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相互利用
摔了一櫃子名酒，卓興然仍不解氣，抓起觸手可及的東西往上摔，甚至連牆上的世界級名畫都不放過。
直到累得氣喘吁吁才坐在沙發上，雙目赤紅，殺氣立現，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恨不能立刻將東方御陽撕成碎人。
美豔的女人自房間內緩步而出，輕薄的紅紗披在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膚上，妖嬈而性感，美得恣意而張揚。舉手投足間，盡展令男人難以抵抗的嫵媚風情。
鏤空的紅紗若隱若現的雪膚，裡面竟是真空的。
玉足輕巧繞過一地碎片，小心翼翼走到卓興然身邊坐下，柔若無骨依向他，雙手環住他仍喘著粗氣的脖子，聲音柔媚似妖：“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灼灼熱氣吹在男人敏感的頸項間，撩人的功夫一流。
若是在平時卓興然或許會將她壓倒，一番顛鸞倒鳳，將滿腔怒火盡情發洩。
只是，這一次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汙辱，這口氣他怎麼都咽不下。
“滾開。”飽含滔天狂怒的兩個字自口中緩緩吐出，咬得又重又慢，仿似正在咀嚼東方御陽的骨肉。
“到底是誰惹你生氣了啊？告訴我嘛，我可以替你分憂解勞的。”嬌聲如啼，酥麻入骨，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她這樣的嬌態而無動於衷。
就算是成功如卓興然也不例外。
“我說滾開。”額頭青筋一根根暴凸，眼中可怖的血絲似黑白無常的鐵索，欲將人拖入地獄。
女人嚇得一大跳，剛想要挑-逗一番，卓興然一把將她揮開，任由她跌落在滿地玻璃碎片堆裡。
鮮血與紅酒混合，散發出妖豔的紅，灼得人眼發悚。
“啊啊啊啊……”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身上除了一件不能遮-體的輕紗什麼都穿，玻璃尖銳扎入肉裡，鮮血瞬間與身上的衣服融為一體。
這樣的痛堪比凌遲，她越是掙扎，玻璃扎得越深。
“卓，救我，快救救我，卓……”顧不開美態與妖嬈，撕心裂肺哭喊著。
她還不想死啊。
卓興然看都沒看她一眼，逕自離開，重重摔上了門，將女人的嚎叫關在門內。
滿腔怒氣越燒越旺，一點熄滅的跡象都沒有。
卓家原就是E國的豪門，他自幼便是家族裡最出色的孩子，一直被長輩當成接班人細心培養。從小到大，他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唯一一次不順遂就是與藍洛茵的婚事，他一向強勢，只要是他看上的沒有得到過，包括E國王室長公主，E國公認的第一美人。
自從娶了藍洛茵後，他的事業更上一層樓，自然而然成了E國第一富商。
放眼整個E國商界，誰敢得罪他？
不僅商界，就算是政界，軍界，也沒人敢對他怎樣。
今天他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擺了一道，明知他挖了個坑，他卻不得不往裡跳。
這口氣他咽不下，咽不下。
他需要粉碎些什麼來消彌怒氣，否則，他會被自己心中的怒火給活活燒死的。
從頂樓到地下室，卓興然重重踹開了門。
裡面的人微抬了下眼瞼，並沒有起身相迎的打算：“卓總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一點不像你。”
“我要殺了他。”一拳重重捶在茶几上，鋼化玻璃紋絲不動，他的手掌紅了一片。
“東方御陽。”東方凌不問而知，他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疼痛刺激了神經，被怒氣掩蓋的理智漸漸回籠。
卓興然深吸幾口氣，漸漸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冷靜。
東方凌將他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唇角上揚，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很快消失於無形。
“卓總，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狀似漫不經心地問，眼中卻閃著異樣興奮的光。
只要東方御陽一死，寧羽恬就沒了盼頭，她就算一時嘴硬，時間久了，她一定會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的。
他要的不僅僅是她的身，更要她的心。
“我們？”淡淡重複道，聲音沒有起伏，東方凌卻聽得心一顫，暗驚自己說漏了嘴。
不過，事已至此，他為他豁出了命，就應該得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他不是他的奴隸，不是屬下，而是領導者。
