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何目的？
寧羽恬怒目圓睜，沒想到堂堂東方家的長子居然會說出如此卑鄙無恥的話。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無恥。
跟東方博相比，東方御陽簡直就是天使。
“東方博，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咬牙切齒，恨不能咬下他一塊肉來嚐嚐到底有多鹹？
“賤人，你只不過老爺子買給御陽的一個玩具，還真把自己當成是東方家的少夫人了？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有那份帳目明細在東方御陽手上，他就像掐住了他的咽喉，隨時隨地可以把他掐死。
不，他東方博不能讓一個無毛小輩騎到他的頭上來。
一個“不”字已經滑到了唇邊，卻遲遲不敢吐出來。
像東方博這樣的偽君子，真小人。只要是對他切身有利的事，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現在寧氏傢俬確實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她也不知道東方御陽介紹的傢俬大賣場有沒有跟寧氏合作。
但商場上的事瞬息萬變，防得了君子，防不得小人。
若是東方博執意報復，恐怕誰都阻止不了。
傢俬行業本身就與健康息息相關，若是有人想故意毀謗或捉弄，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
寧氏剛剛遭遇信任危機，要是再爆出個什麼醜聞來，爸爸這麼多的心血真的會毀於一旦。
“寧羽恬，你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下了最後通牒，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就算我幫你去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復印件啊。”她仍在垂死掙扎，理智告訴她，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感情上她卻不願意對不起東方御陽。
東方博暴吼：“寧羽恬，有功夫在這跟磨磨嘰嘰，討價還價，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拿到我要的東西。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如果讓我發生你做事不乾淨，還留有復印件，你就等著我收拾你吧。”
說完，重重甩門而去。
回到東方御陽的辦公室，寧羽恬整個人失魂落魄。
“寧羽恬，中午了，去給我買一份快餐。”平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哦，好，你想吃什麼？”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面無表情，連動作都像極了木偶，一頓一頓。
“你怎麼了？”最近幾天他都沒有派人跟著她，給她充分的自由。
“沒什麼，剛回了趟辰星，見了個同事。”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自己的狀態很差，想徹底瞞過東方御陽根本是痴人說夢。
她曾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最高明的謊言就是半真半假。
“她有事請你幫忙？”東方御陽隨口一問，寧羽恬卻嚇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
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還是東方御陽有一雙火眼金晴？
不同的是，她是被人威脅，而是可以拒絕的幫忙。
訥訥垂下了頭，不敢多言。
這個東方御陽太神秘了，說話做事皆非常人可以理解。
她不知道他對自己忽冷忽熱到底有何用意？不過，她真的不敢告訴他東方博的事。
萬一弄巧成拙，害得不僅僅是她個人，而是整個寧氏。
“沒，就是她出了點事，我很替她擔心。”不擅說謊，垂下了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嗯。”意味不明地應了聲：“我要排骨蓋飯。”
“啊？哦，我馬上去。”寧羽恬紅著臉，她真是敗給了自己的遲鈍。
當寧羽恬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東方御陽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短短幾句交談後，隨即掛了電話，陷入沉思。
一整天寧羽恬都心神不寧，不僅糾結於不知道東方御陽的檔案放在哪裡，更重要的是，她打心底不願幫東方博。
可是，像他那樣的無恥小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以他東方家長子的身份，就算沒有太大的權勢也足以整垮小小的寧氏。
“走吧。”就在她神思恍惚之際，東方御陽突然開口。
她整個人像是繃緊了弦，一點點小動靜，就像受了巨大驚嚇整個人彈跳了起來。
“走哪？”掩飾性地咳了兩聲，垂下頭。
“跟我來就是了。”東方御陽逕自走在面前，寧羽恬只得默默跟從。
心中暗歎，她錯過了一天，明天一定要好好想個辦法。
望著窗外，任風景一幕幕掠過，她腦中卻在思忖著該怎麼樣才能拿到東方博要的東西。
