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她嗎？
白天唐俊恩的柔情哀求和如今東方御陽的殘酷戲弄，在她心底造成鮮明的反差，委曲加上驚恐，有些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瞬間，寧羽恬後悔了，更感覺自己似乎傷了東方御陽的自尊。
一個正常人的身上是不會有這麼傷疤的，除非是大火燒傷。可即使是火燒，以東方家的財力也可以為他請最好的醫生，做最好的治療，不應該留下這麼多恐怖的傷痕？
要嘛，他長期被人虐待，要嘛，他本身變態有自虐的習慣。
想到第二種可能，寧羽恬不由得悄悄後退。突然，東方御陽從浴缸裡站起來，快速轉身，將她困在手臂與牆壁之間。
他的動作太快，寧羽恬過於驚恐，還來不及回應，霸道的唇貼了上來，毫不憐香惜玉，動作粗魯吮吸著。
“唔唔唔……”意識到他正在對她做什麼，寧羽恬開始拼命掙扎。
可他的力氣好大，將她壓在牆壁上，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原本就是想嚇嚇她，沒想到她的唇竟如此柔軟，味道如此香甜，如同摻了罌粟，讓人沉迷，欲罷不能。
而且，她身上的氣息好熟悉，有一股特殊的奶香，跟記憶中的她一模一樣。
東方御陽的侵略性很強，寧羽恬拼盡全力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其實，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她做什麼，她根本不能反抗，但今天的她不想對不起唐俊恩。
趁東方御陽舌頭滑入檀口之際，她發狠咬下，在他錯愕之際又重重踹了他一腳，用盡全力推開他，拼命往樓下逃。
回過神來的東方御陽，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放入嘴裡吮吸著。
月華傾落，沒有戴面具的臉竟是那樣的風華絕代。
*
寧羽恬逃到了廚房，隨手拿起一把菜刀，躲進餐桌底下，整個人瑟瑟發抖，驚恐的淚如雨而下。
倍受摧殘的身心早已透支，她卻倔強睜大雙眼，不敢睡，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直到周嬸來打掃，才昏了過去。
寧羽恬大病了一場，三天三夜高燒不退。
夜靜更深，東方御陽從書房出來經過寧羽恬的房間，聽到了她在喊“小哥哥”，霎時渾身一顫。大步流星奔了進來，嚇了周嬸一跳。
“小少爺？”東方御陽不顧周嬸的錯愕，直勾勾盯著昏迷中的寧羽恬看。
原本有些邪氣的桃花眼，此時因專注而深邃有種懾人心魄的美。沒了偽裝猙獰的面具，身姿挺拔如松，輪廓分明，精緻的五官完美無暇，是上帝心血的結晶。
燈影綽約，一張妖孽般俊臉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
“小哥哥……”秀眉緊蹙的寧羽恬又發出無意識的夢囈，似一把重錘砸開了東方御陽的回憶之門，心顫動得厲害。
是她嗎？
“小少爺……”從東方御陽出生起周嬸就是他的奶媽，跟著他出國又跟著他回來，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過分早熟，喜怒不形於色，她未見過他如此失控過。
“周嬸，你先出去。”自始至終深邃的眸光一直鎖住蒼白的嬌顏，彷彿要看出歲月掩飾下曾經年幼的模樣。
東方御陽在床邊坐下，探照燈般的眸子一寸寸掃過寧羽恬的五官。長睫如扇遮住了靈動的眸子，投下兩道悲傷而恐懼的暗影。
秀挺的鼻樑下菱唇因發燒而蒼白，浮著一層白屑，使她看上去更加孱弱，楚楚可憐。長髮如瀑鋪展於潔白的枕巾上，襯得她肌膚瑩白勝雪。
視線往下，落在她白皙的鵝頸上，一條鉑金項鍊攫住了東方御陽所有的注意力，霎時，血液逆流，額頭青筋凸起。
一把抓起項鍊上的吊墜，那是一個天使的造型。純手工製作精細到天使的表情栩栩如生，展翅欲飛，唇角掛著笑容。
東方御陽死死捏住那條項鍊，心腔劇烈起伏著，深眸圓睜緊緊盯著仍在夢囈的寧羽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沿著輪廓一路往下，在她臘白的唇瓣廝磨著。
喃喃自語：“是你嗎？”
*
過了一天寧羽恬才徹底清醒，全身又酸又痛，腦子一團醬糊。
“少夫人，你可算是醒了？餓了吧？”周嬸和藹可親的臉映入眼簾，寧羽恬被高燒掩埋的記憶湧回腦海，整個人彈了起來。
“周嬸，我怎麼了？”聲音沙啞得可怕，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發燒，昏迷了三天了。來，喝點粥吧，我剛煮好的。”周嬸如同媽媽般耐心溫暖了寧羽恬的心。
“謝謝。”喝了粥，她稍稍恢復了些體力：“周嬸，他……他……”
“哦，對了，少爺臨時有事回S國去了。”
“啊？真的嗎？”寧羽恬高興極了，身上最後一點病毒也跑光光了。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寧羽恬忙掩飾地咳了咳：“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少爺吩咐了，如果少夫人覺得在家無聊的話可以繼續上班。”寧羽恬驚訝地張大了嘴，她不是還在做夢嗎？
經過一天的觀察，寧羽恬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最後終於確定沒人限制她的自由。
週一，寧羽恬迫不及待來上班了。
她就職的辰星建築設計是現令設計界的龍頭，近幾年好幢享譽國際的時代性標志型建築物皆由辰星完成。
短短五年，辰星從一家新設計公司，變成如今集建築和設計於一體的大集團，亦成了每個設計系畢業生的夢想。
七歲時被寧天詳收養，可七歲之前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寧天詳告訴她，她生了一場病，高燒過就失憶了，可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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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家的日子並不快樂，嚴紅英和寧靜婉處處針對她，叼難她，只有爸爸和哥哥對她好。因此，在心底深處她渴望一個家，更希望將來有一天能親手設計自己的家。
“小羽，你請了這麼多天假幹嘛去了？”剛坐在位置上，同事林曉曉就湊了過來。
寧羽恬眸色一黯，隨即打起精神：“就家裡臨時有點事。”
林曉曉不疑有它，而是神秘兮兮地湊近她說：“聽說我們大BOSS要來公司坐陣。”
“真的嗎？”深感意外。
辰星的幕後老闆一直很神秘，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露過面。然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能力，從出道至今短短五年，他斬獲了一個建築設計師所能獲到的所有國際大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