“卓總，你也領教了東方御陽的能力了，不儘快剷除他，一旦讓他壯大，誰都沒有好果子吃。”溫潤的眼底沒了溫度，只有一片寒霜冰雪，欲將東方御陽徹底掩埋。
卓興然咬了咬牙，面上不動聲色：“不急，他今天坑了我五十億，我得讓他連本帶利吐出來。”
“他到E國公開身份就是要正面對與你為敵，你不要掉以輕心，他不是簡單的人物。”他的一生從未敗過，卻在他手上輸得一塌糊塗，成了喪家之犬。
卓興然一把拎起東方凌的領子，嘴角上揚，眼是積蓄著嚴冬霜寒：“拿我跟你相提比評，你也配？”
話如刀子狠狠在他臉上劃了幾刀，東方凌怒極卻不得不暫時嚥下這口氣。
“對不起，卓總。”垂下頭，道歉。
“東方凌，少在我面前耍花樣。當年我可以扶植東方昊，養了你，現在我也可以毀了你。懂了嗎？”掀起西裝下襬重重坐下。
“是。”唯唯諾諾，再無之前富家公子的架勢。呈現出落魄公子該有的卑躬屈膝，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
卓興然表面上滿意他的識時務，心底卻有了一層防備。
東方凌就是一條毒蛇，現在他對他有用，他會委曲求全，一旦找到了他的破綻，他必然毫不遲疑，咬口給他致命一擊。
他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卻喜歡這樣冒險刺激的感覺。
他喜歡征服，喜歡馴服，越是難養越是兇殘，他越是想要一根根拔掉他的刺，待他徹底臣服於他後，再狠狠一腳踢掉，那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比談成一筆上百億的生意還要來得有成就感。
卓興然霸氣坐下，張開雙臂，放在沙發扶手上，以君王之姿睇睨著東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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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站著，他也比他矮了一大截，這就是權勢給人的能力。
“你把寧羽恬藏哪了？”快速換了個話題。
“卓總，我現在都要靠你的庇護了，不敢違抗你的命令。只是，寧羽恬我暫時還不能交給你。”垂下頭，看似恭敬，實則一點都屈服。
“東方凌，你不會真以為我看中了你，非你不可吧？東方昊曾經也是個人才，我也重用過他，但他現在沒了價值，所以，我改選你。”他說得坦然而無情，誰有用，他扶持誰，幫著誰。
誰對他沒用，他會毫不猶豫一腳踢開。
“我懂。卓總，我會盡力幫你得到你想的東西，不過，寧羽恬是我的底線。誰碰了我的底線，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威脅的話說得從容不迫。
卓興然抬頭，淡淡瞥了他一眼。
站起來用力拍了拍東方凌的肩：“年輕人，不錯，有膽識，我最喜歡挑戰了。”
他們之間從不隱藏自己的心意，彼此對抗，彼此利用，彼此依存又彼此堤防。
*
E國首都繁華盛世，當白晝的褪去了喧囂繁忙，夜的腳步踩著輕紗而來，輕盈而濃重，拉開另一種生活的序幕。
龍集團辦公室，東方御陽站在巨大落地窗前，俯視地上如螞蟻般的車輛。
羨慕之情油然而生，他們雖平凡，過著朝九晚五普通人的生活，為家人，為生計忙忙碌碌，卻也享受著世間最平凡且珍貴的溫情。
而他呢？
站在高處，擁有權勢與財富。
這世上已無他買不到的物質，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特殊的出身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家，渴望有個人相愛的人攜手白頭，經營一個小家。
然，殘酷的現實一次次打碎了他的夢，將他柔弱的心一點點變硬。逼他強大，逼他面對，逼他一步步成長，逼他收起自己的真性情。
寧羽恬是他心底的一道光，雖微弱卻無比溫暖。
她藏在記憶深處，每當他倦了，累了，不想再往上爬，不想再繼續強大。她就會悄然出現在他夢中，用稚氣的聲音對他說：“小哥哥，別怕，遙遙會一直陪著你的。”
是的，她一直陪著他，她沒有失信，是他丟了她。
找了十五年才找到，卻未能好好保護她，讓她一次次陷入險境，九死一生。
“小羽，你在哪裡？”如夢般的呢喃情不自禁溢位口，夾著難以言喻的悲痛。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東方御陽快速收起外露的情緒：“進。”
“老大，卓興然今天去了卓氏名下的酒店。”陳可心沒有廢話，直入正題。
“然後？”陳可心是他的得力助手，她知道他要什麼樣的資訊，不會無緣無故打擾他。
“一名渾身是血的女人被抬上了救護車。”話題轉變得太快，東方御陽卻聽出了其中的含意。
陳可心沒有遲疑繼續說：“她是卓興然的情人，E國當紅豔星。顧熙娜。”
“大概一年前，顧熙娜在一次商業酒會上認識了卓興然，此後便漸漸消失在公從的視線內。她的經紀公司對外宣稱，她為了拍一部戲去國外學習，自此漸漸淡出公眾視野。”陳可心繼續彙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