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同歸於盡
面對東方凌如此無恥的要求，寧羽恬臉色慘白，頭別到一邊去。
她的抗拒無疑是一團烈火，落在他心頭，霎時火光四濺，頭頂冒出滾滾濃煙，欲將所有對他曲意逢迎的人通通燒成灰燼。
“寧羽恬，難道，你到了這一刻還想為他守貞嗎？別忘了，你剛剛自己說了願意嫁給我，不論貧窮，富貴都與我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原本應該是柔情蜜意的語言被東方凌說得殺氣騰騰，彷彿寧羽恬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剛剛結婚就背叛了他。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雙肩被扣住無從掙扎，只能儘量將臉撇遠一些再遠一些。
她抵死不從的樣子，激發了東方凌的妒與怒。
猛一用力將寧羽恬拉近自己，驚亂之下又身不由己，她整個人撞上他胸膛。
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不顧她的掙扎牢牢捏住，邪惡的氣息吹拂在唇畔之間：“別害羞，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小羽，東方御陽給過你的，沒有給過你的。教會你的，你學不會的，我通通會重新教你。”
意味深長的話，已非單純女孩的寧羽恬自然聽得出來。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呼吸急促，話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要送給你一個大禮。”雙手捧住她的手，詭異的臉一寸寸靠近。
那張與寧靖澤八分相似，又有他個人特質的臉令寧羽恬很難接受。
其實，一個吻並不算什麼，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可她心裡有潔癖，加上他的臉總讓他聯想到寧靖澤。
而寧靖澤還被吊在半空，不知死活。
“小羽，你是不是很想讓我放了寧靖澤？”她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真是個單純又善良的丫頭。
其實，他喜歡的人那種獨立又堅強的御姐。就像夏可妮，任何事都可以自己處理得很好，還能在事業和生活上幫忙他。
在遇見寧羽恬之前，他真的考慮過若有一天必然得娶一個人，他會優先考慮夏可妮。
她不管是出身，樣貌，才學都和他匹配。加上她對自己的愛，他完全可以控制住她，讓她徹底淪為他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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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寧羽恬會闖入他的世界，自此吸引住他的目光。
讓他動了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念頭。
是她改變了他所有的計劃，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不會落到今天這一步。而她非但不感激，不領情，還處處與他作對。
不，她是他看上的女人。
在他沒有主動拋棄她之前，她只能任由他擺佈。
被威脅了這麼久，寧羽恬自然知道東方凌接下來要用寧靖澤的命來威脅她了。
忍不住唇角上揚，掛上譏諷。
認命而無奈地閉上眼睛，仰起頭，任憑他處置。
寧羽恬的乖巧和識時務，東方凌很滿意。
岑薄的唇一寸寸靠近那嬌嫩的花瓣，想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就要唾手可得，他的心狂跳著，那是慶祝的狂歡。
“不要小羽……”東方御陽聲音沙啞得幾不可聞，他知道寧羽恬此時此刻的感受，她是為了救他們才這麼順從，她沒有辦法，沒有退路，他不該再要求她什麼。
然，看著她無助任東方凌蹂躪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讓心裡的話化成語言溢了出來。
眼睛看不到，耳力異常靈敏，東方御陽幾近無聲的嘶喊，她卻聽得一清二楚。一顆心吊得老大，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和想法，她抬起腳狠狠踹向東方凌的私-密部分。
正在享受勝利的東方凌絲毫沒有堤防寧羽恬，加上兩人距離很近，這一踹他疼得冷汗瞬間冒出，溼了後背，倒退了好幾步。
必須用盡全力才能阻止自己的雙手不去捂被踹痛的地方，呲牙咧嘴，赤目欲裂。
寧羽恬顧不得驚愕，本能跑向東方御陽，伸手去拉他：“御陽，你撐著點，撐著點……”
縱然她拼盡全力，卻幫不上一點點忙。
玻璃太滑，東方御陽又重，消耗了太多力氣的她根本就拖不動他。
“小羽，你別管我，快走，快。去外面喊人，這裡是度假村，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巡邏，快去叫人……”再這樣下去，他們誰都逃不掉。
待東方凌緩過勁來，不知他會怎麼對付小羽？
“御陽……”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又怕他隨時可能掉下來。
