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點開擴音對於一銘說：“於律師，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你說。”
“你和秦璐寒在一起了？”蘇行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前奏。
於一銘在電話那邊靜默下來，宋言心臟跳得飛快，心裡想，自己也太遜了，謊言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哦，是的，蘇總，對於這件事，我原本是要向你道歉的。”誰知道於一銘卻這樣回答。
宋言難掩內心的驚訝。
“多久了？”蘇行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沒多久，大概半個月吧，是我主動的，希望你不要怪璐寒——”
不等他說完蘇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宋言趕忙低頭不讓蘇行看到自己臉上驚訝的表情。
兩個人之間是片刻的沉默，過了會，蘇行說：“離婚可以，但你這樣做就是違約了，違約金是需要付一下的。”
宋言頓時炸毛：“違什麼約！我們當初籤合同的時候只說是做你的契約女朋友好吧，壓根就沒說結婚的事情，跟你結婚是我吃虧好不好，怎麼現在倒是我違約了！”
“我說過的，會加附加條款。”
“那我也沒同意啊！”宋言氣得站起來，“蘇行，你無賴！你當初就說過的，如果我有男朋友了，就會放我走的！”
“但他不行。”
“他為什麼不行？我跟他好的時候，你妹妹已經去治病了，我又不是第三者。”宋言說得這件事好像是真的一樣。
“總之就是不行。”蘇行說完也站起身，不管她，轉身快步離去了。
宋言看著他的背影真是又氣又怒。
兩人不歡而散，蘇行甚至非常沒有紳士風度地沒有送她回家，宋言也不用他送，氣了會才給於一銘打過去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於一銘就說：“我知道你肯定會打給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們見面聊吧。”宋言頹喪地說。
半小時後，宋言和於一銘在一個咖啡館裡見了面。
宋言捧住咖啡，讓自己冰涼的手稍微暖和了點，才對於一銘說：“對不起啊，一銘，讓你為我的事情操心了。”
“那倒沒事，我就是有點不明白，你和蘇行不是挺好的麼，怎麼忽然間到了需要找我做擋箭牌的地步了？”於一銘皺著眉頭問。
他算是反應快的，才沒有讓這件事情穿幫。
宋言垂下眼瞼，幽幽道：“其實我和他談戀愛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她說著將自己和蘇行籤合同做他女朋友，後來又因為他爺爺病重領證的事情說了。
“那現在，他爺爺身體好了，為什麼你要跟他離婚，他又不樂意了呢？”於一銘不解地問。
宋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他還有其他的目的呢？”
於一銘試探地看著她：“也許……他愛上你了，表面看著是為爺爺，實質上是想跟你把關係做實。”
“怎麼可能！”宋言連連擺手。
在沒見裴欣蘭之前，她也許會抱有這樣的幻想，但聽她說了那句話之後，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他的心裡愛著另外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愛她？
她對於一銘露出懇求的神色來：“一銘，既然你之前在電話裡已經承認了跟我的關係，那就麻煩你幫我好嗎？”
“我既然幫你打圓場，那就自然會幫你的。”於一銘微笑回答，“但我不知道要幫你到怎樣的程度，你考慮吧，我配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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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對他燦然一笑：“謝謝你了，一銘！”
看著她的笑容，於一銘有那麼幾秒的失神，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他似乎看到了宋言的光彩……
***
“什麼！不可能吧！”孫弗商差點沒從沙發上蹦起來。
“怎麼不可能，於一銘都親口承認了的。”蘇行沉著臉說，將菸蒂在菸灰缸裡使勁摁滅。
孫弗商眯眼看著他，試探地問：“即便是真的，那你生什麼氣？”
“我哪有生氣！”
“不生氣，你這是在幹嘛，一晚上你都摁了多少煙了？”孫弗商指著菸灰缸說。
“我討厭欺騙，你知道的，她明著跟我說，我不會這麼惱火。”
“明著跟你說什麼？明著跟你說，你看著哈，我要去跟於一銘談戀愛了哈，你確定之後，我們就去辦離婚證？”孫弗商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蘇行狠狠瞪他一眼，他“咳咳”兩聲把笑容憋回去：“那個，不是我不幫你哈，這件事你確實有點霸道了。”
“怎麼，我是她的合法丈夫，難道我還沒有話語權了？”蘇行氣哄哄道。
孫弗商笑容漾得越發的大：“合法是合法，但核心的東西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們倆就是合作關係，你自己也跟我說過的。既然是合作，那就有可以終止合作的權利。”
蘇行沒答話，孫弗商的話確實沒法辯駁。
孫弗商接著又說：“反正人家秦璐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即便是去跟你家老爺子公開這件事，他也頂多就是罵你兩句，還能怎麼著？你的目的達到了，就要放手啊，你自己又不想真的跟她結婚，難道還不能讓人家出去找幸福啊？”
蘇行靜默了，過了好一會說：“好，我成全她好了。”
孫弗商歪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又說：“不過我也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之前沒有任何跡象說明秦璐寒和於一銘好了呀，她就住在我們樓上的，短短的幾天怎麼就好了？她也許是故意找了於一銘為藉口，這樣方便跟你終止合作了呢？”
他說著咂嘴：“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不如找我呢，即便是當一次她的假男友，我也感覺很滿足了——嗷~”他的話沒說完，就被蘇行砸過來的菸灰缸打中了。
為了避免再被蘇行“暴揍”，他躲到陽臺上，不一會又竄進屋裡來拉住蘇行的胳膊：“你快去看，璐寒和於一銘！”
蘇行站起身跟他一起去了陽臺，果然看見樓下，於一銘正在跟宋言話別。
“嘖嘖，看來跟你分手之後，她就去見了於一銘，瞧瞧，兩人依依不捨的樣子，看來是真的愛上了？”孫弗商說，歪頭有些不解的表情，“但為什麼之前我覺得，璐寒是愛上你了呢，女人變心不可能那麼快吧？也許是因為你總是冷淡人家，所以人家死心了，轉而去愛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