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恬胡亂吃著,心裡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嘴裡吃的是什麼?

所幸的是,龍霆爵沒有再對她有任何過分的行為,安靜吃著自己的面。

回到別墅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別墅如常,沒有燈亮。

寧羽恬忐忑不安,期待著奇蹟出現。

今天是東方御陽風光的大好日子,他應該不會這麼早回來才對。至少要在莊園慶祝一番才是,對,他不會這麼早回來,一定。

自欺欺人,一遍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開了門,進了屋,不敢打燈,摸黑上樓。

就在她爬到樓梯最後一階時,背後傳來鬼魅般的聲音:“寧羽恬,你總算捨得回來了。”

“啊啊啊……”緊繃的神經受到了驚嚇,比平時更甚,腳下一滑,險些從樓梯上掉下來。

左右搖晃後,總算是有驚無險站住。

“東方御陽,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蹲坐在樓梯上,劇烈喘著粗氣。

“啪”一聲,燈光全亮,依然是熟悉的冷凝面具。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寧羽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班的時間應該是朝九晚五吧?請問,你下班不回家,穿得這麼風騷去哪裡?”東方御陽字字帶刺,激起了寧羽恬的叛逆心。

原本的愧疚和不安通通被怒火取代:“我陪上司出席一個晚宴,是正常的工作,沒你想的那麼骯髒齷齪。”

“是嗎?請問你陪哪一位上司去參加哪種性質的晚宴?”東方御陽冷嘲熱諷,含沙射影。

寧羽恬幾個深呼吸才壓下滿腔怒氣,對他的愧意已經被他的羞辱激散,分毫不剩。

“如果你有什麼懷疑,儘管去查啊。”說完,轉身上了樓,不再與他多廢話。

聽到門重重甩上的聲音,東方御陽才慢慢坐了下來,幽幽嘆了一口氣。

深眸望著樓梯發呆,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衝上去,抱緊她。

然,他除了繼續演戲外,什麼都不能做。

那個人太狡猾了,他的任何一點異動都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全盤計劃功虧一簣。

籌劃了這麼久,他才引蛇出洞。

寧羽恬的出現是意外之外,也是意外之喜。

看來,他要加快進程,好早一天結束這種雙面人的生活。

光明正大地告訴她一切,陪她一起站在陽光下。

寧羽恬貼著門,站了良久,一顆心怦怦直跳,險些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就算她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過自己的感情。

龍霆爵那樣對她,她其實並不反感。

若非時刻提醒著自己,她是有夫之婦,恐怕她抵抗不了他的攻勢。

只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意嗎?

不是她的錯覺?

越想越亂,糾結成團。

一邊側耳聆聽著東方御陽是否追上來的動靜,一邊糾結著與龍霆爵的關係什麼變成了這麼親近。

過分的靜謐更襯得她心跳如雷轟然。

一夜輾轉反側,深怕東方御陽會進來,如今的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向來沾枕就睡著的她在嫁給東方御陽頻頻失眠,她真懷疑自己得了神經衰弱。

拉開窗簾,晨光灑入屋內,一室的斑駁碎金,挾著秋季的暖意,一顆驚惶的心稍安。

朝著天空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對自己說:“寧羽恬,別怕,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做好你自己,一切都會起來的。”

“你倒是很會自我欺騙。”涼涼閒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寧羽恬吃了一驚,快速轉身。

高階定製的襯衫很有質感,更是被他的好身材襯出幾分尊貴氣息。筆挺的西裝褲下藏著一雙令人驚豔的長腿,銀製的面具遮住他令人浮想聯翩的五官,神秘而尊貴,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神祗。

相較於東方御陽的高貴不凡,一身皺巴巴睡衣的寧羽恬顯得狼狽。

俏臉一陣青一陣白,紅綠交加:“你懂不懂禮貌啊?不知道敲門嗎?還偷聽別人說話。”

“第一,我所學的禮貌沒有教我進自己臥室還要敲門。第二,是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我不想聽都不行。”淡淡反嘲,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寧羽恬卻腦補出他各種不屑的神情,不禁惱羞成怒。

