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蘇行才說話：“我不懂你的啞謎。我只知道，合作就是合作，只要對彼此都有利，就可以進行下去。”
宋言猛得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他。
蘇行被她看得有不自在，微惱地問：“你看什麼？”
“孟冠義，沒想到你跟蘇行的觀點挺相似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種當總裁的潛質呢？”她直著眼睛說。
蘇行彷彿松了口氣，皺眉道：“我看你應該閉上眼睛休息會。”
“哦……需要嗎？我看上去很疲憊，已經不美了是嗎？”宋言用一種很幼稚的目光看著他，很天真地問。
“咳咳，嗯。”蘇行勉強出聲。
她立刻將身體撤回去在副駕駛座上靠好了，然後真的乖乖地閉上眼睛了。
過了會，她沒了動靜，蘇行轉頭看她一眼，看見她的腦袋東搖西晃的，不由失笑。
他將車子靠邊停下，從儲物格里拿出個小狗狗頭枕來塞在她的脖子下面，她調整了下姿勢，繼續睡去了。
他盯著她看了會，聽見她鼻息微重，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看來真的是醉得不輕。
他發動了車子轉了個方向，疾馳而去……
孫弗商看著床上那個睡成“大”字形狀的女人，眼睛有點發直。
“你不是應該送她回家的麼，怎麼倒帶回家來了？這樣不好吧？”他對身旁的蘇行說。
蘇行沒回答。
“反正我的床小，睡不下兩個人，既然你這麼好心把床讓給她，那你就睡沙發或者書房的椅子吧。”孫弗商睨他一眼，悠悠地說。
蘇行面無表情地回答：“不用，我就睡這。”
孫弗商頓時瞪大眼睛：“怎麼，你還要跟她睡？”
“不行麼？她是我的女朋友。”
“你得了吧，還當我不知道麼，你跟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而且，她不是要跟你解除合同嗎？你來這一招可不地道啊！”孫弗商叫起來。
“我不同意，她就解除不了。”蘇行沉聲說。
“我的天，蘇行，你還要霸王硬上弓啊還是怎麼的！你以前不是這種人啊！”孫弗商聲音叫得更大。
蘇行轉頭瞪他一眼：“你給我滾出去！”
“不行，我出去你也得出去，好歹秦璐寒也是我喜歡過的女人，我怎麼也得保護好她。她樂意也就算了，她現在醉成這樣，我不能讓你趁虛而入！”孫弗商拉住蘇行的胳膊往外拽。
蘇行倒也沒反抗，任由他拉著自己出了房間去。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蘇行點燃一支煙，輕輕地吐出菸圈來。
“行了，抽菸有害健康，你還是別抽的好。”孫弗商奪過他手裡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裡，“你說吧，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蘇行沒答話。
“她確實是蘇嘯昌的人，這點確認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留她在身邊呢？我想她這麼堅決的要跟你解除合同，大概也是認識到這一點吧。”孫弗商繼續說。
“她雖然拍了照片，但把那個投標報價的數p了圖。”蘇行回答。
“所以說，她並不算真的背叛你了。”
“不然我早就讓她走了。”蘇行臉色微冷地說。
“你沒讓她走，還想跟她把那個合同繼續下去？”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我暫時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選。”
孫弗商嘆口氣：“就是因為太聰明了，所以我倒是覺得不適合。”
蘇行挑眉看著他，他搖頭晃腦地說：“你想過她為什麼這麼堅決的要解除合同，跟你劃清關係嗎？甚至不惜讓自己的職業前途受到影響，也要遠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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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看著他，沒吱聲。
“因為她在生你的氣，你利用了她。”孫弗商說出結論。
“她差點背叛我，我利用她，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她為什麼會在關鍵時刻收手？”孫弗商問。
蘇行不答。
孫弗商就自行回答了：“因為她愛上你了。”
他去看蘇行，看見他臉色平淡，似乎對此並不吃驚也不在意的樣子，不由輕輕嘆口氣：“你這個男人太無情了，她害怕受傷，所以果斷地決定要斷絕跟你的一切聯絡，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
蘇行的眉頭跳了跳。
“你這種聰明人會不懂嗎？”孫弗商輕笑，“你只不過是懂裝不懂而已。你還想繼續利用她，所以假裝不懂。但我覺得，你還是放了她吧，真心可貴，不要隨意糟蹋了。如果你不能給她想要的，就早早的放開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給她想要的？”蘇行挑眉看他。
“你能忘了那個女人？”孫弗商看著他的眼睛，“你能確定自己跟她在一起不會把她當成是那個女人的替身？”
蘇行又抽出一支煙來夾在手指中點燃了。
“看看，你一抽菸就是在想她。你壓根忘不了她，那個女人已經成為你的心魔了。我能理解你，你這麼堅定地要跟她把合同繼續下去，除了她是適合的人選之外，還因為她像那個女人。她跟那個女人是朋友，受她影響很多，你總是能從秦璐寒的身上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是不是？”
蘇行臉色淡淡，但夾煙的手指卻抖了抖，洩露了他的心思。
“但你別忘了，她也是個獨立的人，你這樣做就是對她最大的不公平。”孫弗商一針見血的指出來，“所以我希望你還是跟她解除合同的好。”
蘇行將煙在菸灰缸裡重重摁滅，站起身來：“我知道怎麼做，不用你教我。”說完進屋去了。
孫弗商看著關閉的房間門，輕輕嘆口氣。
宋言是被窗簾縫透出來的陽光照醒的，醒來之後就是覺得頭痛——宿醉的頭痛。
她捂住腦袋，哀嘆一聲，自己這酒量也是醉了，昨晚才喝了幾杯啤酒啊，竟然醉成這樣，早上起來還要頭痛。
她支撐著坐起身來，陡然覺得不對，這房間不是她的呀！
洗手間的門“噠”的一聲開了，蘇行穿著睡衣從裡面走出來。
宋言猛地睜大眼睛看著他：“你……你……這……”太震驚了，都結巴了。
“這是我的房間，所以我在這裡也正常。”蘇行淡淡地說。
“怎麼會！”宋言驚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