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哈姆雷特,我們義不容辭。”鎮長帶領一堆人走上前來,哪怕是他手上也拿著一把短劍。

男爵看著這鎮長拉出來的一百多人心中也是有點震驚,這已經是鎮子三分之一的人口了,相當於所有青壯,在其中還能看到一些女人和老人同樣拿起簡陋的武器。

嘶~竟恐怖如斯!斷不能留……

想到這裡男爵不由得抬頭和阿爾文對了一眼,雙方都沒有說話,但都透露出一樣的態度。

無論是野心還是真的忠誠,這些人都必須死!

和阿爾文透過氣之後男爵臉上便堆著笑示意。

“好!沒想到哈姆雷特還有你們這些勇士,真是那領主的福氣。”

說著便朝身邊的騎兵擺了幾個手勢,“快快上路吧,拖得越久哈姆雷特就越危險。”

“走!”阿爾文看懂了意思,直接吆喝一聲便拉上隊伍頭也不回離開了這邊。

那鎮子幾人看著阿爾文他們遠去並沒有停下,反而呼喚著加快了步伐離開小鎮踏上前往哈姆雷特的道路。

由此可見他們是來真的。

而剛才消失的阿爾文卻在等待著獵物上門。

“報告,還有八百碼。”一個騎兵衝上前來彙報。

“著甲!”阿爾文大手一揮,自然有騎士侍從幫他從馬上拿下盔甲穿戴。

而其他士兵也開始相互幫忙穿戴盔甲,很快就完成了著裝。

在拉開距離之後他們便找到一塊適合騎兵衝鋒的地方等待著那些傢伙過來。

…………

“鎮長,剛才為什麼不動手?”

“跟著上去,等差不多到哈姆雷特的時候動手神使才會看到我們,而且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是敵人,到時候就在他們身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配合神使幹掉他們。”

鎮長也意識到他們這些人不是那些貴族軍隊的對手,必須要在關鍵時刻反水才能發揮作用,更別提只有那樣才能讓神注意到他們。

為了這個他可是將鎮上所有信徒都帶了出來,只要成功,自己或許就能被賜予一顆【種子】獲得永生。

只是想到這個他便感覺到蒼老的身體熱血沸騰……

同樣熱血沸騰的還有阿爾文。

“殺!”

阿爾文毫不含湖一馬當先,當五十個重灌騎兵擺開陣勢跑起來的時候那個動靜的肯定掩蓋不了的。

本來還在幻想著的鎮長也感覺到了那地面傳來的震動,不等更多反應便見到前方直接衝出那全副武裝的騎士。

“該死!這是陷阱……”

“他們怎麼會發現的?”

“不!”

鎮長勐的意識到自己好像暴露了,此時騎兵近在眼前,根本輪不到他做更多的掙扎。

“為了哈姆雷特!”絕望充斥著他們的內心,但是他們不能暴露,哪怕以哈姆雷特的身份死亡。

“為了哈姆雷特!”

鎮長振臂一呼,其他的農民也紛紛響應,面對騎兵衝鋒竟然還敢舉起武器反擊。

這般忠誠哪怕是那些騎兵和男爵也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意。

但阿爾文聽到這話那頭盔下的面容更顯猙獰,當即不留馬力加速衝了上去。

“殺!”

一聲暴喝,帶著狂暴的怒火將騎槍戳了出去,直接將那鎮長乾瘦的身體挑飛。

反手一個橫掃,那騎槍的威力無人能擋,接觸到的農民全都斷筋折骨,碰到腦袋當場暴斃。

而其他的騎兵也衝了上來,一槍過去基本上不可能有活著的。

身體被騎槍戳穿,強大的衝擊力能瞬間摧毀身體結構,嵴柱被折斷,內臟被撕碎,就像是一個爆開的西紅柿。

反而那些農民臨死前的一擊打在這些騎兵身上顯得不痛不癢,根本不破防。

他們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兵放在這裡基本就是降維打擊。

但是死亡卻並沒有讓他們恐懼,那些農民依舊悍不畏死的衝上來,他們沒有經受過任何的訓練只知道將手中的草叉朝著那些騎士身上戳去。

又或者肉身攔下衝鋒的馬匹,一擁而上將那些騎兵拖下馬來,把頭盔扯下,手中的武器就招呼上去。

菜刀斧頭鐮刀,用盡一切辦法,就是為了拉更多的騎士墊背。

他們這些人可能也就是經受過一兩次的血肉儀式,大機率還是群體的,對肉體的增幅很微弱,甚至可以說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一旦入魔他們的大腦結構被改變,他們的觀念被扭曲,他們就基本上沒有拯救的可能了……

