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虛虛實實
“你錯了，東方御陽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他娶我只是為了迷惑你，讓你以為有機可趁。東方昊，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試問，如果東方御陽真的在乎我，他豈會把我放在莊園裡，讓你們有機會接近我？”強迫自己冷靜，此時沒人能救她，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錯，這確實像東方御陽的作風。不過，寧羽恬，你的話我更加不會信。就算東方御陽真的不愛你，只要他娶了你，就不會放任你不管。就算他隱藏得再深，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從小就有機可尋，絕不會變得太離譜。”他有足夠的自信東方御陽一定會救她，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人道主義精神。
寧羽恬不語了，和東方昊短暫幾次接觸，她發現他就是一個唯我獨尊又喜怒無常的瘋子。
他把自己幻想成了世界的主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人的話根本就左右不了他。
他心理已經嚴重畸形。
“來，給他打個電話。”把一支準備好的手機遞給她。
寧羽恬別過臉去，冷冷回應：“我不打。”
“不打？”兩個字輕輕渺渺，毫無威力，卻重重一巴掌扇過去。
“小羽。”先驚呼的不是被人之人，而是東方凌。
東方昊站了真起來，冷冷道：“怎麼？你心疼了？”
知道自己反應過度被東方昊抓住了把柄，東方凌反悔不已：“不，爹地，你身體才剛好，不要這麼動怒傷了自己。”
“哼，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冷哼著戳破了他的偽裝，一次次為了這個女人對他說謊。
被看透的東方凌抿唇不語，他知道東方昊獨裁專制，控制欲比任何人都強。
他六親不認，要的是絕對服從。
或許說，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兒子，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他需要的是一臺下了指令就執行的機器。
姜若琳上前幾步，她討厭寧羽恬，卻並不希望東方凌因為他和東方昊起衝突。
現在他們要抱成團，一致對外才是。
“姑父，你真的要她打電話給東方御陽嗎？會不會暴露我們的行蹤？”附在東方昊耳邊，是關心也是轉移注意力。
“當然。不讓他知道，我們怎麼達到目的？”東方昊富有深意撇了姜若琳一眼，後者心一驚，快速垂下頭。
“是。”每見東方昊一次，他身上的陰鷙和陌生感就多一分。
這樣的他與以往那個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東方昊判若兩人。
陌生得可怕，然，她必須聽從他的安排，姜氏才有一線生機。
“你讓她打。”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姜若琳，她應了聲是。
緩步走到寧羽恬跟前，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撿起被她丟在地上的手機：“小羽，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
看著眼前熟悉的眉眼，陌生樣子的姜若琳，寧羽恬心底一陣陣生寒。
“若琳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之前的種種都是虛情假意嗎？
美目一沉，變了顏色，沒有尷尬，冷豔無雙：“是。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你就是闖入我們世界的異類，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這麼上心？寧羽恬，你沒有資格怪我，是你自己太天真，沒有自知之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清楚，又怎麼怨得了別人？”
一番無情而尖銳的數落，寧羽恬臉色大變。
不是沒有懷疑過姜若琳和姜悅沒有理由就接受了她，可心底她仍願意相信人性本善。她的思想和生活都很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有些話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你怎麼這麼賤？一定要別人說出真話不可，要知道真話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起的。”姜若琳聲音壓得低低的，字字如針刺心，用只有她們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
寧羽恬緊咬雙唇，是啊，她明知道的，卻還要自取其辱，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打吧，這樣對你，對大家都好。”聲音柔媚如夢，充滿著蠱惑。
這一次寧羽恬沒有猶豫太久：“你們要我怎麼說？”
她的識相東方昊很滿意，終於點了點頭：“這樣就對了。”
不知何時他的手上多了一張紙，遞到寧羽恬面前：“照上面的念。”
接過的同時，手機已撥通。
東方御陽刻板的聲音此時聽在寧羽恬耳裡宛若天籟，她從來沒有覺得他的聲音如此動人，惑人，不禁心下一顫。
霎時，一股溼熱湧上眼眶。
“東方御陽。”如同他的個性，霸道十足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寧羽恬。”努力嚥下喉頭的乾澀，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人生如此美妙，她還有那麼多願望沒有現實，那麼多地方沒有去，那麼多風景沒有看透，她不要就此結果。
