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看著他發亮的目光,垂下頭,故意用手將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去,輕聲說:“我怎麼能替代孩子的親媽呢,只要能有機會像親媽一樣照顧孩子,我就很滿足了……”聲音說到最後幾乎蚊吶。

“璐寒!”陳景波立時激動起來,聲音有點黯啞,顯是動情了。“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善良的女孩!”

他的臉越來越靠近宋言,目光落在她殷紅的嘴唇上,宋言暗暗握住被子,等著他的嘴唇就要貼上自己嘴唇的瞬間,輕輕地將左胳膊往外挪了挪,然後皺眉痛呼出聲:“啊!”

陳景波一怔,坐直身體。

“疼……”宋言滿臉痛楚地去捂自己的左胳膊。

陳景波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就在她的胳膊旁邊,忽然意識問題露出歉然神色:“哎呀,對不起啊,是我碰到你的傷處了。”

宋言眼角掛著淚珠,卻勉強對他露出笑容:“沒事的,陳先生,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

她越是這麼說,陳景波就越是覺得歉疚,覺得她善良可愛,自然也就不再好意思親她了。

正在這個時候,林學慧在外面敲門:“璐寒,我要做飯了,你能幫忙看下孩子嗎?”

“哦,好的。”宋言立刻坐起身,下了床往外走。

吃飯的時候宋言有點擔心今晚陳景波又要賴下來,時不時地就要皺眉表示下痛苦。林學慧看見了,總是感同身受地問:“哎呀,很疼吧?我以前被燙傷過,太知道這種滋味了,傷口碰都不能碰,晚上疼得睡不著覺。”

宋言微笑點頭,陳景波難掩失望神色。

吃完飯,林學慧洗碗,宋言陪著皓皓在沙發上坐著玩,陳景波去了洗手間。

皓皓不知道怎麼對她的頭髮發生了興趣,站起來摟住她的脖子,兩隻小手插進她的頭髮裡各種撫摸,一下子就把她的扎著的馬尾辮給弄亂了。

“皓皓,別鬧。”宋言笑著將像八爪魚一樣纏著她的皓皓推開,一邊把馬尾辮給打散重新梳。

幾根髮絲落下來,宋言撿起來正準備扔進垃圾桶,心念一轉忽然又將那幾根髮絲塞在了口袋裡。

想了想,她將皓皓拉過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麼,皓皓黑黑的大眼睛頓時放了光,嘴裡嘟囔起來:“積木,積木!”從沙發上翻下去。

正好這時陳景波從洗手間出來,皓皓立刻就過去拉住他的手,高高興興地喊:“爸爸,積木,玩!爸爸,玩!”

陳景波甩開他的手:“爸爸玩什麼積木!”

宋言笑著說:“皓皓肯定是想爸爸陪伴了。”目光灼灼地看著陳景波,“其實,能有時間和耐心陪伴孩子的爸爸才是好男人呢!”

陳景波咳咳兩聲,轉變了臉色,拉住皓皓的手說:“好,爸爸陪你玩。”

父子兩個去客廳角落的遊戲區坐在爬行墊上開始玩積木,陳景波顯然是沒什麼耐心的,但是宋言的話放那了,為了泡到這個女人,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孩子玩。

宋言靜靜地坐了片刻,將那幾根頭髮扣在指尖上,輕輕地走了過去。

走到兩人身邊的時候,她“哎呀”一聲,陳景波立刻回頭問:“怎麼了?”

“我這腳踝前幾天不是扭了麼,現在走路是沒事了,蹲下來的時候就有點痛。”宋言對陳景波說,露出懇求神色,“麻煩你扶我一下吧?”

陳景波立刻就起身,摟住她的腰,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趁機將那幾根頭髮放在了他襯衣的領子下面,然後動作笨拙地坐下來。

她才剛剛坐穩,林學慧就端著果盤走了過來,她拿個小凳子將果盤放在他們身邊:“你們別光顧著陪孩子了,吃點水果哈!”

宋言心裡跳了跳,轉頭去看她,看來她放頭髮的時候林學慧已經從廚房出來了,不知道她發現沒有……

看見林學慧目光含笑一臉不知情的模樣,宋言這才放心下來,看來動作那麼小,她沒注意。

宋言很快就跟皓皓玩得投入起來,皓皓也不找“爸爸”了,只粘著媽媽互動,陳景波吃完盤子裡的水果,看著身旁的兩個人好像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很是沒趣地站起身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就直接結束通話了,對宋言說:“我還有點公事要處理,就回去了,你們晚上早點休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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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他早點走呢,宋言笑答:“好的,陳先生,路上開車小心點啊,公事也別處理得太晚了,注意身體。”

陳景波終於感覺到一點來自於她的溫暖,心情略略好轉,笑著回答:“好的。”然後就拿了手包去門口穿鞋。

宋言目送他離開,當大門在他身後關上,阻隔了他的身影之後,她才終於感覺到了真正的放鬆。只要這個渣男在,她時時刻刻都是小心翼翼的,對於她來說,跟這個渣男呼吸同樣的空氣都不舒服!

又跟皓皓玩了會積木,看見他似乎有點睏意,宋言就帶他去淋浴間洗澡,然後哄他睡覺,哄著哄著,自己跟著也就睡著了。

過了一會,林學慧輕輕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摟著睡得香甜,不由地搖頭而笑。她幫皓皓將蹬開的被子蓋好,又拉了被子幫宋言蓋上,然後才關好門出了房間。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拿出電話撥通了個號碼:“喂,蘇先生……”

蘇行掛了電話,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來點燃,然後靠在躺椅上邊仰望著暗沉的天空邊輕輕地吸了一口。

煙霧還沒從口中吐出,手中夾著的煙就被大力給抽走了,同時耳邊響起氣憤的聲音:“在醫生跟前你還抽菸,這是找死麼!”

蘇行轉頭看著俯瞰著自己的孫弗商,無言也無表情。

兩人對視片刻,孫弗商認輸一樣地嘆了口氣在他身旁坐下了,他將煙重新塞進蘇行的手指中間:“算了,我知道的,你只要抽菸就是在想她。可是,再想又能有什麼結果呢?你們永遠都不可能了。”

蘇行狠狠吸了口菸捲,將剩下的半截菸頭重重摁在了菸灰缸裡。

“剛才那個保姆又跟你彙報了?”孫弗商問。

“事情越來越好玩了。”蘇行勾起唇角。

“哦?怎麼個好玩法?”孫弗商略略往前傾了身體,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陳景波要吻她,她想法子躲開了,但是她卻又往陳景波的衣領下面放了幾根自己的頭髮。”蘇行轉頭看著孫弗商,“你來分析分析,她是要怎麼做?”

孫弗商歪了頭,當真分析起來了:“放頭髮的後果,大概就是會讓陳景波和他的女人鬧翻自己好上位吧,可如果她真的想上位,應該不會拒絕陳景波的親熱才對吧?”

蘇行用手指輕輕敲著躺椅的扶手,發出“篤篤篤”聲:“欲擒故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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