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暫時放過她
趁東方凌微微蹙眉，似是不勝煩惱之時，寧羽恬抬起腳重重踩上他的腳背。她雖穿著平底鞋，卻用盡全力，霎時，東方凌痛得跳開好幾步，踉蹌著後退，看上去好不狼狽。
“寧羽恬，你又一次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眼中迸出噬人的殺氣，對她他真是又愛又恨。
他捧著一顆真心，她不僅一點不珍惜，還丟在地上重重踩幾腳。
他怎麼會愛上這麼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可心姐，我在這裡啊，我開不了門，可心姐，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可心姐……”將希望在寄託在陳可心身上，現在只有她可以救她了。
“東方凌，你快開門啊。陳可心已經找了我快半個小時了，你也知道她是龍集團的首席秘書，能力一流，不會連我可能遇險這一點都想不到。東方凌，不管你有多自信，你不得不承認，一旦警方介入，這扇門就算再堅固也打得開。”她不能放過這唯一的機會。
“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沒想到東方凌會同意她的話，水眸深處隱藏的希冀又浮了上來。
“你答應放了我？”問得小心翼翼，不敢置信。
東方凌點點頭：“當然。陳秘書在外面等著呢，她是要想不通去報警，我可就慘了。”
此話更像在嘲諷，寧羽恬升起的一點點希冀破碎成空氣，凝成寒霜下起冰雹。
這樣起起落落的心情如坐過山車，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東方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在這時候冒險出現必有其不得不達的目的。像他這樣瘋魔的人，絕不可能聽人勸。
“小羽，你是不是很想出去？”明知故問必然有詐，寧羽恬沒有回答，大眼戒備盯著他。
“別這麼看著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持得住。”寧羽恬半晌才意會出他話裡的意思，俏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青。
抿緊雙唇，一言不發。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單看你單純的反應，我會以為東方御陽一直沒同你圓房呢。不過，該死的，他還是佔有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他。”一瞬間面部扭曲，雙目凸出，似要抽仇人的骨，喝仇人的血。
這一次寧羽恬沒有害怕，因為心被蜂擁的喜悅佔據。
他的反應明明白白告訴她，東方御陽還活著，他還活著。
只是，他為什麼沒出現？他在哪裡？是不是受了重傷？
東方凌既然知道，必然會想盡辦法對付他。
心情大起大落，她差點兒就要窒息了。
“回答我，你想不想出去？”又是一陣暴吼，震得寧羽恬耳膜“嗡嗡”作響，本能出口：“想。”
“很好，我可以讓你出去。不過，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現在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寧靖澤做的。”目光靜靜凝著瞠目結舌的寧羽恬，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陳可心推門進來。
“少夫人，你沒事吧？”額頭和鼻子沁出了一層汗，緊張得手足無措，實在有違她萬能秘書精明幹練的形象。
寧羽恬還處於東方凌的威脅震撼裡，未回過神來。
“少夫人，你怎麼了？”邊問邊不著痕跡，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小羽，陳秘書叫你呢？還在想剛剛那個故事啊？”東方凌模仿寧靖澤的聲音惟妙惟肖，若不是剛剛他親口承認，並說了關於東方莊園爆炸的細節，如親臨現場，她簡直不敢置信他是東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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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個感人的故事。”隨口應著，避開陳可心探究的目光。
此時此刻她心亂如麻，她可以拆穿東方凌，但她承擔不起後果。
他不知把她哥哥怎麼了？
而且，他敢來找自己，這麼有恃無恐，一定有所依據。
這裡是幻雅馨香，是他的地盤，同時也是公眾場所，要是他喪心病狂，到時會牽連許多無辜。
不，她不能現在就告訴陳可心，起碼不能是這裡。
“什麼故事啊？”她能獲得萬能秘書的美譽，憑藉的不單單是專業上的能力，還要敏銳的觀察力和洞悉力。
後面的往往更關鍵，經常能起到決定性作用。