“你在哪裡？”強壓下激動的心緒，他知道東方昊必在她身邊。
他在試探他們的感情，試探寧羽恬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姜若琳把紙張攤開，示意她照著上面的內容念。
寧羽恬深吸一口氣：“東方御陽，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怎麼了？”寧羽恬不擅於表演，一段臺詞說得十分生硬，一點感情都沒有，卻比任何動情的演繹都要震撼東方御陽的心。
“東方御陽，不管你娶我出於什麼目的，現在我是你的妻子，我被困在這裡也是受你所累，你不能見死不救。”聲音多了一絲恐懼的哽咽。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鬼話？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差點兒去報警。你馬上給我回莊園，我現在沒空陪你瘋。”說著，“咔嚓”一聲掛了電話。
開啟擴音的室內一片靜謐，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東方御陽就這麼掛了電話？難道，他真一點都不在乎寧羽恬的生死嗎？
東方昊臉色陰鷙得可怕，看來，東方御陽比他想像中更難纏。
他和他媽媽一樣聰明，果然很聰明。
只是，東方家的人都重情。
為愛生，為愛死。
姜若琳臉色一白：“姑父，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別急。有她在手上，我倒是要看看東方御陽能撐到什麼時候？”混沌而陰森的眸子看得寧羽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往後縮。
東方昊就這麼定定看著她，不言不動，眼神中的嗜血寒氣浸透了出來，嚇得寧羽恬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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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凌站在一旁把一切看進眼裡，卻不敢再多言。
他的求饒或勸解，東方昊都聽不進去，更會加倍對付寧羽恬，讓她更加難過。
靜，可怕噬心的靜在空氣中漫延著，絲絲縷縷糾纏成針，密密麻麻扎入心深處，泛起陣陣疼痛。
就在此時，東方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目光倏地變色，匆匆吩咐姜若琳：“你知道她對我們的重要性，看牢她。”
“是。”姜若琳重重應了聲。
當東方昊離開，東方凌忙要蹲下去扶寧羽恬。
姜若琳冷冷警告：“凌，姑父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一直對她溫和有禮，呵護有加的東方凌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欺身靠近她：“若琳，我的事你少管。”
“不行，這是姑父的命令。”美目狠狠瞪了寧羽恬一眼，都說紅顏禍水，果然不假。
“若琳，你剛剛勸小羽要聰明一點，怎麼自己就糊塗了呢？姜氏需要東方集團的支援，你覺得最終誰能坐穩第一把交椅？”跟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單刀直入，殺傷力更強。
姜若琳臉色一沉，變得十分難看。
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憤然轉身，離開了房間。
東方凌忙將一直蜷縮在地上的寧羽恬攙扶起來，讓她坐在床邊。
此時此刻的她處於過度的驚嚇中，臉色慘白，目光無神，彷彿受了極大刺激。
很想將她擁入懷裡，細細呵護，卻怕驚嚇到了她，改成拍肩。饒是這樣寧羽恬還是被嚇了一大跳，沒有血色的唇更是慘白如紙。
“小羽，別怕。只要你好好配合，我爹地是不會傷害你的。”命運將他們安排在對方面，他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啊！”寧羽恬尖叫一聲，彈跳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尷尬垂落。
“你出去。”強忍著尖叫的衝動，聲音卻充滿恐懼。
東方凌不願離開，卻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她最不安的地方。
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當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時，寧羽恬躲到了窗簾後，拉起厚重點窗簾將自己密密實實包裹起來。
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嗚咽溢位口。
她該怎麼辦？
她還不想死，可連東方御陽都棄她於不顧，還有誰能救她？
*
龍霆爵的城堡裡，東方御陽摘下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無儔，堪比妖孽的容顏。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不再含笑放電，放射出的寒氣足以將三盡以內的人凍僵。
“老大，這是楚亦凡留下的資料，你看看。”長髮飄飄，甜美如鄰家姐姐的陳可心開啟資料夾，將一份資料交龍霆爵。
俊目微眯，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了資料內容。
東方昊原來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