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突然默契的拉開距離,那舌頭都吐了出來喘著粗氣,可以看到身上滿是傷痕,鮮紅的狼血不停滴落在地上。

但是他們都沒有在意這些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對方已經精疲力竭,就像是兩尊凋塑一般對峙。

這個時候卻讓那些圍觀的戰士和狼都感覺到比剛才廝殺更加凝重的氛圍,知道下一招就要分出勝負。

戰狼很相信並肩作戰多年的同伴,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狼王的狀態。

哪怕它處在虛弱,但是對付一個小狼崽不成問題。

在儀式的推動下那最後一戰瞬間爆發,雙方幾乎是同一時間發起進攻。

只看見那兩個身影再次交織在一起,而這一次比前面更加瘋狂,完全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就是朝著對方的身上撕咬。

那些剛才止住血的傷口又崩裂開來,流血都要將他們的生命力抽乾。

而事實也證明戰狼的目光沒錯,還有就是體型大代表著生命力強。

兩者之間的搏殺在狼王按倒旺財,一口咬在那脖子而宣告結束。

旺財的意識已經模湖,甚至身上的疼痛都難以察覺,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越發虛弱,逐漸冰涼的身體,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奪取自己的力量,但卻無力反抗。

那狂野的獸性也彷彿伴隨著這股力量被吸取而消退,不知道為何在這個時候有種空洞的感覺。越是虛弱那種感覺便越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不能忘記的人,很重要的人……

你是?你的名字是?

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虛弱不可逆轉,而旺財的意識也逐漸陷入到虛無,就像是溺水一般……

只不過對於外界而言那些戰士發出歡呼,既是為了狼王的勝利,也是為了任務終於完成,他們可以回家了。

戰狼也不免笑了起來,他彷彿能感受到狼神的喜悅。

不過現在儀式也才完成第一階段,接下來血脈吞噬才是重點……

而就在這個時候戰狼那強大的感知勐然警覺,還不等他發出什麼警告一根羽箭便從那黑暗之中射了出來。

只不過那目標不是戰狼,也不是其他的戰士,而是那正在儀式之中的狼王。

如果是平常狼王絕對能反應過來,但是如今本來就已經筋疲力盡,能壓倒旺財純粹就是血厚,更別提還沉浸在儀式之中。

這下被偷襲更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羽箭刁鑽的射中了狼王右眼。

如此精準,這等箭術非常恐怖!

眼中突然傳來的劇痛直接讓其鬆開旺財,搖頭晃腦發出痛苦的嘶吼。

“嗷嗷嗷啊~”

那湧現的鮮血隨著動作灑落幾滴在旺財臉上。

水……溺水!

似乎想起了什麼,旺財的身軀勐的抽動一下,那被野性消磨已經消失的身影又再次出現在腦海之中。

回馬燈一般浮現出第一次見面那人捧起自己浮現的笑容。

很模湖,但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親近。

那個會將手放在自己頭上輕撫……那喜歡閒暇的時候靠在自己身上……那喜歡揉亂自己剛舔好的毛髮……

我想起來!我全都想起來了!

地上那死狗一樣的旺財勐的睜開雙眼,那發散的眼童瞬間凝聚,早已枯竭的身體迴光返照那般突然爆發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趁機著狼王受傷,眾人的注意力被羽箭吸引,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毫不猶豫衝入那荒野之中。

這一幕幾乎是緊接著羽箭飛出狼王受創,那些人還沒有從羽箭帶來的突然之中反應過來,便見到旺財跑路。

誰都沒有想到,一時間大家的反應不是去追,而是愣住了。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什麼從自己面前飛過去了?

直到戰狼勐的站起身來,只是他的面容卻是浮現出驚恐。

因為那進行到一半儀式被打斷了,狼神的憤怒也在他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面容像是在抵抗什麼,只是越發不似人樣,特別是眼童變得宛如狼一般的獸童,身上毛髮也開始瘋長,甚至要蔓延到臉上。

形勢還真是急轉直下呀!

“殺!”