下面全是尖銳的三角形，掉下去非同小可。
“快，再猶豫我要支撐不住了。”東方御陽大喊。
“是，你等我。”深深看了東方御陽一眼，所有的情意和語言皆在其中。
脫掉高跟鞋往下跑，突然，透明的樓梯如同往上升，她無路可去。
驚出了一身冷汗，快速望向始作俑者。
東方凌笑得猙獰而憤怒，扭曲的臉如同鬼魅看得寧羽恬毛骨悚然。
“你……”他手上有遙控器，她這下子真的無路可逃了。
“寧羽恬，你是我唯一真心對待過的女人，可你完全辜負了我。”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撞碎了寧羽恬驚恐敏感的心。
被他的話逼得節節後退，退至了舞臺邊沿而不自知。
“東方凌，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更沒有對你有過任何暗示明示或其他。你所謂的付出和感情都是一廂情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自私？但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稀罕你的感情。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希望被魔鬼看上，我也是一樣。東方凌，不是所有的愛都能得到同等的回報。你所謂的愛太狹窄，太自私，太霸道。你有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有此話壓抑在心底太久，她受不了崩潰大喊。
“看來我給你造成了不少困擾呢。”從他的臉上看不到憤怒，一絲陰鷙的笑自眉宇間淌過，讓人心驚膽戰。
寧羽恬不想和他再扯下去了，他們總在同一個問題上繞圈圈。
她說服不了東方凌，他也說服不了她。
唇角上揚，彎出絕望悽然的笑：“東方凌，你的目標不是我，我只是你的一個藉口。你一直想要都是別人的財富，別人的名利，別人的榮華富貴，別人的愛情。東方凌，你就是個強盜，嗜血又殘忍的強盜。”
突然，張開雙臂，宛如一隻輕盈的蝶往後墜。
未料到剛剛那一摔她沒有摔怕，現在還自己再度跳下去。
然，本能反應伸手去抓，不顧自己的安然。
幸好她的反應夠快，扯住了她的裙襬，抓住她的腰，寧羽恬整個人橫在半空。
“小羽，小羽，把手給我，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不管她對他怎樣，他都不想眼睜睜看她摔成重傷。
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不是她所說的藉口。
東方凌整個人趴在舞臺邊沿，一手抓住她的裙襬，另一只手去勾她的手。
脆弱的真絲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聲聲裂帛傳來，感覺她正一寸寸下墜，東方凌驚恐大喊。
寧羽恬掙扎著，挪動著，將手伸向他。
見她願意配合，東方凌欣喜萬分。
人果然還是貪生的，他才不信有人會自尋死路。
“好，再慢慢挪，慢慢的……”在東方凌忙著救寧羽恬，東方御陽拼命往前爬。
一遍遍告訴自己，他不能就這麼掉下去。
小羽還等著他去救她。
或許東方凌沒看出來，但他明白，寧羽恬這一招聲東擊西是為了救他。
她連命都不要，只為了救自己，他怎麼可以讓她獨自奮鬥？
東方御陽，寧羽恬和寧靖澤都被吊在半空，生死難料。
“小羽，把手給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東方凌終於抓住了寧羽恬的手，將她徐徐往上拉。
只差一點點只要把她拉上來了，寧羽恬突然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東方凌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有此一招，慘叫一聲，手上失了力氣，整個人被寧羽恬拖著往下墜。
她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嚇得東方御陽心神俱裂，大吼道：“小羽……”
“御陽，你一定要活下去。”將東方凌拉下來，她耗盡了最後的力氣，卻是心滿意足。
只要能救東方御陽，她不介意和東方凌同歸於盡。
如果這是她帶給東方御陽的災難，就由她來結束吧。
她這一生最不喜歡欠人，卻欠了不知多少人。
“寧羽恬，你真這麼狠我？”被生生拽了下來，有那麼一刻東方凌還不敢相信寧羽恬會這麼恨他。
“是，東方凌，你是個自私自利的魔鬼，你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下墜的速度中，寧羽恬最後喊出了這一句。
“砰”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一群人蜂擁而入。
東方御陽大喊：“快救小羽。”
“是，老大。”陳可心一邊回應，一邊讓保鏢過去救人。
後背著地，渾身劇痛，一顆驚恐的心卻安定了下來。
太好了，陳可心來了，東方御陽有救了。
意識漸漸模糊，陳可心一手托起寧羽恬的頭，焦急的臉懸浮於她臉上方：“小羽，你撐著點，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誰都別想從這裡出去。”黑暗中走出一個人，陰鷙霸道的聲音不同於東方凌的瘋狂，是常年處於高位，說一不二的狂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