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寧羽恬不會任她在外面敲了半小時門而不開。
東方凌介面應道：“沒什麼，就是一個神話故事。小羽從小就愛這些悽美的愛情故事，還特別容易感動。沒想到現在都為*了，還這麼感性。”
聽著他的解釋，陳可心旦笑不語：“少夫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這一次寧羽恬倒是答得飛快，像是要逃一般。
沒有向東方凌道別，甚至有些無禮推開擋著她的陳可心，大步流星走得似有人在背後追。
陳可心跟寧清澤點頭致意，也匆匆跟了上去。
出了幻雅馨香，寧羽恬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催促著陳可心快開車，一路上不管她怎麼問，她就是望著窗外發呆。
覺察到了寧羽恬的不正常，陳可心開車送她回東方御陽的私人城堡。
寧羽恬一路心不在焉，連路線錯了都沒覺察。
到了目的地，陳可心繫下安全帶，欲跟她好好談一談。
寧羽恬落在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上面是一個沒有存名字的號碼。
她猶豫再三才接下，裡面傳來東方凌的聲音：“小羽，你身邊的秘書很精明，你可千萬別露出破綻。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寧靖澤會怎樣。”
“少夫人，你是不是受到誰的威脅了？”陳可心直截了當地問。
努力擠出笑：“沒有啊，可心姐，你多心了。剛剛真的對不起啊，我聽故事聽得入了迷。幻雅馨香的隔音效果又相當好，害你在外面等了那麼久，真的很抱歉。”
很認真看著陳可心的眼，深怕她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
寧羽恬自認為真誠的演技在陳可心眼裡仍十分稚嫩，只是，她不願意說，自己有她的苦衷，她再苦苦相逼，她只會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謊言。
“沒關係，只要少夫人沒事就好。今天累了吧？快回去休息一下，不知明天報紙上會怎麼寫呢，你要養精蓄銳好應付接下來的事。”陳可心體貼地為她開啟車門，寧羽恬下了車，眼前的美景驚豔了她。
純白的城堡在暖黃燈光映襯下，宛如鍍上一層溫暖的金箔，更添幾分夢幻氣息。
開在冬季的白玫瑰，一朵朵一簇簇，或恣意怒放，或含苞待開，清純與妖嬈並存，美豔與清麗同在，陣陣幽香隨風飄送，醉了人心。
即使是心像灌了鉛的寧羽恬都不禁被人美景所迷，發出陣陣感嘆。
不是第一次來，然，每一次的震撼都不同。
陳可心站在寧羽恬身邊與她同看一片美景，聲音幽遠：“當初老大命人種這片玫瑰園的時候，我就很納悶，他並不是一個愛花的人，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要種這麼一大片白玫瑰。現在我好像懂了。”
“為什麼？”她對東方御陽的事知之甚少，而內心深處她渴望對他多瞭解一些。
“因為夫人喜歡花，尤其鍾愛白玫瑰。少爺就是希望當夫人醒來就能看到她鍾愛的玫瑰大片大片盛開的美景。”不知是否夜色迷景，花香醉人，寧羽恬竟覺得一向理性的陳可心聲音裡多了幾分悲傷。
她是在為東方御陽的失蹤難過吧？
看她的樣子應該對東方御陽有很深厚的感情，不是愛情，是友情，是崇拜。
寧羽恬很想告訴她自己的發現，讓她稍稍安心，話到嘴邊又想起東方凌的話。不，她不能拿哥哥安危冒險。
“東方御陽小時候一定很孤單吧？”她腦中幻想出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依偎在母親身邊，悲傷地哀求她早點醒過來的畫面。
不禁心一酸，淚在眼眶打轉。
“可能吧。老大平時不怎麼說話，總喜歡一個人呆著。你別看他有時充滿邪氣，像個花花公子，其實，他從沒交過女朋友。當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想爬上他床的女孩數不勝數，你知道他是怎麼對付她們的嗎？”兩個女孩隨意靠在車上，望著同一片美景，討論著同一個男人。
“怎麼對付的？”寧羽恬發現只要是關於東方御陽的事，她都很有興趣。
而明明是他過去的風流債，她想聽又不敢聽，心底湧現莫名的酸意。
“他會約她們到酒店……”陳可心故意頓了下，寧羽恬眼底劃過傷痛，卻故作無所謂，左手掐住右手，強迫自己不要做出失儀的事。
“大喘氣”後，陳可心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他會約她們到酒店，然後通知她們的愛慕者房號。”
“啊？他怎麼這樣？人家如果對愛慕者有意，就不會赴他的約了，這不是耍人嗎？”松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為那些飛蛾撲火般的女孩抱不來。
這種心情矛盾得連她都覺得自己是精神分裂。
“不，老大是在告訴女孩，珍惜身邊對她好的男人。不是每個男人都值得她們這樣付出。別說，還真成全了幾對。而且，他們婚後十分恩愛。”燈光折射在陳可心眼裡，滿滿的崇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