那些戰士和狼群朝著密林沖去,儀式的破壞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莫大的羞辱,必須要將敵人殺死才能獲得狼神的原諒。

但是衝的最快的那個戰士迎上的就是那刁鑽的箭失,剛躲開第一箭,幾乎前後而至的第二箭一下就扎在了身上穿透皮甲發出一聲痛呼。

“啊!”

稍稍拖延,等到其他戰士衝過去卻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些許殘留的氣味。

“追!他跑不遠的。”一些戰士想要繼續追下去,但後方卻傳來一聲呼喊。

“夠了!回來。”

那些戰士聽到這一聲也只得悻悻而歸,能看到戰狼不愧是神選冠軍,竟然這麼短時間就控制住儀式的反噬。

而在他身邊則是被拔出箭失,但右眼只剩下一個血洞的狼王,血淚流淌滿身傷痕,完全不復那狼王的威武,反而虛弱難以掩飾。

因為那儀式的反噬有一部分也作用在了它的身上。

戰狼拿起那帶著眼球的箭失,竟然直接一口咬下那顆眼球,口中咀嚼甚至還滲出汁液,而注意力則放在了手中的箭失上面。

“這是那些鷹群的箭,看來我們並沒有完全殺死那些傢伙,又或者還有一隊……”

戰狼吞下那眼球轉而看向眾人。

他知道那些戰士在等待著自己解釋,他們需要明白為什麼要放過那個破壞神聖儀式的敵人。

“就算追上殺死又怎麼樣?真正重要的是他們背後的那隊騎兵,他們就想要你們追過去,然後將我們拖住,等待那些騎兵的到來。”

說著戰狼抬頭看向旺財逃走的那個方向,本來還影影綽綽的那些群狼也隨之逃跑。

“更何況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完成剩下的儀式,那只白狼才是我們的目標,現在還是節省一點體力,準備轉移吧。”

如果是以前戰狼可管不了這麼多,膽敢破壞神聖的儀式,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拿下。

現在還是權衡利弊,做出最佳的選擇。

殺一兩個鷹群改變不了現在糜爛的局勢,再糾纏下去反而會失去寶貴的時間,而且還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準備離開吧,那白狼傷得這麼重,逃不遠的。”

戰狼抬手從腰間的包中拿出藥劑給身旁的狼王灌下,那藥效發揮作用,本來虛弱的狼王才逐漸恢復狀態。

藥到傷除!

能有如此效果,也就只有那鹿首部落出產的藥劑了。

可惜對於戰狼來說這種藥劑得不到補充,完全就是越用越少,每一瓶都非常珍貴。

拿著那空掉的藥劑瓶,他又不由得想起那格林黛兒。

如果她站在自己身邊,那些受傷的戰士就不會死去。

為什麼你要拒絕我……

為什麼你要離開我……

我的愛人你在哪裡……

但很快他便收起了念頭,親自給那些受傷的戰士上藥包紮傷口,說起來他們對於這些外傷的研究也是頗有建樹。

本來想要在這裡紮營休息恢復隊伍的狀態,可惜一場夜襲反而讓隊伍狀態更差了。

好在狼神的卷顧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

而隨後的驚喜也變成了驚嚇,一切都化為烏有。

在群山之中有句老話:甚至就連年長的橡木都將被風颳倒。

意思就是哪怕再怎麼堅強的意志,都會被連續不斷的打擊摧毀。

現在眾人的狀態就是這樣,哪怕是戰狼本身也是如此。

帶著傷痛和疲憊,他們離開了這裡……

只不過就在不遠處的樹冠之中,一隻夜梟振翅而去,發出“咕咕”的聲音。

而很快寂靜的夜空便傳來幾聲鳥叫,隨後那夜梟便落入到一處低椏,只是下一秒那樹枝竟然動了起來,這才看清那竟然是伸出來的手臂。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僅剩的一個那個鷹群成員,這墨綠色的斗篷一裹,整個人就消失在這荒野之中,也就難怪會選擇這種顏色。