其實，從他打算陰她之後，她就沒有退路。
沒有她和東方凌的意外之吻，他也會找出其他破綻的。
面對一個故意找茬，存心陷害的大惡人，她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
“下車。”又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寧羽恬怔忡抬起頭才這是個停車場，她壓根就不知道在哪裡？
“這是哪裡？”眸中蕩開戒備。
“現在才問是不是有些晚了？如果我要賣了你，你還能在這裡嗎？”充滿嘲諷的口吻。
俏臉微紅，不甘地瞪了他一眼，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下了車，默默跟在東方御陽身後，直到出了電梯才發現是來到了桑茹所在的醫院。
寧羽恬不由得更加狐疑，他不會是來找桑茹的吧？
可是，他跟桑茹沒有交集，只除了幫她擋了一刀。
不會是小肚雞腸跑來跟桑茹算賬的吧？
太多靠譜或不靠譜的思緒飛掠而過，嘴張了張卻不知該問什麼，能問什麼？
越走越覺得路很熟悉，就在東方御陽的手觸及桑茹的病房門時，寧羽恬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拉開他，自己擠了進去。
擋在門邊，張開雙臂，一臉戒備：“你來這裡做什麼？”
對於寧羽恬突兀的緊張，東方御陽並不以為意：“我真想要做什麼，你阻止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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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臉脹得通紅，她實在是不自量力。
是的，以東方御陽今時今日的地位，他要做的事，恐怕全滬城能阻止他的人屈指可數。
“東方御陽，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好了。桑姐病得很重，請你不要傷害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桑茹，為了微微，她願意低頭一次。
“你倒是對她們很上心。”燒壞了嗓子，聲音平板而蒼老，讓人聽不出情緒。
“她們是我的朋友。”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很同情桑茹的不幸，也很喜歡懂事的微微。
她們已經飽受命運的磨難，她真的不希望在她們好不容易才能相聚的不長的日子裡再有任何波折了。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傷害桑茹？”被他這麼一問，寧羽恬微怔。
“我……”她竟無語以對。
“你和桑姐沒有交集更沒有交情，你為什麼要來找她？”哪怕知道她什麼都阻止不了，仍想為她們盡自己最後一點棉薄之力。
面具幾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似是東方御陽正極辦隱忍著什麼。
“讓開。”
“不讓。”也許她此舉沒有意義，更可能是螳臂當車，但她真的不願意看到桑茹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被人破壞。
四目相對，空氣有花火四溢。
寧羽恬倔強的樣子，東方御陽好氣又好笑。
她什麼時候才能對他這麼上心？不自量力也要維護到底？
“我保證不會傷害桑茹，行了吧？”他最終見不得她如此憂慮。
寧羽恬蹙著眉，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但不相信，她又沒得選擇。
其實，她也發現了這次東方御陽格外有耐心。若是按照以前他的性格，半句廢話都不會跟她多說，早一腳把她踹到太平洋去了。
往旁邊挪了一小步，眼神中仍有散不盡的戒備。
面具下的嘴角不自禁地往上揚，最終咧成大大的笑容。
東方御陽第一次覺得戴面具的好處不僅僅可以掩飾他未毀容的事，還可以扮演精分者與這個鬼丫頭對峙。
從小到大太多的意外讓他很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連最熟悉他的爺爺都看不出透。
隨著年歲漸長，隱藏情緒成了本能。
沒想到寧羽恬卻輕易讓他破了功。
就在此時，門被從裡面拉開，微微可愛的小臉擠在門縫間，見是寧羽恬忙咧開大大的笑：“姐姐。”
一下子把門拉開，小手牽起寧羽恬的大手：“媽媽，姐姐來看你了。”
微微的出現讓寧羽恬喜悅之際又有些猝不及防，面對微微可愛純真的笑容，她實在不想讓其染上塵埃。
回頭看了東方御陽一眼，一絲警告摻雜著一絲哀求。
隨著寧羽恬的目光，微微才注意到這個高大的怪叔叔。
“姐姐，這個怪叔叔是誰啊？”微微的稱呼讓兩人皆是一怔。
寧羽恬嘴角忍不住一再往上揚，東方御陽則是黑了臉。
“怪叔叔……哈哈哈哈……”她知道不該笑話東方御陽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姐姐，他是你的朋友嗎？”微微叫寧羽恬姐姐，喊他怪叔叔，東方御陽面具下的臉已經成了黑炭。
“他是……”想到她和東方御陽的關係，笑容快速自臉上斂去。
瞬間消逝的笑容太快太突兀，冷眸眯起危險的寒光，嫁給他就這麼委曲，這麼不甘嗎？
所有好心情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黑眸覆上一層寒冰，足以將人凍成冰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