原本淡淡的紅暈成了血色,彷彿輕輕一掐便能掐出血來。

惱怒不已又無從辯駁,她不喜歡這麼被動無助的自己,卻改變不了現狀。

只好傲嬌仰起頭,越過他,走向浴室。

十分鐘後,她一身職業套裝,長髮盤起。原本不化妝的她塗了一層氣墊BB霜,增添幾分好氣色。

下了樓,無視悠閒坐在餐桌前翻看國際財經的東方御陽,徑直往大門走去。

“少夫人,吃了早餐再走吧。”周嬸上前,笑眯眯地說。

揚起禮貌的笑:“謝謝,我趕時間,就不吃了。”

“少夫人,工作固然重要可身體更重要。不吃早餐對身體傷害很大的。”周嬸好心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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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了張嘴,終是在周嬸不贊同的目光下住了嘴。

見寧羽恬不再堅持,周嬸忙領著她到餐廳前:“少夫人,稍等,我給你熬了燕窩粥,我去端來。”

“周嬸,我自己去端吧。”不是矯情,只是不習慣被人這麼服侍。

頂著寧家大小姐的頭銜,卻從不曾享受過被人服侍的待遇。

她很小就學會自食其力,凡事親力親為不假手於人。

周嬸笑笑:“少夫人,你不能搶我的飯碗哦。”

僵了幾秒,只好坐下。

刻意望向窗外,不去看東方御陽。眼角餘光卻情不自禁被他吸引,難以自拔。

她像個好奇心旺盛又膽小怕事的小女孩偷偷摸摸觀察他,又怕被他發現。被自己的心虛驚攪,徘徊不定。

“這個今天就交上去。”東方御陽一邊悠閒啜著咖啡,一邊將一個信封遞給她。

“什麼?”放下勺子,一臉狐疑接過。

“辭職信”這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寧羽恬從座位上站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讓你辭職,還不夠明顯嗎?”姿態優雅挺直背脊,深眸似海,風平浪靜下藏著暗潮洶湧。

俏臉一緊,怒目圓瞪:“東方御陽,你答應過不干涉我的工作的。”

她不能辭職,她熱愛這份工作。

上班的八小時是她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間,特別充實。

而且,她手上還有桑茹的案子,她不想也不能辭職。

“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不守信用,反覆無常的小人,那麼,再多一次又何妨?”眼中迸出的堅毅,透著自信與霸氣。

“你……”暗暗壓下滿腔憤怒,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亂。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得罪了東方御陽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幾個深呼吸後,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強勢:“東方御陽,我為自己的任性向你道歉,希望你讓我繼續在辰星工作。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它是我的夢想。”

“夢想?”又是帶著嘲諷的質問:“你嫁了我就應該知道你離夢想越來越遙遠了。”

寧羽恬不知為何自己這麼容易被東方御陽激怒,理智上她知道若她想有好日子過就不能得罪他,可每次和他說話,她總是很衝動。

“東方御陽,這麼針對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她實在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有時候她恍惚能感受到他內心的善良,他卻突然露出惡魔的本質,讓她推翻自己所有的猜測。

如此反覆無常,不可理喻,她真的不知道東方御陽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好處?你覺得呢?”不答反問,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

剛剛壓下的火苗“噌噌”往上躥,寧羽恬雙手垂在身側,咬緊牙關:“東方御陽,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們現在這樣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嗎?有什麼目的你直說啊,我可以配合你的。請你不要讓我辭職,好不好?”

慢悠悠將報紙疊好放在桌子上,站起來,高大欣長的身影給人極重的壓迫感:“井水不犯河水?我娶的是可以甘苦與共的妻子,不是傀儡。”

“東方御陽……”寧羽恬無語了,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沒有感情,沒有歸屬感,他叫她跟他甘苦與共?

“如果你不願意自己的遞交辭呈,我可以替你交。”最後通牒,沒有轉圜的餘地。

望著那高大絕然的背影,寧羽恬心中升騰無奈與挫敗。

難道,嫁給了他,她就連最後一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不,不行。

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包括她的初戀,她不能再失去這份相當於氧氣的工作。

心隨念動,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她一下子衝東方御陽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

一臉焦慮,徹底放下了身段:“東方御陽,算我求你了,別逼我辭職,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只要你不讓我辭職,我什麼都答應你。”

陽光投射出冰冷的面具上,神秘而尊貴:“你什麼都答應?”

寧羽恬一怔,感覺自己落入了獵人設下的陷阱,有種自投羅網的錯覺。

然,事已至此,她沒有後路可以退。

咬了咬牙,堅定地說:“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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