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挪近了,她趕忙叫了皓皓一聲,好在那個小子倒也沒忘了娘,立刻伸出胳膊求抱抱:“媽媽,抱抱……”

宋言想要加快步子,腳踝就更疼,疼得步子踉蹌一個重心不穩,往前摔去。

還是蘇行眼疾手快,一隻手抱著皓皓,一隻手伸出來拉了她一把,才讓她勉強穩住身體。

咧著嘴,宋言對他道謝:“謝謝你啊……”看來腳是不能再多走了,再走就要廢了。

他板著臉將孩子往她的懷裡遞,她卻不接,露出痛苦神色請求他:“我的腳崴了,恐怕還要麻煩蘇總幫我把孩子抱回去了。”

“開門禁。”他簡短的話算是回答。

宋言趕忙掏出卡來刷開門禁,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可是走到樓梯口,宋言就停住了,心裡一陣哀嚎,五樓啊,怎麼上去?這種一共六層的住宅樓,通常都不裝電梯的。

蘇行回頭深深看她一眼,靜默了下說:“你在下面等著。”說著就抱著皓皓上樓去。

上了兩個臺階,他又返身下來對宋言伸出手:“鑰匙。”

宋言“哦哦”,手忙腳亂地去雙肩包裡掏鑰匙,她不知道自己為啥要慌,就是覺得好像這個男人的等待很可貴似的,自己不能浪費他的一點時間。

可是越是著急就越是辦不好事,鑰匙怎麼也掏不到,她只好將雙肩包拿下來找,手一滑,包還掉在了地上,包裡的東西掉了一地。

宋言扶額,耳根發紅,頓身下來撿,可是這一蹲,腳踝又劇痛起來,她一時沒忍住,悶哼出聲。

一隻大手過來,將地上的東西撥了下,精準地找到了那把鑰匙拿走了,宋言呆呆地仰頭看他,卻只看到個背影,他帶著鑰匙抱著孩子大步上樓去了!

“慢慢收拾好自己的包,等著。”他用後背扔給她一句話,然後就加快了步子,轉眼消失在樓梯平臺的拐角處。

宋言愣了一瞬才回過神來,失笑地搖搖頭。反正他不在了,她索性不顧形象地坐下來,慢慢去撿地上掉的那些零碎的東西。尿片啊,口水巾啊,水杯啊,還有幾個小玩具,都是孩子用的東西。

剛剛將那些東西在雙肩包裡歸置妥當,腳步聲就響起來,她仰頭,看見個身影逆著光從樓梯平臺那邊轉過來,一步步走向自己。

她有點愣怔,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對於他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又縈繞在了心頭,呆了下才扶著牆站起身來。

他很快走到她面前站定了,銳利的目光盯著她瞧,宋言心裡莫名發顫但是卻又不想逃避了他的目光顯得自己怯懦,只得暗暗咬牙,迎著他的目光對上去。

兩人對視片刻,他才冷淡開口:“不走?”

“哦,走。”宋言回神說。

他俯身伸手,宋言心裡亂跳,難道他要“公主抱”她?

正想著要不要拒絕呢,他背在身後的手忽然伸出來將一支柺杖塞在她手上。

宋言愣住,呆呆地看著手裡的柺杖,剛結婚沒多久陳景波曾經摔過一次傷了腳,那段時間不方便的時候他就撐著柺杖,沒想到這柺杖竟然出現在這裡!

“正好有這東西。”蘇行的聲音響起在耳畔,讓宋言覺得十分諷刺。

真可笑,她之前竟然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會回來用“公主抱”的方式幫她呢,唉……真是想多了,人家跟你不算多熟,甚至可能還對你有點瞧不起和厭惡,怎麼可能公主抱?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柺杖的交情罷了!

她默默不語地將柺杖撐在腋下,蘇行很無情地說:“你慢慢走,我先回去看著孩子。”然後就上樓去了。

宋言瞪著他的背影,鼓了鼓腮幫子,這個男人怎麼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呢,看見人家女孩這樣,好歹也得幫幫忙撒,竟然就這麼走了,雖然是去照顧孩子,但他的行為也太不紳士了。

不過當她想到他看到了中午陳景波給她擦臉頰的情景,就瀉了氣。要是她,大概也會誤會吧,會認為她搞了這麼一大出戏其實只是想在陳景波那裡上位而已,他那一句“別拿孩子當工具”就充分說明了他對自己的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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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自己捱著吧!深吸口氣,撐著柺杖開始“爬樓”。

艱難地爬到三樓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被細密的汗珠給佈滿了,身後有上樓的腳步聲,接著一人驚喚:“璐寒?”

宋言回頭,陳景波又驚了一把:“你的臉是怎麼了?”

宋言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苦笑出聲,之前只顧著腳踝上的痛疼了,竟然忘了自己還被打了一巴掌,現在摸了下才覺得紅腫熱痛得厲害。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拄上柺杖了!”陳景波上下打量著她,吃驚不小。

“我被個醉鬼襲擊了……”宋言回答。

陳景波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下來落在她的腳上:“你的腳崴了?”

“是啊。所以只好用——啊!”她的話沒說完就被自己的低呼聲打斷,陳景波竟然二話不說就上前了來,一把將她打橫抱在了手上!

“怎麼能讓你自己拄著柺杖往上走呢,還是我抱你上去的好。”陳景波低頭看著她,笑容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他長得算是很端正的,當年在大學裡的時候屬於那種家境貧寒的學霸,也是不少女生暗戀的物件,所以這種笑容還是非常勾女人魂的。

但是現在宋言卻覺得一陣陣的噁心,這個男人當初就是用這種笑容迷惑了她的呀,說起來她是富養出來的女孩,什麼男人沒見過,之所以會被他打動,就是因為他表露出來的這種暖男屬性,她一度以為他的暖不是天真無邪的純暖,而是因為家境貧寒飽受風霜磨礪出來的真正的成熟和體貼。

現在想起來,她都替自己臉紅,什麼真正的成熟和體貼,那種所謂的“暖”自始至終都只不過是裝出來的,這個男人內心裡裝著的是個貪婪而殘酷的魔鬼,沒人比他更讓人噁心令人厭惡的!

她不由自主地掙扎了下:“我看,還是我自己來的好。”

陳景波將她的掙扎認定為女孩的羞澀,笑得越發迷人,還故意露出點“霸總”的風範:“別動就好。”然後加快步子往上走去。

這些年他的體型保持得不錯,這得益於一週幾次的健身房,當然了,體力也就練出來了。

他抱著她一口氣上到四樓都沒怎麼氣喘,等著上了五樓看見大暢的屋門時,他才回味過來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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