到底差距還是巨大的,哪怕那些農民如何反擊,最後留下的只有慘烈的屠殺。

騎兵隊殺瘋了,來回衝殺將所有膽敢反抗的賤民殺死,等他們從那殺戮之中回過神來哪裡還有一個站著的敵人?

此時戰場之上直接被鮮血染紅,上百人死在這裡,他們的屍體凌亂不堪,甚至一部分都在馬蹄之下化作肉泥陷入土地。

更多的鮮血滲入了土壤,餵養著那裡的邪懼之物……

阿爾文茫然回顧,手中的騎槍也在這一刻失去了支撐,槍頭點在地上。

哪怕是經歷過不少戰場的男爵也都被這一幕震驚。

他是殺過那些因為各種原因交不起稅而拿起農具反抗的農民,但是那些人只要殺幾個就會潰逃,輕而易舉就能衝破他們的陣型。

但現在這些人居然一個都沒有逃走!

當雙方接觸的時候他們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兵居然第一時間沒衝散他們,反而差點陷了進去。

這些情況只有在那種蠻族戰團之中感受過,他們為了部落生存悍不畏死,而這些人為了什麼?

難道會為了一個早就拋棄他們的領主如此?

男爵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看著那片慘烈的戰場久久不能平靜。

這片土地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人,戰死了五個,基本上都是被從馬上拖下來的。”

一旁的士兵呼喚讓男爵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那戰場上面有幾匹孤立的馬匹,還有一些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息。

“快救治傷員!清理戰場。”男爵也顧不得在這裡感慨,趕緊接管局面。

這個隊伍的指揮官是阿爾文,為什麼那些士兵第一時間向男爵彙報呢?

雖然也有聲望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沒有士兵想要在這個時候招惹那怒火還沒消退的阿爾文。

要是跟他彙報傷亡情況,恐怕得挨一頓打。

男爵扭頭看向那鎧甲之上沾滿血跡,周身散發令人不安氣息的阿爾文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

但還是選擇靠了上去,因為這個苦差事也就只能他來了。

“阿爾文大人,我們……”

果然,在聽到隊伍的損失之後那阿爾文回過神來,暴怒幾乎要衝破那盔甲的束縛。

“該死!我們和那些蠻子戰鬥都沒有這個損失。”

還真別說,當初朝著蠻子衝鋒只被戰狼砍了三個,現如今殺幾個農民居然死了五個?

要知道哈姆雷特有多少個小鎮?如果都學他們,這樣下去他這點人還沒走到哈姆雷特就沒了。

阿爾文本來情緒就不爽,這一下也就難怪炸毛了。

“情況不一樣,那些蠻子的武器很少有能穿透盔甲,而且人數上我們也是佔據優勢,他們還不喜歡結陣。

但是這次誰都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根本不怕死,而且人數上他們優勢,寧願用肉身去擋也要攔下,這種損失已經是我們實力強悍了。”

阿爾文不是不知兵的人,剛才的一番殺戮已經將怒火發洩,當那餘怒消退之後也就冷靜了下來。

“那哈姆雷特領主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們如此死心塌地?”阿爾文的話語之中也透露出一種無力感,本能尋求老師的幫助“老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阿爾文的無奈又何嘗不是男爵的無奈呢。

他媽的自從進來哈姆雷特地區就感覺到各種不對勁。

現實的情況和想象之中的情況完全就是兩碼事,甚至他都有點懷疑收集訊息的傢伙是不是收錢了搞這些假消息。

不是說好哈姆雷特領主已經失去了對領地的控制嗎?

為什麼他媽的個個都敢拿著農具朝著貴族武裝攻擊?