女人從口袋之中摸出一隻儒鼠遞過去,這是他們鷹群組織在部落時期就培育的一種鼠類,專門用來訓鳥。

特點就是安靜溫馴,無論是用來喂鳥還是試探一些危險都是很好用的,一般鷹群成員都會帶幾個。

鷹隼白天活動,夜晚休息的,所以晚上視力不太行,當初戰狼就是靠這個才擺脫了追捕。

而夜梟則是白天休息,夜晚才活動的,夜間視力非常強。

但這只夜梟卻不是女人一直培養的,而是她藉助男爵給她的一件道具在這荒野上臨時找的。

至於東西自然就是她嘴上叼著的一個造型奇特的骨哨,這是用鳥類骨頭做成的。

鳥類骨頭中空,當空氣吹過就能發出聲音,而對骨頭加工之後更是能改變音色。

鷹群成員基本上從小玩到大都會有這個,但是現在她嘴上的這個卻是一件超凡物品,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

在吹響之後能召喚周圍的勐禽,也就是藉助這玩意她才能發出鳥叫,控制這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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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狼和邪教徒的戰鬥動靜太大了,不但驚動了旺財,同樣驚動了那些荒野密林之中的夜梟。

所以她才會出現這裡。

至於打斷那儀式實際上是非常巧合的一個狀態,因為等她趕過來確定情況的時候便正巧碰到。

她可以選擇袖手旁觀,但是戰狼那屠殺鷹群的行為還是讓她生出仇恨,所以才有這一箭。

選擇狼王完全就是只有這個目標已經受傷最有把握射中,

本來只是單純噁心一下他們,打斷儀式只能說是意外驚喜。

只能說如果當初戰狼沒有屠殺掉鷹群,那麼女人恐怕不敢射這一箭,而是會小心退回去彙報再看小頭目的意見。

現在行動則完全由她主導,天才總是會有特別的想法,同樣她也自信能夠逃離。

很明顯她做到了。

那夜梟抓起儒鼠飛到一邊的樹上,一爪按住,然後那帶有彎鉤的尖喙撕咬著鼠鼠的皮肉,在輕微的尖叫聲之中便被撕成幾塊吞入腹中。

“咕咕~”

女人吹響了哨聲,很快那夜梟便再次振翅飛翔,除去開頭的輕微響動之外,就像是融入空氣之中那般沒有半點聲響。

不同鳥類身體結構的差異帶來不同的特性。

鷹隼最為出色的在於速度,當俯衝而下的時候甚至比箭失還要快,配合上那雙爪能夠瞬間斬去兔子這種獵物的頭。

而這靜音飛行是夜梟的天賦,和那超強的夜視能力一樣,讓其在夜晚成為強大的掠食者,一些老鼠、狐狸和蛇,甚至同為勐禽的鷹在晚上也是它的獵物。

而夜梟飛去的方向正是戰狼離去的方向。

女人沒有過多停留,轉而便回到了騎兵駐紮的營地,正是那個被屠殺之後廢棄的村落。

只不過等她回來卻也感受到不對勁。

那些騎士拿著火把在外巡查,雖然下馬,但是那騎士也都身負盔甲,手中已經出鞘的長劍可不是用來看的。

而且女人還在一些人身上還能看到血跡。

確認身份之後女人加快腳步朝著那升起的火光連忙趕過去。

騎兵駐紮在村子中間用來曬穀的空地之上,只不過現在看到的卻是幾具造型奇特的屍體被擺放村子中間的平地上,新鮮的血液流淌覆蓋了那已經被浸過一遍的地面。

女人拿到鳥哨之後便出去偵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明白這裡剛結束了一場戰鬥。

更加令她感到驚奇的在於這些古怪的敵人……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他們不過幾個人怎麼敢襲擊我們!”

聲音立馬將女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能看到在那些騎士之中阿爾文沒有穿戴盔甲,而是一身便服持劍而立。

面容之上顯露出還未平復的怒火,看向那些屍體發出質問。

你可以質疑他政治意識薄弱,但是在戰鬥方面不應該受到任何質疑。

因為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是真的敢帶著隊伍衝鋒在前,哪怕是遭遇夜襲也敢不披甲就提劍上去。

能看見他衣服上沾染的鮮血,手中的長劍也是染血,而且很明顯他戰勝的敵人。

本來那貴族生活就讓他比普通人更有氣質,而現在那提劍染血的樣子更是增添了幾分威武,看起來頗有幾分霸氣側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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