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恬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東方慶連這麼私密的事都知道,他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半晌,寧羽恬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外公,生孩子這種事是要水到渠成……咳咳……”

跟一個身份顯赫的老者談論這樣的話題,寧羽恬不禁羞紅了臉。如果地上有個洞,她會毫不猶豫鑽進去。

書房裡迴盪著寧羽恬被驚嚇後的咳嗽聲,斷斷續續。

“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想嫁給御陽,你有一個很要好的初戀男友。如果你在一年之內為御陽生下孩子,我就放你自由。”東方慶的聲音不大,聲調也平平,卻因了身上的氣勢,每一個字都重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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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羽恬神色一凜:“相信以東方家的名望,多的是女人願意為東方御陽生孩子。為什麼偏偏選擇我?”

既然他主動提及,她就不客氣了。

“兩家聯姻,獲利更多的是寧家吧?你應該感到很榮幸。”東方慶說得理所當然,沒有半份強迫於人的羞愧。

寧羽恬語塞,有錢人都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嗎?

他以為他是皇帝嗎?

東方御陽是將來要繼承王位的王子嗎?

真是無語。

體內的叛逆因子被激起,寧羽恬不管不顧:“東方老爺,你對寧家施於援手,我很感激。可是,你不覺得趁人之危很卑鄙無恥嗎?”

“商場上講求的結果,過程並不重要。”東方慶並沒有生氣,淡淡反駁。

“好,就算您說得對。但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交易。如果東方御陽真是您最疼愛的外公,您就應該尊重他的選擇,而不是強迫他。”有錢人的腦迴路果真與平凡人不同。

“看來你和御陽還需要多多瞭解。”他並沒有被寧羽恬無理的話語激怒,仍是一派從容不迫,甚至有些看破世俗的道骨仙風。

“寧羽恬,你很勇敢,也很直率,現在像你這樣真性情的女孩子不多了。好好考慮我的話,對你沒有壞處。”明顯下達逐客令。

寧羽恬紅著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殷伯適時推開門:“小少夫人,請。”

走到奢華如宮殿般的長廊上,寧羽恬腦中一遍遍迴響著東方慶的話。

為御陽生個孩子,她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他們這麼費盡心機,只是要一個孩子嗎?

不,直覺告訴她,沒這麼容易。

東方家的每個人都戴著面具,她根本就看不清誰真誰假?

她好立刻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看似奢華卻步步陷阱的東方家。

原來,他們都知道她有一個很要好的初戀,為什麼還要選擇她?

以他們的聰明才智不會不清楚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比沒有戀愛經歷的女人更多了一份牽掛,也更難聽話。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一定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卻至關重要的。

寧羽恬蹲在長廊的一角,手抱著頭拼命地想。

她好像是東方慶和東方御陽之間較量的一件物品,是他們的賭注或棋子。

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處於極度驚亂中的寧羽恬嚇了一大跳,尖叫著貼牆站了起來:“啊啊……”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嚇你的。”年輕男人很俊美,很陽光,笑容暖暖的,嘴邊還有一個迷人的酒渦。

“你怎麼沒穿女傭制服?快去換上吧,等下被殷伯發現就糟了。”男人說著,轉身而去。

寧羽恬站在那怔怔發呆,他是誰?

看他的衣著打扮應該是東方家的人吧?可她昨晚並沒有見過人他,顯然他也不認識她,不然,不會把她當成女傭。

算了,管他是誰呢。

她還是先回房間吧。

主屋實在是太大了,最後寧羽恬華麗麗地迷路了。

這條長廊九轉十八彎,有許多出口。寧羽恬每一個出口都試了,卻都回到了原地。

不知走了多久,寧羽恬又累又餓又渴。

有些微涼的天,她竟走出了一身汗。

望著漸漸偏西的太陽,她有些絕望。

東方家的人都有病吧?沒事幹嘛弄一條這樣的長廊啊?

當天一寸寸暗下來,寧羽恬心底的恐懼更甚。

自小她就一直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她和一個很美麗的阿姨住在小山村裡。阿姨對她很好,很疼愛,每天晚上都會唱歌哄她入睡。

小山材物資貧乏,她卻過得很開心,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突然有一天傾盆大雨下個不停,她們住的屋子靠近山坡。水洪爆發,泥石流淹沒了她的家,同時也掩沒了她。

夢反覆做著,十分真實。

有時候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泥石流掩沒自己的恐怖感,泥沙瞬間灌入她口鼻。她喊不出聲,睜不開眼,任由意識在驚恐中一點點渙散,最後成了一片黑暗。

她曾問過爸爸,這段經歷是不是真的?

爸爸很嚴肅地告訴她,不可能。

但沒了七年的記憶,她十分彷徨。

怪夢做久了,她開始害怕黑暗,更怕下雨打雷和閃電。

暮色四合,天空一片漆黑。

寧羽恬蜷縮在牆角,奮力地擁緊自己,冷得瑟瑟發抖。

突然,天空一陣陣青紫交加,猙獰的銀龍囂張地劃破夜空,張牙舞爪後快速隱去。寧羽恬嚇得將頭埋入膝蓋裡,嗚嗚哭了起來。

她要回家,要找爸爸,媽媽。

在寧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她受盡嚴紅英的冷眼和寧靜婉的欺負。

只是,她們越是討厭她,越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是寧天詳的私生女,是嚴紅英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寧天詳才不得已以養女的身份讓她留在寧家。

她不怪爸爸,因為沒有他,就沒有她。

她只是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她媽媽是誰?現在在哪裡?

哪怕她死了,她也要到她的墳前去祭拜一下以盡教道。

然,每每她問起,寧天詳總用十分悲傷而自責的目光看著她。

她看得出他的難過和自責,不願意再追問下去。

逝者已矣,她又何必讓爸爸再心碎呢?

炸雷一陣高過一陣,寧羽恬嚇得瑟瑟發抖,卻死命咬住下唇,不發出聲音。

怕給爸爸添麻煩,她自幼便習慣了獨自承受。久而久之,她只在外人面前展現開朗活潑,積極向上的一面。

那些悲傷和驚恐她獨自承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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