也是當年股難的親歷者,本來想忙過這段,他再去深圳找他,讓他幫忙破譯老胡留下的程式碼,看來,這註定成為遺憾了。

鄧建功,一個早年下海闖蕩江湖的金融從業者,如今,長眠在異鄉,他肯定還有許多遺憾,尤其是沒能親眼看到唯一的外孫女迴歸,撂下他最疼愛女兒,與世長辭。

上次,當他將金總當年的信封交給他的時候,肖毅就有所感覺,他似乎在料理身後事,這才多長時間,就天人永隔!

鄧建功的葬禮他是一定要去的,不只是為了鄧建功,還為了鄧碧瑩。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敲黃行長的門跟他請假,怎奈,他們中午請當地的領導,喝了太多的酒,黃行長估計還在午休。

晚上還有個酒會,是黃行長宴請中心分行的全體職員,給他們慶功,祝賀他們在較短時間內讓濱銀在西部土地上落地生根,鼓勵他們再接再厲。

雖然是個內部聯歡活動,但肖毅也要陪同,黃行長自從到了這個地方後,他非常舒心,也很高興,尤其是對梁紅波,一點都不吝惜讚美的話語,可以說笑不攏嘴,這也是他頓頓喝高的原因之一。

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肖毅打開門後,是梁紅波。

她一手端著一盤水果。

肖毅接過其中一盤,說道:“這事還勞您親自幹呀?”

梁紅波說:“他們都在忙著準備晚上的節目,我不幹誰幹呀。”

“您晚上不出個節目嗎?”

“我出節目?除非耍猴的人都改行了。”

“哈哈。”肖毅大笑。

這次來西部,他們沒有住賓館,而是住進了中心分行的客房,梁紅波特意裝修了幾間客房,就是為了接待總行來的人,所以今天她才親自當了服務員。

看著兩盤一模一樣的水果,肖毅就知道還有黃行長一盤,他問道:“行長還沒醒?”

梁紅波說:“我沒去敲門,這幾天他太累了,晚上還有活動,讓他多休息會吧。”

肖毅點點頭,他有些心不在焉。

梁紅波看出來了,問道:“你是不是有事?”

肖毅說:“不瞞你說,我特別尊敬的一位長者去世了,我得去參加他的葬禮。”

梁紅波說:“什麼時候走?”

肖毅說:“我現在走合適,但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梁紅波說著看了看錶,說道:“我來就是想問問明天給你們訂幾點的機票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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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說:“我不回濱海,葬禮在深圳。”

“哦——”梁紅波說:“那……那行長知道了嗎?”

“我剛接的電話,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其他同學已經去了。”

梁紅波說:“要不晚上的活動你就別參加了。”

“這個……”肖毅有些猶豫:“待會跟行長商量一下。”

梁紅波說:“不用商量了,這樣,我馬上讓人給你訂機票,行長那兒我負責給你請假。”

既然梁紅波敢大包大攬,想必問題不大,但作為肖毅,他是不可能在沒有行長的允許下獨自行動的,別說他們現在是出差,就是在家,他的出行也是要報備總行領導的。

“太感謝大姐了,還是等等行長吧,萬一他晚上還有別的安排呢。”

梁紅波聽肖毅這樣說,就不再堅持,他見肖毅不停地看錶,知道他焦急,為了緩解他焦急的心情,就轉移了話題,問道:“小鄭幹得怎麼樣?”

肖毅一聽梁紅波主動問到鄭紅豔,就說:“還行,對了大姐,這個小鄭是什麼來歷?”

梁紅波說:“她的來歷人事資料上都有,我相信你已經看過了。”

“沒錯,我把中層每個人的人事資料都看了一遍,上次咱倆通電話,我的話沒說完,就被你支吾過去了,好像你有話不方便說似的?”

梁紅波笑了,說道:“我不是不方便說,是我不想誤導你,尤其是在人事問題上。”

難怪黃行長欣賞她,看來不是沒有理由的。

肖毅說:“沒事,您有話儘管說,咱們這是私下交流,不影響我對她的任用。”

梁紅波說:“小鄭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機靈,有悟性,很會察言觀色,按說,這是一名辦公室主任具備的所有優點,但不知為什麼,放在她的身上,就優點缺點參半了。”

“還有呢?”

“沒了。”

“沒了?就這點?”肖毅似乎不甘心。

梁紅波笑了,說道:“這點還不夠嗎?你還要我把話說得多具體?”

肖毅笑了,是啊,換做別人,可能會說出鄭紅豔一二三四來,但梁紅波不會,她跟他說這些估計已經是破例了。

“她跟馬建……”肖毅試探著問道。

梁紅波說:“你是不是還沒忘記我說的那半截話?”

梁紅波果然聰明,她的聰明是掩蓋在憨厚、沉穩外表下的,屬於大智若愚的人。

肖毅衝梁紅波伸出大拇指,說道:“您太適合做領導了,明察秋毫。”

梁紅波笑了,說道:“我這已經違背做人的原則了,在背後議論同事的八卦,不過有些話跟你還是可以說的。小鄭以前跟馬建的關係不錯,後來不知為什麼兩個人鬧掰,後期她又跟老戴的關係不錯,她是個有想法的姑娘。”

“姑娘?她不是結婚了嗎?”

梁紅波反駁道:“誰規定結婚了就不能稱呼姑娘了?何況小鄭的年齡也不大。”

肖毅笑了,趕忙解釋道:“對不起,我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

梁紅波說:“開玩笑的。其實,我原本打算在年底,對機關的人事進行調整,這項工作還沒做就被發配到這裡了。”

“您千萬別這樣說,這不是發配,是重用,行長手裡只有您這一張牌拿得出去,儘管捨不得,但是沒辦法。”

梁紅波擺擺手,說道:“我就隨口一說,你就當我得便宜賣乖吧,不必認真。”

肖毅無法判斷梁紅波是否瞭解這次派駐的內情,黃行長可能沒有跟她說,如果她知道最初的人選不是她而是肖毅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時,肖毅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他說:“行長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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