如此忠誠就連巴斯蒂亞的普通人都做不到。

你跟我說這是失去了控制?

但都到了今天這個份上都已經沒有了退路,就算前面是死路也要上去闖一闖。

男爵到底還是在廝殺之中成長起來的,這點打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很快就穩定了心緒,開始籌劃後面的行動。

“哈姆雷特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之中還要複雜,不單是邪教的問題了,還有就是當地領主對這裡的掌控或許比我們想象之中更強,如果是其他的城鎮村落依舊抱有這種決心,對我們的控制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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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必須要出重拳!”阿爾文神情狠辣,握緊拳頭在身前。

這個態度展現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強硬派,不允許任何的妥協。

但是男爵不是年輕人了,帶領軍隊可不是一味的勐打勐衝還需要謀略,所有他更習慣從利益方面考慮。

“不~我們經不起消耗了,現在的主要矛盾還是那領主,我們這點人是否能攻破哈姆雷特?要知道那可是有接近一千的人口,如果個個都這樣我們……”

男爵非常果斷的釋出一個狠招——搖人。

“我覺得還是將目前的情況上報伯爵,再加派一隊人馬過來,到時候輕易拿下哈姆雷特鎮。”

“不行!”阿爾文立馬否決,這不就是跟父親說他辦事不力,打他的臉嗎?

年輕人正是叛逆的時候,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證明自己,他不允許這樣,這是底線。

男爵也有些無奈,他們一般出身想要借用力量也沒有,而阿爾文天生就能借,卻不想借。

也顧不得吐槽,他還是要為自己想一想,某種情況下的確是這樣的,如果真的向巴斯蒂亞求助,那麼恐怕自己的能力也會受到質疑。

“現在就一個選擇了,那就是想辦法盯緊蠻子看他們的情況,如果他們真的進攻哈姆雷特我們就有機會,如果不是,那就想辦法逼他進攻,比如冒充哈姆雷特的士兵攻擊蠻子,又或者……”

男爵真的是無比希望蠻子現在進攻哈姆雷特,那樣他們才有可能撿便宜。

阿爾文聽著男爵的話,大概也明白現在是放棄了之前散佈訊息的決定,因為真的會有人去救援哈姆雷特。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趕去哈姆雷特附近,等鷹群的訊息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那支鬥志昂揚的騎兵簡單收拾戰場便退去,明明他們戰勝了敵人,但卻宛如失敗一般低落。

那些敵人給到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他們根本沒想到那些拿著草叉的農民居然能爆發這種力量,實在是被震撼了。

阿爾文狀態其實也差不多,這場戰鬥表面上勝利,但是原本制定的計劃破滅,對他來說意味著戰略失敗,甚至隊伍的氛圍就是被他這個指揮官所影響。

失敗考驗著心臟、思想,與身體的承受力。

現在就看他能不能吸取教訓,從失敗之中成長起來了。

隊伍脫離戰場,在地圖的指引下踏上了老路。

騎兵這種機動性強的部隊,想要發揮出優勢要麼就是大平原,要麼就是平坦的大路。

這老路雖然年久失修,但無論怎麼都是當年哈姆雷特的遺產。

對於他們來說終於是不用在荒野小道之中艱難穿行。

在政策宣傳上面,藉著行走在外的商隊傳播哈姆雷特接收難民的訊息,所以這條老路之上能看到不少難民正行走在上面。

他們或是因為戰爭家庭破碎,或是為了逃離那戰場,反正出於各種原因,想要在這苦難的世界找到那一線生機。

一些難民聽到動靜回頭便看著那呼嘯而來的隊伍,他們即便是有什麼不滿也不敢聲張,反而趕緊躲到一旁生怕招惹到什麼麻煩。

只不過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反應過來,在那老路上艱難行走的一支隊伍就沒有察覺。

病痛奪走了他們大部分感官能力,他們既聽不到,也看不到那後方的情況。

等到那些騎兵逼近才反應過來,但他們的腿腳和板車並不允許他們短時間內離開老路。

而那拉車的人也沒有要改道的意思,依舊像老牛一般埋頭拉動那破舊的板車,似乎根本不為外部所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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